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男人說著,又給她弄了一塊放到她嘴邊,許沁突然很得意,這不是變成她小廝了。
“嗯,好吃,還要!”
她理所當然的使喚起來。
“那邊的,香草味的?!?p> “要哈密瓜?!?p> “兔子蘋果。”
“葡萄布丁?!?p> “甜甜圈?!?p> 許沁吃的包嘴包舌,說不出聲音來了,男人也沒有生氣,還是面無表情的僵尸臉。
今天這么聽話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他,難道他被惡鬼奪舍了,還是被人穿越了。
“渴了!”她賤賤的指喚。
“哪個?”男人指了指對面的飲料區(qū)。
“隨便?!痹S沁癟嘴。
喝了一大杯牛奶后,許沁肚子已經(jīng)吃得圓鼓鼓的了。
“我要消食?!?p> 太撐了,得動一下,不然積食之后身體難受。
陳放剛想沖過去,就被應嘉航拉住了。應嘉航?jīng)]想到大名鼎鼎的盛總招呼起小女生挺有一套的。
陳放想掙開他的束縛,應嘉航開了口:“你不會也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痹捳f出口,他也疑惑,小姑娘長得勉強算得是個美人吧,身材太小。不過看起來有些面熟,總覺得在哪里見過。
陳放一聽,嗤笑:“你以為我是他,饑不擇食!”
“你們不會有仇吧?”應嘉航不解他為何有此一說。
陳放不再言語,悶著喝酒。
“樓上!”
男人說著拽著她來到了一個僻靜電梯口,男人按下按鈕。
門開了,空無一人。
男人按了十一樓。
這么熱鬧的會所,竟然沒人坐電梯,她們下來那會兒可是一路有人上下。果然,他就是惹人恨。
十一樓竟然是天臺,上面布景很是浪漫,粉白色的紗簾旁邊是五彩的燈在閃爍,頂部用紙傘作為裝飾,精致的鮮花和盆栽布景,旁邊還有一道薔薇做的異形籬笆,各色薔薇爭奇斗艷,非常漂亮。
這么漂亮的地方,竟然沒有人,真可惜。也不知道蘇雪跑哪里去了,不然她定要帶她來看看。
“你干嘛?”她后知后覺的盯著男人,總覺得他別有企圖。
男人卻放開了她的手。
許沁手都被他捏紅了,她舉起手看了看,心里暗罵:你是魯智深投胎的吧。
“下次注意!”
許沁抬眼,看他面無表情的走向一邊的一個大喇叭,恨得牙癢癢,還下次注意,還有個狗屁的下次,老娘要離你遠遠的,你個……
她突感詞窮。
音樂突然響起來,是她聽過的曲子,她特別喜歡。
回憶的沙漏。
“我教你?!蹦腥顺斐鍪?,動作紳士。
許沁看呆了眼,他今天穿了襯衫和西褲,卻沒有穿外套,襯衫扣子有一顆沒有扣上,露出喉結,格外性感。他聲音并不難聽,相反,很有磁性。他此刻整個人像是畫報里的男神。
“不要。”她不能被迷惑,狐貍精,哼,我才不上你的當。
“不難。”男人牽起她的手,動作溫柔了很多。
許沁一時鬼使神差竟然跟著他一路到了大喇叭一旁。
男人很認真的教學,好像她真的能聽懂似的,看他沒什么壞心,她也認真聽他講。
曲子一遍又一遍,不知道踩了多少次男人的腳,他錚亮的皮鞋都被她踩得不成樣子了。
“我累了。”許沁想不到這個跳舞比搬磚還累。
“再來?!?p> 男人好似樂此不疲。
又來了三四遍。許沁真有些招架不住,腳很痛,估計磨破皮了。
“不要了,我餓了?!?p> 許沁堅決不同意了。
男人也沒有逼迫她,很快放開了她的手。
許沁立馬奔向一旁綿軟的沙發(fā),真舒坦,她來了個葛優(yōu)躺。
等她躺舒服了,發(fā)現(xiàn)男人不見了。
她立馬起身,四處不見人。
這是把她丟在這里了,不過她也不意外,畢竟是那種無賴嘛。
她掀起裙子,看了看自己的腳。果然磨破皮了,鞋子上都是血,有新鮮的,也有已經(jīng)干涸的。
她小心翼翼的脫下鞋子,從旁邊的紙盒抽了一張紙。四下無人,她把紙放在嘴巴里打濕,正要往傷口處擦拭就聽得開門的聲音。
她循聲望去,是男人。
他手里端著一大盤子東西,都是好吃的,有蛋糕有水果有飲料,還有一個大雞腿。
許沁趕緊把手里那張紙扔進紙簍,然后一把將裙子蓋下來。
男人好似沒看到她的動作,把盤子放在她一邊的桌子上。
“吃吧!”
許沁也不客氣,立馬拿起雞腿啃了起來。果然,好吃的也不能連著吃幾個,而是要有個停頓。她內心美滋滋的。美味,真好吃。
男人蹲了下來。
“你干嘛?”許沁嘴里的雞腿差點噴了出來,幸好她及時捂住自己的嘴巴。
“我看看?!蹦腥酥苯由鲜窒破鹚娜棺?。
“流氓呀,你?!痹S沁尖叫,然后又把裙子蓋了回去,雞腿也不香了,她直接把雞腿扔在盤子里。本姑娘怎么可能被一個雞腿收買,大色狼,哼!
男人怔了怔,指了指她的腳:“流血?!?p> 他對血的味道很敏感,剛才他就隱隱聞到,又覺得是自己平時打架太多,發(fā)生錯覺。
許沁吃驚的看向他,男人就好像沒有啥表情,真是的,但她還是老實巴交的點頭。
他從一邊的柜子里找來消毒液和棉簽,又拿了幾個創(chuàng)可貼。
抬起她的腳,這回掀裙子的手力度變小了不少,許沁知道他意圖,本來指使他很開心,但又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了,我自己……”
男人根本沒聽她說,直接上手,許沁頓感不妙,他不會使勁搞自己吧,雖然她不怕疼,但也不能任他宰割,正想哀嚎,卻發(fā)現(xiàn)男人動作很輕,一邊擦拭,一邊呼呼。這是她在這種小傷口上從未體驗過的,哪怕在家里,像這種微不足道的小傷口,她都是自己隨便找個酒精擦拭,當然也很疼。
“痛痛痛,痛死了?!彼桶偷陌Ш?。
男人動作變得更輕了。
“還疼嗎?”
“三個字?”許沁低垂眼瞼,扳手指數(shù)了一遍,這回的確是說了三個字。
“什么?”男人抬眼。
許沁有些心虛的別開眼睛。
“沒什么!”
“好了。下一只。”
“五個字。”許沁驚呼出聲。
男人終于反應過來她在搞什么名堂,他又不是啞巴,也不是結巴,說多少個字都沒有什么好驚奇的,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兩只腳都貼上了創(chuàng)可貼,感覺好多了,比剛才。
“謝謝?!痹S沁不自在的說。
男人沒說話,起身把東西歸位,又去一旁的洗手臺洗手。
許沁穿上鞋,走了兩步,也跑到了洗手臺旁邊,準備洗手吃雞腿。洗到一半?yún)s感覺腳有點麻,立馬蹲了下去,用手捏腿。
“怎么了?”男人神色微動。
“腳,腳麻了。”許沁捏著腳,無辜的朝著男人看去。
男人一把抱起她,把她放到了剛才她坐的沙發(fā)上。“坐好?!?p> 男人幫她慢慢捏腿,力道適中,許沁還在呻吟。
好久,男人問:“還麻?”
“好多了?!痹S沁確實感覺好多了,但她有點社死,正努力做著心理建設。他到底在圖什么?圖色?他認識那個大美女姐姐,她在她面前,啥也不是。圖錢?她現(xiàn)在身無分文。而他,腰纏萬貫。她想不通,為啥他會聽她使喚。果然,他是被奪舍了。
“告訴我,你是誰?”許沁一本正經(jīng)的低下頭質問。
男人抬頭。
溫熱,柔軟。
時間靜止了,男人唇貼上了她的眼睛,他立馬后退。
許沁尷尬了,她有那么丑,至于退避三舍,我去。而且她是女孩子,她更吃虧,幸好不是嘴對嘴,否則她怎么嫁人。
“那個……”
“抱歉?!?p> 什么?他竟然會道歉?
果然被奪舍了。
“你是哪位?”許沁有點囂張,這奪舍他的絕逼是個小綿羊,這么溫順。
男人怔了幾秒,一本正經(jīng)的說:“盛喬笙?!?p> “我不是問他,我是問你,你是哪位?”許沁急了。
男人困惑。
許沁也不想逼他了,畢竟看起來挺可憐的?!八懔怂懔恕!?p> 她繼續(xù)吃吃吃。
吃完,她感覺舒坦多了。
男人坐在她旁邊,玩貪吃蛇。
被奪舍了就是不一樣,品味都變了,她想,以前男人肯定是玩地下城或者什么打打殺殺的游戲。
好像忘記什么了?蘇雪!許沁一下子站了起來。
“怎么了?”男人看過來。
“我朋友,我朋友……”
許沁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嗯?!蹦腥似鹕?。
嗯什么嗯,二傻子附體,就是個傻不溜秋的。
電梯還是沒有人,許沁都快以為人打烊了,也不知道幾點了。
“十點?!?p> 讀心術?許沁瞪大了眼睛,果然是被鬼奪舍的吧。她身子不自覺向旁邊挪動。
“你冷?”男人問。
“沒,沒?!痹S沁連連搖頭。
到了二樓,還正在是熱鬧的時候,許沁找了幾圈都沒有看到蘇雪,她快急死了。
正巧有人拉了她一把。
“您朋友剛才她走了,讓我告知您一聲。”是接待她們下來的侍者,他遞給許沁一張小紙條。
許沁打開:沁沁,我有事先走了,你玩得愉快一點。比心。
男人的眼神暗了暗。
是蘇雪的字跡,但是她丟下自己,這不合理呀,還是她……
難道遇到了真愛?
算了,不跟她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