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了?”
龍格兒點點頭:“想的真真切切?!?p> 冷曦周身泛起藍色光芒。
“等一下,冷曦姐姐,可不可以只抹去密庫的記憶,鴻逍遺跡中的其他記憶不要抹去。”
“閉目凝神?!?p> 龍格兒乖乖地閉上了眼睛,腦中回想著和凌左在鴻逍遺跡中經歷的種種。
冷曦藍色周身藍色光芒匯聚與食指和中指,兩指并攏點在龍格兒的眉心處,龍格兒眉心處飛出點點白色的光粒,光粒在冷曦手指的牽引下進入了一塊白色玉石之中。
此時龍格兒的記憶已經被冷曦一點點封印在玉石之中,冷曦又添加進入一些記憶,使得龍格兒回想起來,并不會覺的記憶被人動了手腳,而是連貫的。
龍格兒的記憶中已經變成了四人救了天羽宮弟之后趕往了溶血藤之處,只不過為時已晚,找到溶血藤之時,南宮杵已經逃走,后邊鴻逍遺跡中發(fā)生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就在冷曦忙著整理龍格兒記憶的時候,一陣黑霧悄然進入凌左的房間。
凌左此時正在房間中研究一本靈訣,那是鴻逍密庫中一本關于符箓的靈訣。
房間外布置的陣法被破壞,凌左連忙收起了靈訣,盯著房門處。
肥啾站在蕭朗肩膀上伸了個懶腰:“在你身后呢?!?p> 凌左連忙看向身后,一個一身黑袍,面容枯瘦的老者就站在他身后,那雙眼睛卻炯炯有神。
“鬼域域主!”
“小的烏木候見過大人?!?p> 凌左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所措,這位四部洲界的地極境強者,此刻對他躬身行禮,口稱大人。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聲大人是從哪里論的。
鬼域域主并沒有起身,直到肥啾說了一句“起來吧”,烏木候才緩緩直起身子。
凌左明白了,這聲大人是沖肥啾叫的。
肥啾問道:“你是怎么認出我的?”
“小人并沒有認出您,小人早年間得到一部靈決,可見冥界。
今日見大人煌煌幽冥之力,所以特來拜見?!?p> 凌左幽冥之力涌現(xiàn):“我從沒見她使用過幽冥之力,你是怎么看到的?”
鬼域域主看到凌左釋放的靈魂之力,連忙躬身道:“大人贖罪,小人有眼無珠,沒能看出大人的幽冥之力如此醇厚。”
“起來吧?!绷枳蟮馈?p> “這位大人的幽冥之力不需要顯現(xiàn),小人就能感受到。”
凌左不僅仔細打量起肥啾,即使他開啟冥眼,依然無法看到鬼域域主所說的幽冥之力。
“那你今日前來,是想干什么,就只是簡單的拜見一下?”
“小的將來想進入酆都為官,所以特來請兩位大人指點一二?!?p> “想入酆都,你起碼要先在四部洲界做個冥王,將來有了功績,才好調你入酆都?!?p> “小的還沒有在冥界為官的經驗,不知如何才能盡快做好功績,調往酆都?”
凌左對于幽冥界之事,了解的并不多,四部洲界的冥王是他見過的幽冥界最大的官了。
“只要學會四招就可以游刃有余了。”凌左伸出四個手指道。
鬼域域主伸出四個手指:“哪四招?”
“投桃報李、溜須拍馬、標榜拉攏、結拜連襟,學會此四招,幽冥界自然無往而不利?!绷枳髮⒐碛蛴蛑魇种干系乃膫€納戒,一個個摘下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鬼域域主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四個手指,凌左連忙將他的手拉住。
“我看你骨骼清奇,再送你四招,造謠、排擠、栽贓、嫁禍?!惫碛蛴蛑髁硗饽侵皇稚系乃膫€納戒,同樣被凌左掠了去。
“高人高見,小人佩服的五體投地?!?p> “你這招溜須跑馬,倒是活學活用?!?p>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p> “這樣吧,等我二人在此界的事情辦完之后,你接任此地冥王,我二人回酆都之后,自會盡快將你調往酆都。”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鬼域域主離去之后,凌左探查了一下手指上的八個納戒。
“不愧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家伙?!?p> 鬼域域主剛走,凌左房中又來一位不速之客。
一個一身黑色錦緞袍子的男人,凌左并不認識,也沒有聽蕭朗提起過,此人正是郭追。
“你不認識我?”
“不認識。”
凌左不知道為什么,去了一趟鴻逍遺跡,從未高調行事,為了防止天羽宮的人認出來,還帶了面具,結果還是被人盯上了。
“我叫郭追,是巡罰司的司令?!?p> 郭追并沒有在凌左臉上看到一絲驚訝,因為凌左對他說的這些一無所知。
“你見過姬無命了?”
“姬無命是是誰?”凌左眼睛看向郭追。
“我知道你曾經偷偷進去過鴻逍遺跡,而且和小公主全身而退,你難道沒有見過姬無命?”
凌左一臉茫然道:“我從沒聽說過姬無命這個人?!?p> 郭追拿起腰間的酒葫蘆,喝了一口酒,繼續(xù)道:“你身上的那股力量又是哪里來的?”
凌左此時內心已經十分震驚,眼前此人仿佛對他一清二楚。
‘幸好他并不確定我是不是真的見過姬無命,只是試探?!?p> “你是說這個?”凌左指尖冒出一縷黑色的火焰,“這是從云漸離的身上得到的?!?p> 郭追看著凌左的眼睛,沒有再問任何問題,片刻后,他取出一塊令牌,放到了桌子上。
“這是巡罰司的令牌,以后你有什么困難,可以來巡罰司找我,巡罰司在都城?!惫氛酒鹕?,“你左手食指上的納戒最好別戴了,因為那是天羽宮宮主戴的,如果你不想被認出來的話。”
凌左不著痕跡地將左手食指上的納戒摘下,放進了剛從鬼域域主那掠來的納戒中,這本是天羽宮馬許多交給他的納戒,他從沒想過這個納戒還有這層含義。
鴻逍遺跡中那些天羽宮的弟子不知是沒有人注意到他手上的納戒,還是根本不知這個納戒的含義。
郭追走到門口時回頭說道:“對了,聽說你釀的酒很好喝,可不可以送我兩壇?!?p> 凌左扔過兩壇酒,一壇摘星一壇醉月,郭追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這一晚上對于凌左來說可是相當不太平,他從八個納戒中挑出一個樣子看著最喜歡的留在了手上,其余的納戒統(tǒng)統(tǒng)放進了進入。
他已經沒有心情去看納戒中的東西了,此時房門再次被推來。
眼見走進來的是冷曦,剛生出火氣的凌左,又生生將這股火氣壓了下去。
“你沒事吧,剛才來的那人是誰?”
凌左拿起桌子上的令牌。
“據說是巡罰司的司令郭追,用一塊令牌換了我兩壇酒?!?p> 此時飛鶴之上的郭追贊嘆一聲:“真是好酒?!?p> 聽聞凌左沒事,冷曦沒有多問,轉身離開了,而她并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貢嘎峰上。
云漸離聽明白冷曦的來意之后說道:“你可以刪除他們兩個的記憶,不過我有一個條件?!?p> “什么條件?”
“我要在場觀察,你是如果刪除他們記憶的?!?p> “好。”
云漸離帶著冷曦來到了蕭朗和莫無妄的房間,一陣煙霧進入房中,蕭朗二人徹底陷入昏睡。
云漸離仔細看著冷曦的每一個動作以及靈力的運轉,他對這種事情最是感興趣。
蕭朗和莫無妄做了同樣一個夢,夢里凌左、龍格兒他們四人在鴻逍遺跡只收獲了一些靈草,最終返回了攬雀閣。
冷曦當著云漸離的面將蕭朗二人的記憶分別封存在了兩塊不同顏色的玉石中。
“簡直是神乎其技。”云漸離雙眼放光。
云漸離拿過兩塊玉石,手指一攆,兩塊玉石變得粉碎。
“這樣才萬無一失?!?p> 冷曦走后,云漸離急忙進入大黑屋之中,叫醒了正在睡夢中的章余歌。
這對于云漸離來說注定是一個不眠夜,而章余歌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都面臨著被刪除、修改記憶的命運。
翌日清晨。
凌左跑到了貢嘎峰上尋找云漸離,他想知道郭追以及巡罰司的來歷,兩人之前聊過很多關于四部洲界宗門之事,但是對于龍氏皇朝相談甚少。
凌左被蕭朗告知云漸離在大黑屋,悄悄走進大黑屋中,發(fā)現(xiàn)云漸離正對著章余歌的沒存儲運轉靈力,而章余歌眉心處散出點點光粒。
“你這是又在研究什么?”
云漸離頭也沒抬,專注于眼前的那些光粒。
“研究怎么刪除、修改他人腦中的記憶?!?p> 這話讓凌左呆立在原地,冷曦昨天剛說過的刪除記憶,現(xiàn)在云漸離就在這里研究。
“蕭朗、莫無妄他倆。”
凌左沒有繼續(xù)問下去。
而云漸離封閉了章余歌的耳識之后,回答了他想問的問題。
“昨晚他倆關于鴻逍密庫的記憶都被刪除了。”
凌左沒有說話。
那些光粒沒能進入云漸離準備的玉石,就消散了,云漸離抬起頭看向凌左。
“你覺得不應該這么做?”
“我知道她所擔心的事情,可是我內心還是有些無法接受隨意刪除他人記憶?!?p> 云漸離搖頭道:“你不明白鴻逍炮對于整個四部洲界有多大的吸引力,而知道這個秘密對他們來說就是最危險的事情。
冷曦是為你的安全著想,而我是為我那兩個傻徒弟著想,他們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你們總是打著為別人好的名義,做著傷害別人的事?!?p> “你可以這么說我,但是冷曦未曾傷你分毫?!?p> 此時花盆中的九黎插嘴道:“這個世上本就沒有那么多兩全之法,有所得必有所失?!?p> 凌左和云漸離在大黑屋中聊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