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拜訪受阻
道臺大人的接風(fēng)酒太香醇了,趙慶之雖然酒量挺好,也架不住劉大人接連勸酒,一直喝到坐不穩(wěn)才被隨從架著回了房間。
等到第二天酒醒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
“啊。。。。。?!壁w慶之迷迷糊糊睜開眼,剛想張嘴說話,頓時感覺一股酒氣從胃里沖出來,便順勢打了個大哈欠,這才覺得舒服了不少。
隨從在屋外聽到趙慶之的聲音,便推門走了進(jìn)來。
“先生,您終于醒了?!彪S從進(jìn)來說道。
“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趙慶之坐起來問道。
“快到巳時了?!彪S從看了看外面說道。
“我暈,都快到11點了,這酒喝大發(fā)了。”趙慶之心里想著,便慢慢坐了起來,感覺頭稍微有點疼。
“唉,喝酒誤事,看來此言不虛,以后可不能這么喝了?!摆w慶之自責(zé)道。
正在自言自語的時候,隨從端了一杯清茶過來。
趙慶之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感覺一股暖流從口腔直入胸腔,將腹內(nèi)的濁氣一掃而凈。
“嗝,”趙慶之忍不住打了一個飽嗝,對隨從說道:“酒后一杯茶,猶如久旱逢甘霖啊。”
“先生。。。。。?!彪S從欲言又止。
“嗯?怎么了?”趙慶之好奇問道。
“有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彪S從囁嚅道。
趙慶之聽隨從這么一說,心里更加疑惑了。他隱隱約約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不由得繃緊了神經(jīng)。
“你倒是說啊?!壁w慶之催促道。
“我想說的是,您以后還是要控制喝酒啊?!彪S從吞吞吐吐說道。
“為什么?”趙慶之已經(jīng)預(yù)感到昨晚肯定發(fā)生了不該發(fā)生的事情,“快告訴我,出什么事了?”
“我該怎么說呢?就是昨晚您跟劉大人都喝了不少酒,到后來您就有些胡言亂語了。。。。。?!半S從說完,抿了抿嘴唇。
“啊?!”趙慶之聽他這么一說,頓覺后背發(fā)涼,“我說了些什么?”
“說實話,我也聽不懂您說的話,”隨從想了一會兒,說道:“大概意思就是,您不是這個世界的,您是從其他地方來的。哦,您還說大清朝沒幾年奔頭了,再過幾十年是什么冤(袁)大頭掌權(quán)。哎呀,總之說了好幾句大不敬的話??!”
趙慶之聽了隨從的匯報,腦海中一片空白,坐在床上發(fā)了好一會兒楞,汗水不自覺的從脊背滲了出來,不長時間便把衣服都浸透了。
“啊呀,先生您這是怎么了,”隨從見趙慶之臉色蒼白,額頭不斷冒汗,頓時驚慌失措,“怕不是病了吧?”
趙慶之被隨從這么一叫,立馬清醒過來:“沒,沒,我沒事兒,嘿嘿。”
隨從見趙慶之對著自己傻笑,心里更加慌了。
“先生,您這個樣子可不像沒事兒,要不我去請個郎中給您瞧瞧吧?”隨從擔(dān)心的問道。
“不,不用,”趙慶之有氣無力的說道,此刻他的嘴唇都沒了血色,“那,那,那劉大人聽了是什么反應(yīng)?”
“嗨,劉大人估計也喝多了,一直在說您吹牛?!彪S從攤了攤手說道。
“哦?沒說別的?”趙慶之趕緊問道。
“都喝高了,還問啥,劉大人最后走路都繞圈兒了?!彪S從說道。
“呼~”趙慶之頓時松了一口氣,心想老天保佑,幸虧劉理喝多了,不然自己可就慘了。
“我說小虎,這事兒可千萬保密,漏出去可是殺頭的大罪?。 壁w慶之叮囑道。
隨從姓段,名虎,別看年紀(jì)不大,卻是曾大帥從老家?guī)С鰜淼馁N身仆人,對曾國藩可謂忠心耿耿。兩年前,奉了大帥之命,特意照顧趙慶之的飲食起居。
經(jīng)過長期的相處,主仆二人成為了相互信賴、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因此,段虎才好意提醒趙慶之。
“先生請放心,我段虎的嘴巴可嚴(yán)實了。這事兒你知、我知,除此之外,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倍位参康馈?p> “唉,但愿劉大人今天醒來,不記得昨晚的話了,”趙慶之說著,突然扇了自己一巴掌,“讓你喝,嘴欠,該!”
“先生,您這是何苦呢?!倍位②s緊拉住他說道。
”小虎,你監(jiān)督我,我以后要是再喝一滴酒,我就不是人!“趙慶之氣的發(fā)了毒誓。
“好好好,我以后一定監(jiān)督您?!倍位⒁贿叞参克?,一邊想“每一個酒鬼都會說這樣的話,可又有幾個能真正做到呢“。
二人正說著話,忽聽外面有人喊道:“趙先生起來了嗎?我家大人有請。”
段虎出去一看,原來是劉府的仆人。
“我家先生剛起來,請轉(zhuǎn)告劉大人,他一會兒便過去?!倍位ζ腿苏f道。
“慢,小虎”趙慶之從屋里走出來,”劉大人公務(wù)繁忙,不可讓他久等?!?p> 然后對劉府仆人說道:“請稍等片刻,我這就隨你過去。“
趙慶之進(jìn)屋里洗了把臉,換了身干凈衣服,便隨劉府仆人向前廳走去。
此刻,劉理正在前廳喝茶,見趙慶之走過來,便招呼趙慶之坐下。
“趙先生,昨晚睡得還好吧?”劉理問道。
“承蒙劉大人關(guān)心,昨晚不勝酒力,回去倒頭便睡,一直睡到現(xiàn)在,讓您見笑了?!壁w慶之一臉歉意的說道。
“哈哈,沒關(guān)系,昨晚我也喝多了,今天起來還有些醉意,”劉理說著,喝了一口茶,“這不,正坐在這里醒酒呢?!?p> “哈哈,昨晚真是盡興,感謝劉大人招待了?!壁w慶之感謝道。
這時,仆人將茶和點心端了上來,放在了趙慶之身旁的小茶桌上。
“趙先生還沒吃早飯吧?簡單吃一點墊墊肚子?!眲⒗碚f道。
“多謝大人?!壁w慶之說著,端起茶盞慢慢喝起來。
劉理等趙慶之喝過茶,慢慢說道:“趙先生,今天一大早,我手下人就去了江海關(guān)打探赫德先生的行程,剛才已回來向我稟報了。”
“哦?說了什么?”趙先生問道。
“真不湊巧,赫德先生前天剛剛啟程去了北京,據(jù)說是去總理衙門辦事去了,估計要半個多月以后才能回來。”劉理說道。
“這。。。。。?!壁w慶之心想運氣真背,一下子就要耽誤半個多月。
劉理似乎看出了趙慶之的擔(dān)憂,便安慰道:“沒關(guān)系,如果你們不著急的話,就在我這兒安心住著,等赫德先生回來以后,咱們再去拜訪他。”
“不瞞您說,前方戰(zhàn)事緊張,曾大人急等著我回話呢?!壁w慶之神色憂慮的說道。
“這可如何是好?!眲⒗硪卜噶穗y。
大廳之內(nèi)瞬間安靜了下來,趙慶之在腦海中飛速思考著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正巧這時,守門的衙役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何事?“劉理問道。
“稟大人,江海關(guān)漢文秘書科秘書苗祖后求見?!把靡鄯A報道。
“哦?快快有請?!眲⒗碚f道。
“劉大人,我是否回避一下?”趙慶之問道。
“我看不必,苗秘書來,定是與你有關(guān),還是一起見見吧。”劉理分析道。
不一會兒,衙役便領(lǐng)著苗祖后走了進(jìn)來。
趙慶之仔細(xì)一瞧,只見苗祖后瘦高個兒,約莫二十幾歲,戴著一副鑲金邊兒眼鏡,身穿一套筆挺的西裝,甚是精干。只是腦后拖著一根長長的辮子,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苗祖后一進(jìn)來,納頭便拜:“江海關(guān)苗祖后參見道臺大人?!?p> “哈哈,苗秘書,稀客稀客呀,今兒什么風(fēng)把您吹來了?”劉理站起身來迎接道。
趙慶之也站了起來,面帶微笑看著苗祖后。
“哈哈,道臺大人恕罪,平日里公務(wù)繁忙,不能常來拜望,還請您多多海涵吶?!泵缱婧筚r禮道。
“咱們之間就不用客套了,”劉理說著,轉(zhuǎn)向趙慶之,“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曾國藩大人的特使趙慶之先生。”
“苗先生,幸會幸會?!壁w慶之走過來說道。
“趙先生,今天我是專程來找你的?!泵缱婧笾苯亓水?dāng)?shù)恼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