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過打了她一巴掌而已
許老夫人瞬間收了強(qiáng)撐出來的氣場,她無奈嘆息,摻雜著些許懇求,“你到底想怎么樣?要如何,才能放過她?”
沈長寧似乎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唇畔噙著一抹笑意,“放過她?老夫人想的未免太簡單了?!?p> “如煙只是一個婢女,怎會有這樣大的膽子行刺?背后必有人指點。”
“其實背后有沒有人都無妨,她可是許家的通房妾室,行刺與你們許家脫不了干系。沒準(zhǔn)兒我心情不好,說的嚴(yán)重些,就株連九族了呢?!?p> “嫂嫂!”許安雅急壞了,連忙握住她的衣袖。
“嫂嫂,求求你不要!雖然和離了,可畢竟從前還是一家人呀!”
沈長寧推開她,厭仄拂袖,“再亂攀親戚,我就拿你開刀?!?p> “其實想讓我放過她也行?!?p> 看到許家母女臉上劃過的驚喜,沈長寧意味深長一笑。
“讓許淮江,跪在我府前負(fù)荊請罪,讓天下人知道,三年前他是因何才高攀上我!”
許安雅有些心虛偏頭,“郡主在說什么呀,什么三年前…”
“讓我哥哥下跪,郡主會不忍心的吧…”
“怎么會不忍心呢?”沈長寧聳肩,“你母親方才,不是說我是毒婦嗎?我這么惡毒的人,你還妄想我能有同情心?”
見許安雅一副要哭的表情,沈長寧高抬玉手,溫柔的替她拂去臉頰的碎發(fā),動作輕柔仿佛愛惜一件稀世珍寶,只是眼底卻是一片冷寂,“你也是,怎么還在我面前裝傻啊?!?p> “你早晚會說的。到時候一定要有骨氣哦,千萬別求來我?!?p> “乖,就算絕望也要好好活著,早死了我就沒得玩了?!?p> 她歪頭笑笑,廣袖滑落,臂彎處的守宮砂隱約可見。
許老夫人咬牙,勉強(qiáng)留有最后的尊嚴(yán)。
她扶著許安雅的手起身,拂了拂衣袖,“雅兒,不要求這個毒婦!咱們走!”
“我讓你走了嗎?”沈長寧語調(diào)冷的駭人,面如冰川般,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許安雅年紀(jì)小,被她突然迸發(fā)出的氣場嚇了一跳。
她回頭,指尖輕顫,“郡主還要作甚?害許家至此,還不夠嗎?”
沈長寧氣笑了。
當(dāng)真是好大一張臉,她害許家?
許家有這個臉讓她處心積慮陷害嗎?
“別說的那么無辜,我剛才可不是在商量?!?p> “如煙在我手上,刑部那些手段,她能受得住嗎?證詞,還不是任由我寫?”
許老夫人氣的發(fā)抖,作勢就要暈倒。
“隔壁就是浣衣局,老夫人若敢暈,我就把您拉去潑醒。”沈長寧語調(diào)冷淡。
許安雅不可置信看她一眼,委屈低頭,眼淚滑落,“郡主未免太過跋扈無情?!?p> “按我說的做,讓許淮江負(fù)荊請罪;否則,我可不知道如煙會供出哪些同謀?!?p> 她霸道拂袖,冷著臉無情離開。
眼底的煩躁和厭惡,絲毫不加掩飾,看向她們的眼神像是在看垃圾一般。
許老夫人滿是怨毒的看著她的背影,捂著胸口,氣的發(fā)顫。
“去…去跟你父親說,跟喬家謀劃之事,要多加一步。”
“沈長寧,必須先死!”
若想成事,沈長寧將會是最大的阻礙。
她必須死!
……
沈長寧正在鳳儀宮陪沈皇后吃茶。
圣旨便突然到了。
傳旨的內(nèi)侍總管原本態(tài)度極差,可在看到沈皇后的那一刻便掛上了偽善的假面,“參見皇后娘娘,郡主?!?p> 沈凌眼皮都沒抬一下,頗有些不耐的翻著面前的奏折。
這皇帝身邊的人就是不靠譜,每次都故弄玄虛,有話就不會趕緊說嗎?
“郡主?!眳强偣苄辛艘欢Y,“許老夫人已經(jīng)跟陛下陳情,陛下不悅,要傳您去問話?!?p> 沈長寧有些煩躁的揉了揉眉心。
這群人,除了告狀什么都不會。
這告狀污蔑的本事都是跟誰學(xué)的啊、
她懶洋洋的“嗯”了一聲,放下茶盞,準(zhǔn)備起身離開。
卻被沈凌叫住,“長寧?!?p> “姑母?”
沈凌抬眸,原本被濃密眼睫蓋住的眼眸銳利而冰冷,透出的威嚴(yán)讓人不敢直視。
那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輕放下御筆,深不見底的眸子盡是危險,“你方才,做了什么?”
語調(diào)悠長而緩慢,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也沒什么?!鄙蜷L寧眼底揶揄著一抹極淡的笑意,“不過打了許老夫人一巴掌而已?!?p> “你打了她?”沈凌微瞇鳳眸,“你雖是郡主,品階遠(yuǎn)高于她,可也不能無緣無故打人?!?p> 沈長寧微拂身行禮,“長寧明白,只是許家妾室刺殺未遂,許老夫人硬要把人帶走,我不肯交人,她氣不過想打我,我這才打了回去?!?p> 她說著,有意無意瞥向吳總管,“早知如此,我就應(yīng)該被許家那妾室刺殺,或者是把刺客交出去,也省的老夫人去陛下面前狀告長寧?!?p> 沈凌臉色越發(fā)陰沉,氣場強(qiáng)大,危險的氣息越發(fā)濃厚。
女官連忙垂首,眼觀鼻鼻觀心。
侍奉皇后久了,自然都知道,這是沈皇后動怒的表現(xiàn)。
“框!”
金玉杯盞被沈凌砸在地上,周圍宮人跪了一片。
“好大的膽子!”她開口,語調(diào)冷的嚇人。
內(nèi)侍伏跪在地,抬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這都什么事?。∷褪莻€傳話的?。?p> “方才長寧的話,你也聽到了?”沈凌居高臨下的目光落在內(nèi)侍身上,將他嚇出一身冷汗。
吳總管連忙將身子壓低,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既如此,就去回稟陛下;事出有因,長寧這才動手教訓(xùn)了一下不聽話的奴才,想必陛下不會怪罪?!?p> “回去順便告訴許家,刺殺一事,本宮定然要找他算賬?!?p> 沈長寧笑著坐回沈凌身邊,那張與沈凌有幾分相似的面容盡是掌握全局的運籌帷幄,仿佛這樣的局面她早已有所預(yù)料。
吳總管還保持著跪地的姿勢,不肯起身。
沈凌也懶得催問,反正累的又不是她。
吳總管跪的久了,加上沈皇后的氣場太過駭人,他將額頭緊緊貼在地面,“皇后娘娘…”
“陛下…陛下說了,無論如何郡主不該對長輩不敬,因此讓郡主將女戒抄一遍…”
耳畔傳來御筆放下的聲音。
吳總管心底惶恐,卻還是硬著頭皮說完,只是聲音卻越發(fā)顫抖,“陛下有旨,讓郡主跪抄一遍女戒,由娘娘親自看著…”
一本奏折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