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風來到院子里的時候,一切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院子里留下的只有尸體,百里滿死了,三刀客死了,曹天軒死了,白衣公子死了,王二娘死了,蓑笠老人也死了。
生命在此時了無聲息,就如沉到大海的夕陽,不管在天空時多么燦爛,不管黃昏彩霞滿天時多么悲壯,落下去時總有歸于黑暗,消于沉寂。
吳風慢慢走著,他的心情很沉重,不知在想著什么。
一個女子走過來:全死了,沒有一個活口。
吳風:梁方庭之前真的知道他們之前的計劃嗎?
那女子道:知道的,我們來告訴了他,而且當我們到的時候,院子里已經(jīng)有了埋伏。
吳風皺眉:看來他早就知道他們要來。
他在想的是,既然梁方庭早就知道他們的陰謀,又早就做了準備,為什么會失敗呢?連蓑笠老人都死了,梁方庭是否還活著?如果活著,他現(xiàn)在在哪里?
吳風走進屋里,屋子里很干凈,所有的東西都沒有動過,但是沒有一絲人的蹤跡。
梁安慶突然大喊:吳公子看這邊。
吳風走過去,地上的一塊地板有些斷裂的痕跡。
百荷尊者:讓開。
眾人站遠了些,百荷尊者拔劍揮動,地板一下子被掀起,卷起一陣灰塵。待灰塵散盡,出現(xiàn)一個門,正好可以容納一個人進出。
百荷尊者先走進去,出來的時候拖出來一個椅子,是梁方庭。他還坐在椅子上,眼睛圓睜,全是震驚和不甘,看來他是想通過地道逃脫,最終還是死了。百荷尊者道:地窖里只有梁門主,劍入心臟三寸而死。
吳風嘆了口氣。
梁安慶:到底是誰?
百荷尊者:所有的人都死了,沒有人知道那晚發(fā)生了什么。
吳風輕輕搖搖頭:不,還有兩個人。
百荷尊者:是,可是他們不會告訴我們。
吳風望著死去的梁方庭,慢慢地說:也許,他們自己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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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劍堡中。
鬼西子跨進來就拔出劍直奔雷烈志,氣勢洶洶地吼道:你要置我們于死地,我先殺了你。
松東峰左臂綁著繃帶走進來:鬼西子,放下劍。
鬼西子看了眼松東峰,劍入鞘,站到一邊。在天姥門,他已見識到松東峰的劍,知道自己與他的差距。而且他自己明白,如果不是松東峰,他根本就不會有命出來。
松東峰向前走幾步,看向雷烈:我知道不是你,但你得給我們一個交待。
雷烈志:出了什么事,難道梁方庭沒死?
松東峰:梁方庭已經(jīng)死了。
雷烈志吁了口氣:這不是很好么?
松東峰:可蓑笠老人也死了。
雷烈志:你們把他丟下了,唉,他還是無法回來拿他的東西。也罷,他的錢你們分了吧。
松東峰臉色深沉:我想雷堡主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雷烈志看向松東峰。
松東峰:我們中出了奸細,是蓑笠老人。
雷烈志訝然:會是他,那么愛錢的一個人?
松東峰:我來只是想問你,蓑笠老人是如何來的?還有,那晚我們四個中的三劍堡的人怎么沒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梁方庭有所準備。
雷烈志: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會告訴你們?
松東峰:當然,你可以不說,但我們無法再信任你。
雷烈志:但你為什么不懷疑我?
松東峰:因為我知道你比誰都希望梁方庭死。
雷烈志:當然,我早就想好給你們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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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
黑夜如魅。
鬼西子陸西同推開屋子,屋子里沒有燈,平常她都是點著燈等他回來的。他著急喊道“媚心,你在哪里?”
燈亮了,屋子里沒有媚心,一個男人背對著他坐著,戴著黑色帽子,低著頭品茶。
待看清眼前坐的人,鬼西子兩腿發(fā)顫,幾乎要跪下來“蓑、、、蓑笠老人,你、、、你沒有死?”
那人轉(zhuǎn)過身來,鬼西子看到他的臉,立刻跌倒在地上。“怎么會?怎么會?你明明死了,我親眼看到松東峰殺了你?!?p> 蓑笠老人:我是差點死了,可是有人救了我。
鬼西子:那你來找我干什么?不是我要殺了你。
蓑笠老人:你知道嗎?我們中間出了奸細。
鬼西子點頭:知道,不是你嗎?松東峰說是你。
蓑笠老人搖搖頭:不是我,你們怎么會想到是我?
鬼西子:可是你想殺松東峰?
蓑笠老人:那是因為,有人告訴我,松東峰是奸細。
鬼西子:松東峰,怎么會是他?是誰告訴你我們中間有奸細?
蓑笠老人:他不是你該知道的人。
鬼西子:那么,我憑什么相信你。
蓑笠老人沉默半響:好吧,五日后,在西北坡相見。
鬼西子事先說明:我不是奸細。
蓑笠老人:我知道,所以我來找你。我想知道,你們當時進去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梁方庭是誰殺死的。
鬼西子:我告訴你,但是我真的不是奸細。
鬼西子正待要說,外面?zhèn)鱽砹酥刂氐哪_步聲。一轉(zhuǎn)身,蓑笠老人已不知蹤影。
門開了,來人正是松東峰。
鬼西子心里閃過一絲害怕,從那一天開始他再也不敢和松東峰單獨待在一起,顫抖著問:你怎么來了?
松東峰:你有沒有想過蓑笠老人不是奸細?
鬼西子:你不是說我們中間出了奸細嗎?不是他,還會是誰呢?我也想過,也許蓑笠老人不是奸細,他可能也是事先聽說了你是奸細,所以才會做出當時的事情來。聽了蓑笠老人剛才的話,他對松東峰也有了一絲戒備。也許當初蓑笠老人也如他一般聽了別人的話而懷疑了松東峰呢,正如他現(xiàn)在一樣,也許,蓑笠老人真的不是奸細!
松東峰:畢竟他已經(jīng)死了,死無對證,不會有人知道了是不是?我們只有三個人,可是除了他還會有誰?
鬼西子倒退幾步:那么你懷疑是我?
松東峰:我來是確認你是不是奸細?
鬼西子:五日后,我們到西北坡見一個人,那時候自然會知道到底誰是奸細。
松東峰:見誰,你又是如何知道?
鬼西子眼神躲閃著:我自然也有我的法子。
松東峰:我暫且相信,如果你敢騙我,我會殺了你。說著走出屋子。
鬼西子回到屋子里四處搜尋卻沒有見到蓑笠老人的影子,只見到桌子上的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媚心的去處。他拿著紙條,奔了出去。
當一切歸于沉默,窗子外慢慢走出來三個人,一個是吳風,一個是百荷尊者,另一個是蓑笠老人,蓑笠老人取下蓑笠扯開面皮,卻露出另一個面孔,臉白齒紅的一個書生模樣。
百荷尊者:他們絕對想不到蓑笠老人是由百容易變的須眉子易容而成。
須眉子搖搖扇子;尊者過獎了,還是多虧吳公子想出這條妙計。
吳風笑道:只是五日后還要有勞須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