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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卦仙

第百章 錢惡濫民艱難(中)

神都卦仙 楊字母 2256 2022-06-21 12:10:00

  張仁愿與州府官吏,合宮、永昌兩縣縣令、縣丞,坐鎮(zhèn)州府,侍衛(wèi)及招募的壯士、俠客,帶府兵進城抓人。

  洛州有府三十九,按計劃,從受災嚴重的折沖府,調數(shù)萬將士入洛陽城就食。府兵到位,孫始雨留在府衙警戒,鄭正、安元初等隨府兵進城。此次行動,沒有動用州、縣官吏,以防大的紕漏;另外,也是對他們的保護,得罪人遭報復禍及家人,對官府、個人都不好。

  抓捕的重點為苦力、乞丐、沒有明確身份的攤販,以及在大街上游蕩的青、少年;重中之重,南、北、西三市及漕運碼頭。行動順利,沒有遇到強力抵抗,一天之內完成;抓來的三、四萬人,關在校場。

  緊隨其后,州縣官吏下場,帶著各鄉(xiāng)、里長及長者,到校場甄別。約一萬多人視為誤抓,登記成冊后,由鄉(xiāng)、里長作保,無罪釋放。這部分人大多為游蕩青、少年,以及攤販。

  剩下二萬多人不是小數(shù)目,隨時可能出亂子。為了殺一警百,張仁愿讓侍衛(wèi)將其中的幫派頭目,及其它民憤極大者,拉到宮城門外,活活打死,胔積府門,畿甸震蕩。剩余的人連帶家屬,遠竄嶺表,包括泉州。張仁愿看到的最終名單,總計六萬人,戶均三口。

  突如其來的大搜捕,洛陽人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噤若寒蟬。經(jīng)過幾天消化,明了州府目的;大街、市井,秩序井然,無人再敢鬧事。控制南、北、西市及漕運的幫派,遭到重創(chuàng),沒有足夠的勞力搬運貨物,商賈難行。有官吏問張仁愿,那些苦力大都是可憐人,州府是不是有些過分?張仁愿很嚴肅地問:

  “你以為怎么作才好?”

  確實,沒什么好辦法;他們大多在洛陽無親無故,好處理。要是沾惹上那些村民,州府恐怕難以解決。其中一些惡行昭著的青、少年,都是由大理寺審判,給他們家里人一個明確交代。

  第一步完成后,城內販賣惡錢的幫派大都被抓;漏網(wǎng)之魚,也在隨后幾天抓捕。這些罪犯,州府同樣不方便處理,轉交大理寺等有司推案。私鑄、販運惡錢是大罪,有連坐制度;關鍵在于,朝堂諸公另有想法,具體執(zhí)行,松一時、緊一時?,F(xiàn)在是災荒時節(jié),誰都知道,必須嚴打。根據(jù)線索,有司及監(jiān)察御史出手,沿漕渠,一路追查到江淮,不知道多少人會掉腦袋。

  計劃的第一步很順利,而第二步又轉交有司辦理,洛州府壓力大減,著手第三步。向來,清查土地、逃戶、奴婢,都是出力討不到好;張仁愿沒辦法,一定要查,可能得罪的人,比幽州還要多。朝廷明令禁止田地買賣,像孫圪垱這樣的大戶,輕易不敢涉足,惟權貴不以為然,隨意購買。則天大圣皇后都知道:武攸緒扈從封中岳還,即求棄官,隱居于嵩山之陽,買田使奴耕種,與民無異。有誰會在意武攸緒買地?這是權貴階層對田地買賣的態(tài)度,不認為有大問題。州縣官吏面有難色,不愿意、不敢核查。

  全城大搜捕時,抓了不少權貴子弟及奴婢。甄別的時候,境遇與普通人相同。這對他們來講,是奇恥大辱,回到家中,立即上書有司:洛州官府禍亂洛陽。除此之外,一些洛陽留守官、致仕官,看不慣張仁愿的做事方式,奏書如雨雪,送往京城?;实蹖⒆鄷D回洛州府,讓張仁愿自省。

  州府官吏正發(fā)愁找不到下手之處,看到這些奏書,義憤填膺;你不仁我不義,建議張仁愿,以這些富貴人家開刀立威。張仁愿心想,這大概就是皇帝的目的吧;生在皇室,任何人都有做官的天賦,輕描淡寫,即達目的。

  張仁愿讓州縣官吏,帥自己的侍衛(wèi)、府兵,強行沖入這些人的府第、農(nóng)莊,清查逃戶、奴婢、田地。結果出來后,立即奏報朝廷,洛陽違法田地、奴婢買賣猖獗,后果嚴重,請求全面清查。皇帝手敕:可。

  這可是皇帝的手書,比一般制、敕更有權威。前面清查的數(shù)十家,超出額度的田產(chǎn)全部沒收,外加罰金;藏戶及不合理奴婢,全部放為自由人,由縣衙登記戶籍,并優(yōu)先分田。這是城門立木,給其它人家看,奴婢、失地民,趕快到官府告發(fā),有天大好處。

  洛陽官吏都知道,州府、縣衙的田冊,與洛陽的輿圖根本對不上,隱藏的土地實在太多。丈量土地是細活,一兩天不可能完成;張仁愿擔心夜長夢多,與州府官吏商量后,又調來一萬府兵,協(xié)助州縣官吏,清查、丈量土地。干這種臟活有講究,張仁愿不明白,做計劃的官吏清楚,按某種方式排好順序,先易后難。一些顧忌名望的公卿,會自行處理;比如,將地分給藏戶與奴婢,并幫他們上戶籍。但是,世界很奇怪,什么人都有,有些公卿抱著“就不”的態(tài)度,等你上門。

  洛陽的形勢沒有因為張仁愿的清理而好轉,反而更加艱難。入冬以前大雨水,以河北最為嚴重;入冬以后,無雨雪,大旱,任誰都看得出,明年的情況將更加惡劣;因而,洛陽的糧價不降反升。

  洛陽城近百萬人口,想起武周革命前的連年饑荒,很多人家都被嚇倒。孫圪垱也不例外,人多地狹,始終是大麻煩;要是再來一次數(shù)年的饑荒,這點地、這點糧,一定會餓死人。孫元粟找?guī)追考抑魃套h,認為有必要轉移部分家人到泉州。

  天下最富有的大城,威望、名聲僅次于長安的洛陽,生活如此舒適,還有大象、百戲看,誰愿意遠離家鄉(xiāng),到窮苦、閉塞的山溝里受苦?傳說,獠人好人肉;漳州獠蠻酋長陳元光,脾氣暴躁,一言不合,即殺人燉肉。這種蠻夷之地,誰愿意去?

  各家主妥協(xié),每房每戶都要分流,大體做到平均分配,并承諾出錢,幫遷徙戶安家。其實,像這樣分散人口的商賈之家、富貴人家,不在少數(shù)。小戶之家很難這樣做,除非朝廷組織遷徙。讓人意外的是,當他們千辛萬苦走到南安縣,本地官吏及洛陽社商賈,隆重接待。這些粗通文墨的年輕人,到了泉州,都是難得的人才。最后,真正進山到雜羅生活的沒幾戶,孫元御極其失望,差點將準備好的房屋燒掉。

  禍不單行。去年冬,牛疫,死去的牛不多,沒惹出大禍。今年入冬后,牛疫再起,沒法醫(yī)治,而且疫情越來越嚴重,孫圪垱的牛死去大半。剛分流一部分家人到泉州,明年開春以后,缺人缺牛,所有人將要辛苦如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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