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該怎么回去,她衣服還在蘇雪家的車里。
天啦,她明天還要上課。
“我送你?!蹦腥寺曇羟謇?。
許沁感覺他回來了,但為啥他說的話又莫名其妙。
“走吧?!蹦腥瞬恢睦锬脕硪患馓祝o她披上。
“嗯?!彼c頭。
沒辦法,現(xiàn)在只能求他,剛才她看到了學長,他正和謝穎在跳舞,他們其實挺般配的,她發(fā)現(xiàn)她沒有電視劇里女主發(fā)現(xiàn)男主出軌的那種憤怒傷心,可能她不是女主,又或者,她的感情談不上愛情。
一前一后進了電梯。
許沁內(nèi)心沒有先前那么抗拒他,但還是跟他保持著距離。
出電梯走到停車場。
全程沒有一句交流,許沁想,他還是被奪舍的好。
男人拉開了車門,許沁規(guī)矩的坐上去,他幫她把裙子收了收,再把門關上。
然后坐進了駕駛位。
“回學校?”
許沁點頭,又搖頭。
她穿的這么花里胡哨的,不會遇到什么人,又被說吧,但是她現(xiàn)在也沒有衣服穿呀,怎么辦,怎么辦……
“去我家。”男人淡淡道。
“不要,我去你家干嘛?”
許沁立馬拒絕,女孩子怎么能輕易去一個男人家。
“那回學校?”
許沁思量數(shù)秒:“嗯。”
“好?!蹦腥吮砬槭嬲?。
“這禮服……要熨燙?!?p> 許沁一頓,好像確實是的,她有看過電視。
“我家可以?!?p> 許沁自然知道他家可以,她見過的,超級高檔,一開就出霧。那天那個阿姨給他熨燙襯衣,可快了,幾分鐘一件。
“免費?”許沁試探,外面熨燙要好幾十塊呢。
“嗯?!蹦腥它c頭。
他也沒有壞到骨子里吧?大概。許沁開始了自我懷疑模式。
男人本想開口問她為什么不穿他買的禮服,而要穿喬洛雨買的,但他問不出口。
月蓁跟他說了,小姑娘喜歡藍色你咋買個粉色的,難怪人家穿喬洛雨送的,不要你的,還把你買的送別人了。
他其實不懂這些彎彎繞繞,他的目的只有一個,把她掌控在他們這邊?,F(xiàn)在三角那邊很亂,風家那位小公主突然和她爸爸的新情人林然發(fā)生沖突,還鬧出了幾條人命。
必須盡快取得許沁的信任,讓她問出林珅的藏身之處。
月蓁說她不知道,但他認為她說謊,即便她不知道,她家里人中肯定有人知道。前次他們差一點就抓到了林珅,后來他人跑了,但在垃圾桶里翻找出一串地址,地址就是許沁的家。
他查過,她的家庭條件很差,家里四口人,還有一個殘疾。
一開始他是動過讓她欠他一筆錢的心思,但有周沉毅那小子瞎搞在前,他不認同此法。
他也不想去騙人感情,一來他不擅長,二來他本能抗拒。
但小姑娘情書一封又一封,月蓁說,干脆試試。他還是沒同意。
又想到,她和盛嵩走的近,又搭上喬洛雨,可見,小姑娘心思并沒有那么單純。
于是,他同意了。
他不是沒有發(fā)現(xiàn)那信上字跡與她不一樣,今天他確定寫信的另有其人,但署名是她。
男人直接把車開到了宿舍樓附近,許沁開窗看了看,四下無人,她快速拉開門下車。
前面蘇雪教過她,她知道怎么開門了。
看她慌慌張張的背影,男人拿過煙盒,隨手抽出一支,拿過打火機,點燃,猛吸一大口。
無論是不是你寫的,或者是你授意的,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許沁回到宿舍立馬找了手電筒,拿了自己衣服往更衣室鉆。
她們宿舍沒有衛(wèi)生間,衛(wèi)生間在外邊,她們就自己騰出一個地方,安裝了布簾,換衣服用。
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衣服搞下來,把自己的衣服穿上,她把禮服拿袋子裝好。準備等洗好,熨燙了還給蘇雪。
她摸了一把臉,還有妝。
趕緊拿了盆到外邊洗臉洗腳,現(xiàn)在天氣熱,她都是用冷水。
洗完,已經(jīng)黑漆麻烏一片。
她的手電筒也快沒電了。
睡在床上,她感覺今天的一切都不真實,尤其是那個男人。
她其實看見了,他的嘴唇上有閃片,是她眼影上的。但為了不尷尬,她沒有告訴他。
他發(fā)現(xiàn)之后不會把她生吞活剝了吧?畢竟,她能看見,其他人也能看見。
不想了不想了,反正現(xiàn)在還活著,她把被子蓋在頭上,阻止自己胡思亂想。
夜晚,許沁做夢了。夢里,她是睡美人,正等待著王子來拯救她。等呀等呀等,終于她等到了王子,她欣喜若狂。等醒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吻醒她的是一條長角巨龍,嚇死她了,天啦,太可怕了。
許沁被嚇得睡不著,下床的蘇雪不在,她翻了個身,繼續(xù)睡。
蘇雪那姑娘,究竟跟誰跑了,不會干傻事吧?
應該不會。她很聰明。
自問自答。
后來,她終于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按部就班的去上課,在路上遇到了林冰,她身穿黑色連體裙,頂著煙熏妝。許沁不知道該不該和她打招呼,對方卻跟她搭話。
“你昨晚是不是去參加“霽色”那個宴會去了?”
許沁老實點頭。
林冰盯著她看了好久,然后甩出一句:“你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別胡思亂想了。”然后,大步離開了。
許沁有些凌亂,林冰說的是哪個跟哪個?難道她說的是男人?
的確,她不像是男人喜歡的類型,而且男人也不瞎,他有錢又有顏值。當然,她也不瞎。
思索數(shù)秒,她覺得林冰說得很有道理的,不一會兒就把這不值得思考的事給忘記了。
中午她打了飯菜才回宿舍,到門口就聽到孫嬌嬌的尖叫,她要已經(jīng)見怪不怪。
“沁沁,咱們宿舍出現(xiàn)了男裝,而且被涂花了?!?p> “還是名牌呢?!?p> “挺貴的吧!”
“這牌子要幾萬吧?!?p> 許沁一聽幾萬塊的男裝,頓時想起會不會是昨晚他給她披上的那件,急忙問:“衣服呢?”
“在那里?”孫嬌嬌指了指放在一邊椅子上的衣服。
許沁一看,大驚失色,這衣服昨晚很干凈的,怎么變成這樣了?
“誰干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不約而同聳聳肩。
許沁暗道不好,這衣服就算不是幾萬,那也肯定價值不菲。完犢子了,她惹大禍了。
她趕緊拿過衣服,它被大塊的顏料涂得面目全非。明明就是有人刻意為之,到底是誰?
見她一臉痛心疾首,大家猜到這個衣服的來源。
“沁沁,我們回來就是這樣的,我們還可惜了好一會兒呢?!?p> “就是就是?!?p> 許沁感覺自己失聰了,耳朵嗡嗡作響,聽不到她們說什么。
“沁沁?”段涵拍了拍許沁。
許沁這才有點反應。
男人會不會弄死她,她不禁渾身抖激靈。喃喃道:“這宿舍也沒有監(jiān)控,這回完犢子了,不行,要被干掉了?!?p> 喬洛雨有那么可怕?
眾人懵逼臉。
“沒有監(jiān)控但是有鑰匙呀!”
羅雨霏難得聰明發(fā)言。
此言一出,大家紛紛看向林冰的床位,她從她們回來就不在宿舍,早上她們走了,她也沒有走。
許沁不知道為什么,她有種直覺,林冰并不是罪犯。
“蘇雪回來了嗎?”許沁問。
“沒有,她還沒回來過?!?p> 許沁憂心忡忡的樣子讓大家有些不明覺厲。
“我是想問問她,這衣服還有的救嗎?”她再傻也知道這衣服不能隨便洗。有一次花店的客人跟她嘮嗑的時候說過,自己結(jié)婚買的貴價衣服,水洗之后皺巴巴的,怎么搞都搞不回來。
“有救,但是回不到從前?!?p> 明依爸爸有件西裝沾了墨水,后來洗干凈了,那個地方始終有點發(fā)白,這個衣服是被染料弄的,而且一大塊,更難洗干凈。
斟酌幾分鐘后,許沁認命的把衣服裝進一個袋子。
“沁沁,你也不用擔心,喬學長他人特別好,不會太計較的。”
段涵只是寬慰話,幾萬塊的衣服,估計不介意不大可能吧。
許沁搖搖頭,不過要真是喬洛雨的衣服,她反而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淡定了。被自己想法嚇了一跳。
算了,別想了,還是認命吧。
要殺要剮隨便,錢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