“也沒什么事,”老爺子神色間染著一抹抑郁之色,看向了姜煜,開口解釋道,“正午睡呢,被平陽給叫醒了,說是有點事情讓我做主?!?p> 姜煜點點頭,算作了解。
“可以說了沒?”老爺子側(cè)頭看了晏平陽一眼,責(zé)備道,“大熱天的也不讓人安生,大張旗鼓叫這么多人過來到底有什么事?”
“您息怒?!标唐疥栠B忙安撫他一下,陪笑道,“實在這事情不夠體面,我也不能沒依據(jù)亂說,惹您心煩。這不專程把所有人叫過來,也是想大家面對面把話說清楚對明白,也是為了孩子好?!?p> 他扭頭看了云若嵐一眼,“少卿到哪了?”
“說是快到了,”晏真真握著電話從門口走進(jìn)來,笑著道,“已經(jīng)在路上了,正過來?!?p> 姜衿抬眸看了她一眼。
晏真真朝她笑笑,轉(zhuǎn)身,施施然又出去。
喜不自勝。
她在晏少卿房間里失了風(fēng)度,顧忌著他的那些話,左右為難,這些天也沒能下決心說出姜衿的事情。
沒想到,晏清綺倒是幫了她。
也不知她從哪里知道了姜衿以往那些事,大嘴巴直接講給了云若嵐,云若嵐是個最會來事的,自然有辦法讓晏平陽知道。
晏平陽雖說娶了她,又有了一兒一女,心里最看重的,卻一直是眼下甚少親近他的晏少卿。
婚姻大事并非兒戲。
他其實看不上姜家任何一個女兒,可奈何沒辦法直接違逆老爺子,一直不動聲色旁觀著。
直到知道了趙霞的事情。
云若嵐這一次枕邊風(fēng)吹得非常及時,他聽了以后,當(dāng)機(jī)立斷讓人調(diào)查,又做主將所有人直接請來。
目的只有一個——
當(dāng)著老爺子的面,讓所有人措手不及,看清姜衿和晏少卿之間的差距,最終解除婚約。
晏平陽笑了一下,看向姜衿。
姜衿站在眾人對面,顯得勢單力薄,神色間卻毫無怯懦。
眼眸漆黑明亮,很干凈。
晏平陽覺得可惜,如果這孩子當(dāng)年沒有走丟,眼下和他兒子倒也勉強(qiáng)般配,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
一個正兒八經(jīng)的明珠蒙了塵。
另一個出身低微的平民女占了鳳凰窩,一占還是好多年。
他今天否定了這一個,想必另一個先前勉強(qiáng)過關(guān)的也沒臉再賴著這門親,一舉兩得。
他眼眸深邃,情緒平和到讓人很難捉摸。
大廳里有片刻的寂靜,他才看著姜衿開口道:“剛才聽見你叫媽媽了,看來這位是你的養(yǎng)母沒錯了。”
“是?!苯频馈?p> “那這兩位呢?”晏平陽明知故問。
“都是我朋友。”
“很好?!标唐疥栃ζ饋?。
老爺子有點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他又慢條斯理地看向姜煜和楚玉英,挑眉道:“這丫頭的養(yǎng)母,你們夫妻倆沒調(diào)查?”
“平陽哥想說什么?”
姜煜比晏平陽還小一歲,從小常在一起玩,稱呼多年未變。
“她養(yǎng)母以前是按摩女郎,坐過臺,你們夫妻倆不知道嗎?”晏平陽顯然因為先前被隱瞞而憤怒不平,此刻一句話溫和帶笑,卻讓人脊背發(fā)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