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懲罰
安知煦很認真地看著蔣安嶼,眼睛清澈明亮,一字一句地道:“這是真的!”
蔣安嶼的手握在腰帶上的玉佩上,神情陰晴不定:“就這樣?沒別的了嗎?”
安知煦趕緊搖頭:“真的沒有了,真的就是這些?!?p> 蔣安嶼沒再多說什么。
安知煦坐在床上,忐忑不安地看著他。
之所以拉秦容澤出來作擋箭牌,主要就是不想讓蔣安嶼知道她的真實想法。
蔣安嶼知道她和秦容澤的故事,也知道她和秦容澤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他聽了那些話固然會生氣,讓她今天吃點苦頭。
不過至少他不會了解她的真正打算,不知道她計劃借陳書翊的幫助離開這里。
許久,屋子里只有蠟燭燒著的聲音。
安知煦緊張得嘴唇都干了,忍不住伸舌頭輕輕舔了一下嘴角。
蔣安嶼瞥了她一眼,轉(zhuǎn)身走到桌旁倒了杯水,遞給她。
他的表情平靜無波:“喝口水吧。”
安知煦接過杯子,心里還在為他的反應(yīng)感到驚訝和困惑。
手指輕輕摸著杯子壁,慢慢地抿了一口,聲音微弱地說:“哥哥,我明白我跟秦容澤不可能在一起了,剛剛講的是氣話。我才不愿意當小妾,別說小妾了,哪怕他八抬大轎來迎娶,我也絕對不嫁。我現(xiàn)在只喜歡哥哥一個,如果哥哥不相信的話——”
說到這里她突然停下來了。
蔣安嶼揮了揮衣袖,在床邊坐了下來,淡淡地問:“那你想怎么辦?”
安知煦手中的茶杯握得更緊了,眉毛皺成一團,壓制住心中升起的一種奇怪的感覺。
“若哥哥真的不相信,我……我會……”
那種難以言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甚至讓安知煦幾乎拿不住茶杯。
茶水灑在手背上,沿著指縫慢慢滴落。
安知煦的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呼吸有些急促,帶著些無助地說:“……我……我真的很難受?!?p> 坐在一旁的蔣安嶼看著她,不動聲色。
安知煦弓起身子,全身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雙手緊抓衣服前襟。
眼神迷茫中看向蔣安嶼時,卻見到他沖自己一笑。
盡管他很少笑,但笑起來的時候確實很好看。
就像是冬天里的陽光,暖而不灼。
看到這個笑容,安知煦再也抑制不住,猛地掀開被子,踉蹌著撲到蔣安嶼懷里,雙臂緊緊環(huán)繞在他頸后,喘息得很厲害。
“哥……蔣安嶼……我……我很不舒服……真、真的很……”
一只手穩(wěn)住了她柔軟無力的身體,而另一只手上的眼神依舊是那樣的冷漠平靜。
“具體是哪里不舒服?”
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安知煦只能用臉頰去磨蹭著他,動作既笨拙又生澀。
“我想……”
蔣安嶼微微側(cè)過臉,避開了她即將貼過來的唇:“想什么?”
無法表達自己的感受,眼淚奪眶而出,哭倒在懷中的蔣安嶼肩上,淚水浸濕了他的衣裳。
蔣安嶼眼神復(fù)雜,面容依舊保持著那份冷靜。
“說清楚點兒?!?p> 可是這怎么說得出口?
她只能繼續(xù)淚流滿面,仰頭試圖親吻面前的人。
蔣安嶼任由她短暫的親近后才緩緩抬手,掐住她的脖子,漸漸加大壓力。
安知煦逐漸回神,發(fā)現(xiàn)自己此刻的姿態(tài),想要本能地往后退縮。
但是聽見耳邊傳來冰冷的質(zhì)問:“告訴我,那張字條到底是誰給的?”
雖然心中十分恐懼,但她仍然強硬地答道:“就、就是秦容澤……”
聽到這個答案,蔣安嶼眼中燃燒起了憤怒的火焰。
“我再問一遍,到底是誰寫的?”
平時他從來不會反復(fù)提問同一個問題。
但這一次,已經(jīng)破天荒地詢問第三次了。
安知煦害怕到眼前發(fā)黑,但是卻依然倔強地重復(fù):“就是秦容澤……”
沒想到即使給了她這么多機會,她還是堅持撒謊。
這是他自己從小養(yǎng)大的妹妹!
竟然敢對自己撒這樣的謊。
胸口積攢起了無比的憤怒,蔣安嶼冷酷地注視著眼前的少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讓她對他的好感蕩然無存,非要費盡心思遠離他。
不惜與一個并不相愛的人結(jié)合。
原以為隱藏得很好,實際上一切小心思都被他看得明明白白。
既然給了她機會坦白卻不珍惜,那他也沒必要手下留情了。
蔣安嶼緩緩地將手收了回來,突然俯身親了過去。
他的這個吻充滿了溫柔,讓安知煦瞬間忘掉了之前的冷酷態(tài)度。
體內(nèi)深處被壓抑的那種燥熱感覺又重新浮現(xiàn),在蔣安嶼的輕吻下變得更加強烈。
這種熱烈的感覺讓安知煦失去了理智,她的身體變得無力,慢慢癱軟在了蔣安嶼的懷里。
蔣安嶼緊緊地擁抱著她。
帷帳緩緩降下,宛如湖面波紋一般擴散開來。
看著面前這少女眉眼緊鎖、滿臉是汗的樣子,蔣安嶼的目光變得冰冷。
這是一種懲罰,因為她對他撒了謊。
如果她真的那么渴望離開,那么就給她這個自由好了,只是希望到時候她不后悔。
還沒到桃花盛開的時候,但是因為槐杏山莊位于一個山谷之中,這里的氣候非常溫潤,即使是剛過完年的二月初春時節(jié),樹枝上也已經(jīng)可以看到一些粉白相間的花骨朵悄悄探出了頭,給初春帶來了一絲絲生機。
安知煦此刻正盤腿坐在一棵枝頭上掛滿嫩苞的桃樹下,她的臉上毫無笑意,目光冷冽地投向遠方,那雙眸子里透出一種讓人難以接近的寒意。
她就這樣靜靜地坐著,一動不動,整個人似乎與周圍的景色格格不入。
自從被蔣安嶼強行帶到這個遠離人煙的地方以來,時間不知不覺間就過去了好幾天。
那天夜晚,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安知煦竟然被蔣安嶼偷偷在茶水中下了手腳。
他竟然往里面加入了一種能夠使人完全喪失自控力的東西!
那種藥物的力量讓安知煦陷入了混沌的狀態(tài),以至于后來發(fā)生了一系列讓她羞愧難當?shù)氖虑椤?p> 當?shù)诙烨宄浚斔龔拇采掀D難睜開眼簾時,心中充滿了怒火與屈辱。
但由于擔(dān)心自己是否曾在不清醒狀態(tài)下透露出什么不該說的秘密信息,即便再怎么惱火也只能忍氣吞聲,不敢將這份怒氣爆發(fā)出來。
然而,事情并沒有因此而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