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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北引

第五十二章 挨打的滋味

知北引 王小石12 2024 2022-09-21 12:19:10

  霍大年呆坐在屋內(nèi),沉默了一會兒說:“你們該干什么干什么,都別管了?!?p>  霍婠婠氣不打一處來:“你還打算給他們靈石?”

  “開什么玩笑?”霍大年說,“我不會再給他們半塊靈石?!?p>  霍婠婠撇了一下嘴:“你還有什么辦法?溜之大吉?你跑不掉,你和這些混混不一樣,你的店在這條街上。他們并不是簡單地從你這兒搞靈石,他們還要羞辱你,這也太可笑了?!?p>  霍婠婠喘了口氣,看看霍大年,又看看孫小紅,說:“我來做主,你們倆成親吧?!?p>  霍然看著對面那兩張哭笑不得的臉,心想,哪有這樣成親的?哪有女兒替父親做主婚嫁的?這一切都那么的可笑。這個夏天果然是很瘋狂,哪怕你待在家里不出門呢。

  游吟詩人墨白還留在家里沒走?;羧宦牭剿麑魥f:“你家這么亂,需要幫忙嗎?”

  霍婠婠不耐煩地說:“你少添亂吧?!?p>  墨白說:“太無聊了,做人真無趣,你要是想殺什么人就跟我說,我替你去殺?!?p>  霍婠婠聽了這話,臉上露出一點(diǎn)感動,然后用手按了按詩人亂蓬蓬的腦袋。

  霍婠婠說:“你想什么呢?我還沒殺過人呢?!?p>  “那你修煉是為了什么?”墨白有點(diǎn)困惑。

  霍婠婠這次沒有接話,她自己也不知道修煉是為了什么。

  于是他們一起等待著田彪和獨(dú)眼的再次出現(xiàn)。

  在霍然的記憶中,夏季往往代表著麻煩和膩歪,他耷拉下來的腦袋和脖子之間,總會有擦不完的黏糊糊的汗水。夏季有時候又很危險,就像當(dāng)年的海寶塔禪院,和現(xiàn)在突然冒出來的兩個壞人,這年他十六歲,他決定為父親霍大年做點(diǎn)什么。

  霍然找到自己唯一的朋友林小多,讓他和自己一起去找田彪。林小多一聽嚇的臉都白了,他是親眼看到過田彪怎么揍霍大年的。

  林小多想了想,從口袋里掏出一百靈石,塞進(jìn)霍然的褲兜。他坐在凳子上,眼神盯著地面看,這個舉動代表了他的態(tài)度,看來林小多是不想去的。

  霍然看起來很瘦弱,說起來十六歲也不小了,但他的個頭比同齡人矮了半截,身上的殘疾更不用再多說。

  林小多輕輕拍了拍男孩的胳膊,意思是你去會吃虧的,我去也是。這種事情不是我們該管的。”

  霍然惱怒地甩開了胳膊,說:“你要是不去,我自己去。”

  他轉(zhuǎn)頭往外走,步伐并不快,聽到后面跟上來的腳步聲,心頭暗喜。

  背后如愿傳來了林小多的聲音:“走…”

  那個晚上他們找到田彪常待的一個地方,霍然事先打聽好了,敲開門,里面點(diǎn)著一盞油燭,田彪和獨(dú)眼在燈下默默地坐著,一看就在等人。

  看到來了兩個半大的男孩,田彪顯得有些意外。他耐心的聽著霍然說完了一句話,沒耐心的獨(dú)眼就跳了起來,照著霍然脖子上拍了一巴掌。

  林小多站在后面不敢出聲,只是抬了一下頭,這個動作立馬就引起了獨(dú)眼的注意,他把霍然留給了田彪,自己向更魁梧的林小多走過去。

  田彪走過來照著霍然的臉上打了不輕不重的一拳,霍然倒在了地上。

  獨(dú)眼有樣學(xué)樣,也照著林小多的臉上打了很重的三拳,林小多躲不開,挨了三拳之后滿臉是血地逃到了街上。過了一會兒霍然也被扔了出來。屋里面響起了失望的嘆息聲,顯然田彪二人對今晚來的對手很不滿意。。

  林小多脫下衣服捂住臉上的傷處,很鎮(zhèn)定地拍了拍霍然的肩膀,兩個人一起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霍然忽然覺得心里透明透亮的,挨打顯然是意料中的事,他上門就是來找打,而不是什么談判。的確如林小多所想,談能談得出什么名堂?他僅僅是想體驗(yàn)一下挨打的滋味,體驗(yàn)一下霍大年當(dāng)時所遭受到的羞辱。

  如果身體條件允許,他也很想一拳掄回去,體驗(yàn)一下什么叫斗毆,但他活到十六歲并沒有獲得這種機(jī)會,哪怕一次。

  霍然能感受到自己體內(nèi)那股洶涌欲出的真元,他只是還不想使用這股力量。在姐姐霍婠婠的指導(dǎo)下,他已經(jīng)學(xué)會操控運(yùn)用五行之力。他相信自己已經(jīng)有一戰(zhàn)之力,但是有個聲音在心里告訴他,還不到時候。他很想發(fā)泄或者是挫平一下這股欲望,哪怕是上門挨打呢。

  第二天下起了大雨,雨水灌進(jìn)了低洼的屋內(nèi),霍然一覺睡起來,看見墨白仍保持著往常的那個姿勢,半死不活的坐在他的床上。

  床就像一塊舢板,他是舢板上的漂流者,而大海又在何處?霍然心中有點(diǎn)惡毒地想,這家伙最好是坐著木床直接漂出去,淹死在護(hù)城河中,讓河面上哪個收尸體的歪脖子老頭收走,那就算是徹底拉倒了。

  雨還在下,屋子里涼爽多了,霍然沒有別的事可以做,只能是上下打量墨白,墨白被盯的換了個姿勢,有點(diǎn)像打坐?;羧缓芡回5貑査骸澳銓戇^詩嗎?”

  “有時候也寫?!蹦子悬c(diǎn)尷尬地說。

  “除了寫詩,你還干點(diǎn)什么?”霍然繼續(xù)問。

  “我什么都不干。”墨白這次的回答很利索。

  談不下去了,霍然心里想,他很傲慢,根本不屑于和我說話。

  在霍然身上是絕無此種氣質(zhì)的,即使是他最看不起的人,也會湊上去和他們聊幾句,俗氣歸俗氣,到底還是親切的,不像墨白這樣的淡漠。

  過了一會兒墨白問他:“你去找過那個叫田彪的家伙了?”

  霍然點(diǎn)頭。墨白嘆了口氣說:“你應(yīng)該帶我去?!?p>  霍然學(xué)著他的傲慢,說:“你去頂屁用,你用唾沫噴死他們?”

  于是墨白也覺得談不下去了,低頭用手摩挲著腳背。

  霍然問:“你什么時候走?”

  墨白說:“隨便什么時候都可以?!?p>  霍然說:“別管我們了,操心好你自己。”

  墨白搖搖頭,不是否定霍然的話,而是像眼睛里迷了沙子,快速地?fù)u一下,又慢慢地?fù)u了一下。

  霍然始終搞不清眼前這個人,他一天到底在想什么,他從哪兒來,到哪兒去,這些問題都很費(fèi)解。

  墨白沉默了一會說:“我差不多是該走了,你們這兒太熱,我很不習(xí)慣。不過我要去的地方,可能又太冷了…”他說完這些就不再說話了,轉(zhuǎn)頭看看外面的雨景,街上的積水正一點(diǎn)點(diǎn)地爬上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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