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周淵走過來,一抬頭,他也驚住了。
“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女人在哪里見過?”我下意識咽了口吐沫,聲音都變了。
“金烏子主墓室壁畫上的那個女人?”周淵臉色也不大好看。
我點點頭:“為什么這個女人會出現(xiàn)在歇圖爾的墓里?這個女人究竟是誰?”
“海王?”
我一愣:“什么海王?”
“這忒么還用想?這女人是海王專業(yè)戶啊,前腳勾搭了金烏子,后腳又跟歇圖爾好上了,不是海王是什么?”
“……滾?!?p> 我不理他,燈光下,我忽然覺得眼前這座晶瑩剔透高大玉雕神像看起來多了一份詭異,這女人長得確實奇美,但此刻我卻從她臉上看出了一絲驚悚。
這個女人同時出現(xiàn)在金烏子和歇圖爾的墓里,那么金烏子和歇圖爾又是什么關系?
我不得解,嘗試在這些神像里尋找答案。
“這么大的玉雕神像隨便弄出去一個你周爺爺幾代人都不用愁了,從此鳥槍換炮褲頭改汗衫,實在不行就把它砸碎帶出去也行?!?p> 我攔住他:“砸個屁,什么思想?帶不走就毀掉?這神像完整的才值錢,你全部砸碎還值錢個屁。”
這話自然是忽悠他的,就是為了讓他別動這些神像,雖說值錢,但畢竟這代表的是神明,雖說不信神,但也絕沒有隨意破壞的心。
周淵聽我這么一說還真給唬住了,傻愣愣的看看我又看看神像,最后將抽出來的工具放回去:“行吧行吧,你說的對,這才哪兒到哪兒,這玉在這兒都已經(jīng)爛大街了,一旦開了歇圖爾的棺材那還得了,里面肯定有更值錢的?!?p> 說完,傲嬌一聲上了二樓。
我們在一樓逛完之后也順著玉石樓梯登上了二樓,一抬頭,我再次傻眼了。
面前是堆成山的玉雕陪葬品,燈光一打立馬反射出無比炫目的流光異彩,一米多高的飛鶴玉燈,大量的鳥獸魚鱉牛馬虎豹,更有不計其數(shù)的玉皿瓶龕,看得眼花繚亂。
“我滴個親娘嘞?!敝軠Y眼珠子都蹦出來了,撒腿就往前面沖,沖到前面雙臂一展直接撲了進去。
頓時感嘆聲連天,連我都忍不住連說了好幾句我次奧。
我平時也愛盜墓電視劇啥的,每當鏡頭出現(xiàn)金山銀山的時候都感覺非常震撼,但那是電視,今天我真正看到這些成堆的玉器的時候只感覺到大腦缺氧無法呼吸。
這歇圖爾歸隱深山是發(fā)現(xiàn)了一座玉礦嗎?要不然他哪兒來這么多玉的?
從之前的玉道再到這座玉樓,最后到成堆的玉器,這得花費多大的人力物力才能完成?
眾人跟失心瘋似的沖到玉堆面前拿起玉器頂著手電看,我也跑到一處拿起一個玉樽仔細觀看。
沒人能抵抗得了這些東西,當你真正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腳步會不自覺的走到它們面前。
這玉樽蓋面呈弧形,正中有一圓紐,周圍立雕臥獅,臥虎,辟邪,三獸之間陰刻獸面,樽外壁雕夔鳳紋和螭虎紋,內(nèi)壁光滑,樽一側(cè)鏤空一圓形把,上有凸起的鬼面紐,把下有薩滿獨特字體符號,底平,以三個等距獸面為足。
玉樽雕刻的非常精致,當時在見到人俑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夠驚訝,現(xiàn)在再看到這些玉雕我真想知道當時工匠是誰,薩滿獨特的風格一般人很難駕馭得住,但這位工匠卻將當時宋朝大潮流和薩滿風格完美融合,看起來不僅沒有絲毫突兀感,反而很有特點,這就非??简炇炙嚵?。
“嘩啦啦!嘩啦啦!”
我一扭頭,就見周淵跟瘋了似的把那些玉雕往背包里塞,里面的工具也不要了,倒了一地。
“周淵你干什么!放回去!”我還沒開口,一旁的莫青大步走了過來,訓斥道:“下來之前你怎么答應我的?不能帶走這里的任何一件東西,你是想讓我們都死在這里嗎?”
周淵虎軀一震,拿著玉器的手也僵住了,最后他尷尬的笑了一下,又將背包里的東西重新放了回去:“哎呀,這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嘛,男人嘛,一個月總有那么一個禮拜?!?p> “……”
“公孫術算到的一切都發(fā)生了,大家不要有私心,一旦出事別怪我翻臉?!蹦嗤χ绷松戆鍖Ρ娙苏f道。
眾人臉上剛才那一股子激動勁一下子卸了下去,他們看看公孫術,最后點點頭,全部放下了手里的東西。
“公孫術算到什么了?”我奇怪的問道。
莫青看看我手里的玉樽……
我也看看手里的玉樽……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是它自己到我手上來的你信嗎?”
“……”
我將玉樽放回原位,莫青說道:“下來的時候公孫術算過一卦,此行我們走出來的幾率只有百分之四十,轉(zhuǎn)折點于玉器有關,所以我們在下來前商量好不動玉器,只要不動便會沒事,一動我們都出不去。”
我看向公孫術,他點了點頭。
公孫術跟呂九是兩種類型的神秘,公孫術屬于已知方向的神秘,而呂九屬于未知方向的神秘。
公孫術的本領就是奇門,之前改變現(xiàn)實召喚出地牢太陽和神明已經(jīng)顛覆了我的三觀,現(xiàn)在能預測未來我倒覺得絲毫不驚訝,跟召喚比,恐怕他隨便動動手指就能趨吉避兇了。
至于呂九,她更像隱藏在黑霧里的影子,讓人看不透摸不著。
想到這兒我目光望過去,卻見呂九甚至看都不看地上玉器一眼,緩慢登梯上了三樓。
她到底是誰?什么背景?跟我叔又是什么關系?為什么要通過禿子給我叔帶話?
“小鬼已出山,答案在球里?!笔裁匆馑??
我抬起腳跟上了呂九的步子,也不去管身后的他們。
“等一下。”我叫住了她。
呂九腳步停了下來,扭頭看著我。
她的臉上看不出情緒,那雙眸子失去了光澤,整個人絲毫沒有生氣。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呂九沒說話,靜靜的看著我。
“你認識我叔嗎?”
呂九看著我,神情定了三四秒,最后對我搖了搖頭。
搖頭?
不認識?
怎么可能?
不是你帶話給我叔的嗎?
“小鬼已出山,答案在球里?!?p> 我盯著她,卻忽見她眉毛微微動了一下,瞬間恢復正常,接著又對我搖了搖頭。
剛才那個微表情我察覺到了!
果然!
呂九心里有鬼!
她明明認識我叔!
可她為什么搖頭?為什么否認?
然而接下來的一句話徹底把我搞懵了。
呂九就這么平靜的看著我足足五六秒,開口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