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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教眾生染河山

第十二章 接風(fēng)宴

怎教眾生染河山 左番 2396 2022-07-10 15:45:06

  日薄西山,同時(shí)也給摘星樓披上了一層金輝。

  “我今天晚上要去赴宴,你們自己早點(diǎn)睡覺,可以嗎?”祁炤塵摸了摸幾個孩子的頭。

  “嗯!”

  “那我走了,如果有人找我你們幫我應(yīng)付一下。”

  “嗯,老師再見?!?p>  見祁炤塵的背影逐漸遠(yuǎn)去,葉方賜收起笑容,一臉嚴(yán)肅,說:“好了,該做事了?!?p>  其他三個孩子也一臉正色,像是要奔赴戰(zhàn)場似的,于是乎,四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到書房,還小心翼翼地把門關(guān)上。

  祁炤塵在城中慢悠悠地走路,又看見那個賣糖的店了。

  “老板,把這一排的糖都給我包起來?!逼顬輭m財(cái)大氣粗地把銀子扔到柜臺。

  “好嘞,客官。您買給自家孩子嗎,那您可得管好令子,這糖吃多了牙梆子痛?!?p>  “……”我連媳婦都沒。

  祁炤塵臉不紅心不跳地嗯了一聲,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祁炤塵含著糖走到一處巨大的府邸——北王府。賓客來來往往,絡(luò)繹不絕。而北王穆崇川正站在門口張望,不時(shí)還跟賓客客套幾句。

  祁炤塵慢悠悠地走到門口,穆崇川連忙迎過來。說:“老師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客人都快來齊了?!?p>  “那還不得怪你,辦個接風(fēng)宴非得大晚上辦?!?p>  “我這……白天那么多事情,怎么來得及?還請老師多擔(dān)待。”

  “走了,進(jìn)去?!逼顬輭m擺了擺手。

  兩人邊走邊談。

  “你這處府邸挺不錯的啊,多少銀子搞的?”

  “哪能啊,這處府邸是我抄的一個貪官的,太上皇陛下念我功勞不小,于是便賞予我。學(xué)生終日乾乾,謹(jǐn)記老師的教誨,拿著那點(diǎn)該拿的俸祿,過著粗茶淡飯的日子心里才安穩(wěn)。今天搞這次晚宴快把我府里的庫銀花完了?!?p>  “解釋這么多干嘛,我坐哪?”

  “呃,老師自然是上座啊?!?p>  祁炤塵皺起眉頭,道:“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我一個客人坐在主位上,這不合禮法?!?p>  “可您畢竟是我的老師啊,學(xué)生不敢逾矩?!?p>  祁炤塵幽幽地掃了穆崇川一眼,穆崇川忽然想起了小時(shí)候被教鞭打的經(jīng)歷,瞬間不寒而栗,于是只得說:“一切謹(jǐn)遵老師安排。”

  穆崇川將接風(fēng)宴設(shè)在后院,四處掛著燈,如同白晝。來的賓客大多是一些兩鬢霜白的人,有一些人錦衣華服,但大多都是衣冠簡樸,畢竟他們都心里明白國師大人喜歡樸素。

  兩人步入席間,站在旁邊的侍從立刻高喊道:“北王殿下到!”

  席間賓客皆起身行禮,除了……一個喝的滿面通紅的醉老頭。

  兩人入座后,那個醉老頭迷迷糊糊地抬起頭,看著主位上的那個人,哭得稀里糊涂,他跑到主位前撲通一聲跪下了。

  那人哭著說:“老師您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兄長,兄長都已經(jīng)被那群蠻子給,給殺了?!?p>  醉老頭淚流滿面,稀里糊涂地說著:“老師你要為我兄長做主啊,兄長他絕對不可能投敵,他那么忠勇的人怎么可能會投敵?一定是謠言!對吧?”

  穆崇川一臉尷尬,將人扶起來,說:“何老,國師大人在那?!?p>  何老猛的甩開穆崇川的手,怒道:“滾!你這個假狐貍!別碰我?!?p>  然后他晃悠悠地走到祁炤塵面前,又是撲通一聲跪下了,哭著說:“老師,您最公正了,您一定要為我兄長做主??!”

  祁炤塵很想抹一把臉,這都什么事啊!

  不過萬幸,何老哭著說了一大堆后,“咚”的一聲,醉倒了。穆崇川連忙叫人把何老抬回家了。

  “剛剛發(fā)生了一點(diǎn)小插曲,不過不礙事。今天可是個好日子,國師大人時(shí)隔多年終于回京續(xù)職,這真是大煜一大幸事啊。算了,話說多了也沒什么意思了。小王在此祝各位今天晚上玩的盡興?!?p>  賓客皆拱手道:“謝王爺?!?p>  “今天小王廢了好大心思從樂府請了一位有名的女樂師,特請她來為各位演奏一曲……”

  一位抱著琵琶的貌美的女子緩緩步入會場,她哼了一聲,道:“要不是因?yàn)槠罟樱退闶潜蓖跄?,奴家也是斷斷不會來的?!?p>  “誒,秦掌樂不要如此駁小王面子嘛。”

  秦露不理睬他了,只是緩緩走到會場中間,向著祁炤塵淺淺行了個禮。

  祁炤塵也回以微笑,說:“當(dāng)年的淮京第一琵琶,祁某離京后可想的緊。秦姑娘風(fēng)采不減當(dāng)年,不知你今夜要演奏那一曲?”

  秦露抱著琵琶坐定,笑著說道:“時(shí)隔二十多年,祁公子居然還記得小女,奴家感激不盡。您想聽什么曲子,奴家自彈什么曲子?!?p>  祁炤塵思考片刻,道:“那就聽那首令萬人空巷的《廣牧歌》吧?!?p>  秦露笑道:“那,奴家就獻(xiàn)丑了。”

  話落,她開始用纖纖玉指撥動琵琶弦,悠揚(yáng)的琵琶聲在這不大不小的會場里蕩漾開來,混著酒香,雜著晚風(fēng)在這片如同白晝的燈光中散開,像是初升旭日的金輝,像早晨花骨朵上的晨露,像瓊瑤仙境,像晶池玉棠。

  無人不徜徉在這悠揚(yáng)的琵琶聲中。

  正是: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間關(guān)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水下灘。

  水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漸歇。

  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shí)無聲勝有聲。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

  曲落人未醒,但見音弦斷。

  秦露皺起眉頭,祁炤塵笑著說道:“難為秦姑娘了,一首曲子斷一根弦?!?p>  秦露也笑著說:“祁公子也是真真不會說話?!?p>  “這樣吧,秦姑娘,在下送你一把永遠(yuǎn)不會斷弦的琵琶。你再彈一曲《霍將》”

  “哦?小女倒想看一看是怎樣的琵琶。”

  祁炤塵從桌子下拿出個樸素的木盒。咦?剛剛這有木盒嗎?祁炤塵讓旁邊的侍從送過去。那個年輕的侍從不疑有他,小心翼翼地將木盒送到秦露面前。

  秦露打開木盒,是一把鎏金的貴氣琵琶,一看就價(jià)值連城。

  “這太貴重了,奴家怎么擔(dān)得起?!?p>  “拿著吧,放我這也只能干吃灰,倒浪費(fèi)了這么好的一把琵琶?!?p>  “那……奴家就腆著臉收下了?!?p>  撥了幾下弦,細(xì)弦聲音青蘢,粗弦聲音低昂,著實(shí)是把好琵琶。秦露閉眼想了一會,再次睜眼時(shí)眼中竟然滿是肅穆之意,隨著玉指的快速撥動,急促的弦音將眾賓客帶入了沙場。

  黃沙翻飛,如同巨獸一般向人們撲來,呼呼聲似乎就在耳旁,霍嫖姚帶著鐵甲精兵直取敵將首級的場景映入眼簾,那慘烈的戰(zhàn)場和高聲的呼救不絕讓人兩股戰(zhàn)戰(zhàn)。

  曲罷,驚嘆聲四起。但卻出現(xiàn)了一個極為不和諧的哼聲。

  秦露看向那處,說:“丹老頭,你哼什么哼?哦,你是在羨慕我還能彈得動琵琶,你卻彈不動琴了吧?”

  “你!呵,老頭子我彈不動了,我還有孫子彈得動,來,均鞏,上去跟她比一場。”

  丹均鞏一臉迷糊,他小聲對爺爺說:“爺爺,那可是我最欽慕的秦掌樂啊,而且我又比不過她?!?p>  “說什么屁話!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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