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人,我的阿言明明這么乖,還和娘親一起唱歌。娘親叫他睡覺,他就乖乖的睡覺。怎么可能會......你騙我也不找一個好一點的理由?!迸碇苯泳筒缓秃喝幊?,自己給自己編一個美麗的謊言,想睡的人永遠(yuǎn)也叫不醒。
“澈哥,這孩子真的是被尸鬼符操控了嗎?”蘇雪櫻往女鬼懷里的那塊不見形狀的肉團(tuán),雖然什么都沒有,只是會輕輕的抖動幾下,發(fā)出幾聲重復(fù)而單調(diào)的哭聲??墒翘K雪櫻還是覺得這孩子通靈的程度,不是一張簡單的尸鬼符能做到的。
因為女鬼幾乎說一句話,這塊肉就會有反應(yīng)。宛如像活人一樣的機(jī)敏,幾乎條件反射一樣。
蘇雪櫻這話讓寒澈也皺了一下眉,隨后蘇雪櫻少有機(jī)會的感覺到了寒澈的靈力,像刺骨的寒冰一樣,但是沒有溫度,是神識層次上的冷。讓人感覺到沉悶。
“原來如此?!焙鹤旖抢_一條弧線,“我說這位小姐,本來應(yīng)該長得不差吧?”
“哇哇哇??!”嬰兒肉塊突然大聲的哭起來,女鬼很有耐心的搖著床,哭聲又起一陣歇一陣,漸漸弱了點時說:“也算不上難看,文郎當(dāng)初喜歡我也不是看上了我的臉。”
“那現(xiàn)在呢?”蘇雪櫻從儲物袋里拿出了鏡子,放到了女鬼的面前。從女鬼轉(zhuǎn)頭的反應(yīng)的看,女鬼是看得見的,但是有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不一樣,就不知道了。因為剛才寒澈和弦五對過消息。
這女鬼和耀華宮里出事的女修根本不是一個人。那么有些東西就不一樣呀。
特別是一個鬼還在試圖保持一個人該有的感情。
女鬼看見了鏡子里的自己,“?。。。 币宦晭缀蹩齑唐贫?。
“這是我?哈啊......哈啊,不可能,不可能,我只是睡了一覺,怎么會變成這樣?”說完,跑到了別處找了一面鏡子,又確認(rèn)了一遍,她絕望的發(fā)現(xiàn),這是真的,自己除了一張嘴還保留著,臉上的其他的部分都被人殘忍的削掉了。
女鬼瘋了一會,也不管那塊嬰兒肉塊在如何哭泣,漸漸的,終于也是起伏了一陣后,都靜下來了。
“沒關(guān)系,呼哈......文郎不會在意的,文郎說愛的是我的全部。我變成什么樣子,他都不會在意的。嘿嘿。”少女好騙就體現(xiàn)在這上面。死也不愿意相信。
“哥最不喜歡看不清現(xiàn)實的女人。以后不準(zhǔn)變成那樣子,知道嗎?”
“嗯?我嗎?”突然來段這么感情的對話,蘇雪櫻感覺今天走錯了頻道。
“對,不然哥也給你塞張尸鬼符,讓你也聽話一些,叫做什么就做什么?!焙壕媪怂环?,不過瓷娃娃要真是瓷娃娃了,他大概早就把她丟了吧?那種沒有靈魂的東西,他已經(jīng)看過很多了,不需要更多。
“文郎,這么愛你,那你知不知道他的全名?”寒澈換個方式,開始慢慢的套出更多的東西。
對著女鬼卻不是很吝嗇,少女情懷,那個不喜歡和別人悄悄的分享自己的親密過往呢?
“文郎是父親最得意的弟子。雖然父親一開始不是很待見他,但是他很努力,終于得到了父親的認(rèn)可。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執(zhí)著的男人。他生的俊俏,一開始有好多紫耀鱗族的女子纏著他。我也不好意思舔著臉圍上去,只好每次都躲在兄長的身后偷偷的瞄幾眼他。”女鬼講得很動情,拍著嬰兒肉塊的動作都慢了幾分。
“可是,上天響應(yīng)了我心里的秘密,有一天,他和我對上了眼神。他的眼睛里都是笑,感覺那么的讓人移不開眼睛。那之后,我們就開始說話了,一開始還要躲著兄長和父親。慢慢的也不用躲了,我們可以在陽光下漫步,看耀華宮的松頂雪。每一天都像是活在夢里一樣......再后來,我們就成了婚,還有了阿言,別看阿言這么小,他只是長得比較慢,以后長大了,還是要叫文郎父親的。”
說完,女鬼有又抱起那團(tuán)肉塊。顯得有些少女的嬌羞了。
“所以,文郎到底叫什么呢?”蘇雪櫻聽了半天,都沒有見她講到正題上。
“他叫許文言?!迸戆涯樋拷鼖雰?,“所以寶寶小名才叫阿言。阿言以后要像爹爹一樣俊俏用功的?!?p> “許文言?”寒澈念了一句,突然有了一點興趣。蘇雪櫻只看得出來,但是不知道他在對什么感興趣。
“現(xiàn)在你就跟我們一道了,我們帶你去找文郎?!焙和蝗粩[出笑容,讓剛剛還被踢了一腳的女鬼有些怕。
“兄長說了,不要什么人都信。”
“不要什么人都信,你還給我們講你的愛情故事?,F(xiàn)在才知道不要什么人都信,晚了,實話告訴你,你要是再這么等下去,別說是你的文郎了,連個屁你都等不來?!焙旱淖?,簡直是直男楷模。
“你這人怎么說話這么粗魯?!迸砜茨樕霞∪獾膭幼?,大概是瞪了寒澈一眼吧。
“放心,跟我們走。要是想對你不利,你早就沒有機(jī)會講故事了?!碧K雪櫻拍了拍女鬼落了灰的衣裳。
“那,那好吧!”女鬼簡直是有點丑萌丑萌的。當(dāng)時那個男人把她追到手沒有費多大勁吧。
“你幫她弄一下。”寒澈突然出去了。
蘇雪櫻知道他是要避開,就算對方是個女鬼,可是還是一個女性,寒澈的形象又悄悄的挽回了一點。
“姑娘,你要什么名字?”蘇雪櫻一時想不到叫她什么好,總不能不禮貌的叫女鬼吧!
“我叫歷靜,你叫我阿靜就好?!迸磉€是沒有感覺到她與別人的不同,蘇雪櫻也不打算讓她知道,一顆純潔的心,還是保護(hù)起來比較好。
“阿靜,我現(xiàn)在幫你打扮一下,我不知道你長什么樣,等下我?guī)湍銕蟼蚊娴臅r候,你好好想象一下自己的樣子。
“好的。”現(xiàn)在的歷靜若不看臉,溫柔極了。
“有沒有感覺到不適?”蘇雪櫻怕這偽面的陽氣太重會傷了歷靜。不過好在沒有什么影響。
白色的皮面上光色變換著,慢慢的一張女子可愛的臉就出現(xiàn)在了上面,殘缺的東西變回來,蘇雪櫻才知道也不算難看這句話是有多謙虛。
她很漂亮,讓女人都有點慚愧的漂亮,特別是那雙眼睛,感覺像泉水蕩滌人心,干凈就在這一雙眼睛里了。
“你生的很漂亮?!碧K雪櫻夸了句,但是讓阿靜紅了一下臉,“以前,文郎也是這么夸的?!毖劬€偷偷看了看蘇雪櫻的眼睛,里面很平靜,但是也很真誠。
“給她換上衣服,就走吧。”寒澈在外面喊了句,應(yīng)該是嫌棄她動作太慢了。澈哥喜歡高效一點的人。
畫面一轉(zhuǎn),弦五坐在耀華宮的宗卷閣里翻閱著一切的女修失蹤案件的記載過程。
“建宗三百年,失蹤五十一,起因......這些也對不上?!笨戳诉@么久,他現(xiàn)在也有些煩了。揉了揉太陽穴,拿著旁邊的一個酒杯就喝了起來。
手突然一抖,一聲脆響之后,杯子就不復(fù)原樣了。
臥槽,這得多少錢一個?。〉觅r死吧?這杯子他看著好看,就從供奉位上拿下來了。沒想到啊,他不是故意的,老祖宗能不能看他誠心的份上少讓他賠一點,不然怎么給阿七買禮物嘛!
嗨,男人真是太難了,連打碎一個杯子都要這么的害怕懊悔。果然單身男人的日子才好過,像寒澈,每天吃喝不愁,還可以大量的勒索詐騙,不過最近他身邊有女娃子了,應(yīng)該也快了吧?
還好,剛才沒有耀華宮的人看見他摔碎了他們老祖宗的供奉茶杯。
弦五尊下身來,打算收拾一下案發(fā)現(xiàn)場。突然,從一片碎片中間,發(fā)現(xiàn)了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我的靜兒丟了,好久都沒有回來了,找不到了
弦五看來自己應(yīng)該是弄拙成巧,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吧,一個被所有卷宗的避開的秘密。
弦五從儲物袋里取出了自己可愛的娘子給自己做的快樂提神丹,是真提神,就是味道十分的難以形容。
一種刺激直沖大腦后,弦五開始查閱所有和耀華宮上位者有關(guān)系的帶靜子的人。
而另一邊,經(jīng)過喵團(tuán)團(tuán)幾天的飛行之后,蘇雪櫻一行人終于到了七照的皇城,斕城是勢力最糾結(jié)的地方,皇城坐落于這里,自然是可以控制最多范圍的勢力。
這里的顏色就比較分布的均勻了,不想蘇雪櫻這幾天在高空上看見的一樣,一塊區(qū)域全部以一個色為主那樣。斕城,是所以顏色分布最均勻的地方了。
“彩鳳在天游,耀華照靈修。新鮮出爐的彩鳳燒哎!五十靈石一份?!备鞣N膚色的小食攤主又映入蘇雪櫻的眼簾,喵團(tuán)團(tuán)卻是第一個來了興趣。
“喵嗚~~!”小小一只貓,使勁的蹭著蘇雪櫻的脖頸。
“滾,天天就只知道吃。”寒澈只是有個眼神看過來,喵團(tuán)團(tuán)就被拽到地上去了。蘇雪櫻能感受到周圍的靈力剛剛都被寒澈控制住了。
有點汗顏,和寒澈比起來,自己可能真的是個瓷娃娃吧,看一眼就能弄死的那種。
“你也想吃?”寒澈意味蘇雪櫻這樣可憐的看著他,是想要他給她買一份。
“不用,我知道七照上的東西都有致幻的毒素。不會不聽話的?!?p> 臥槽,這是什么人間乖寶寶。寒澈雖然臉上十分的麻木,但是心里卻莫名的叫了一聲。
“算了,還是給你買一個吧?省的你說我不給吃喝?!焙阂稽c都不心疼的掏出了五十兩靈石,買了一份花里胡哨的彩鳳燒回來。
“沒有致幻毒素嗎?”就算擺在蘇雪櫻的面前,蘇雪櫻還是有點不敢下口。
“你覺得我會解不了這一點點幻毒?”滿口不吃就是不給你澈哥面子的語氣。
“這有什么?”歷靜抱著一個胖娃娃玩具,里面是阿言,要是被人看見阿言的樣子,大概他們不好干路,所以在寒澈的威逼利誘下,歷靜含淚的把阿言放進(jìn)了這個胖娃娃里面。
但是看著看著,覺得阿言這幅樣子也挺好的。就當(dāng)是換一身新衣服吧。
“彩鳳燒很好吃的,而且彩鳳燒還要很好的安神作用,放心好了,這彩鳳燒不會造成什么傷害的?!闭f著,歷靜也想要去買一份,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錢。
“阿緋,你有錢嗎?”歷靜十分自然的看著蘇雪櫻。
“沒有?!?p> “那你和他借一下?!睔v靜是鬼,更何況還被寒澈踹過一腳。還是很怕寒澈的,一直叫他。
這樣蘇雪櫻怎么辦,要不把寒澈買的彩鳳燒分歷靜一點,不過這樣下一個被踹的,就是她自己吧?她其實也沒錢,本來在軍司旁邊的小食攤上唱唱曲子,還能有點收入,但是她走的時候,還沒有結(jié)工錢。她現(xiàn)在也身無分無。
還是借吧,自己賺的錢,應(yīng)該還五十兩靈石還是綽綽有余的。
“澈哥,你......”
“拿去。十倍還我!”寒澈丟過來的儲物袋,把蘇雪櫻剛剛的設(shè)想都打亂了。這樣,就要還五百兩靈石了。大概得還個幾年吧。
蘇雪櫻最后還是為歷靜借到錢了。吃彩鳳燒的時候,都有點感覺不到味道了,滿心都是靈石的味道。
“好吃嗎?”歷靜和寒澈同時問了句,蘇雪櫻考慮了一下看誰的問題,最后決定上下點點頭,“好吃?!?p> “少吃點,不然會暈的比較快?!焙含F(xiàn)在覺得帶上歷靜就是一個很不好的決定。
“咚!咚!咚!”三聲巨大的鐘聲在街道上震響了,人群開始自覺的讓出一條道路。
“是上皇!快些讓開,等下被鱗馬踩死了,連哭的地方都沒有?!焙芏嗳撕ε碌哪钸读藥拙洹?p> 蘇雪櫻他們也跟著人流站到了街邊,甚至都快貼到墻上了。
浩浩蕩蕩的隊伍,連一個步行的士兵都沒有,個個都騎著圣潔威嚴(yán)的白色鱗馬。個個長得不像是士兵,更像是選美出來的風(fēng)塵花冠。這還不算什么,奢侈的最引人眼球的是中間高位上的男子。雖然被稱謂上皇,但是容貌卻被定格在了最青年才俊的時候,按修煉者的時間算,才將近一百五十的年紀(jì)。一般就是不修煉的二十七八的樣子。
他旁邊還依偎著一個帶著妖異紅色淚痣的女人,細(xì)長華貴的嚇人的手指正捻起一個紫色葡萄塞進(jìn)男人的嘴里,男人要開葡萄,還吐一半喂回女人的嘴里,看了讓人覺得甜膩的心腔梗塞。
“文郎?”歷靜下意識喃喃的念了一句,“不對,不是文郎,文郎比他年輕,他長得好像文郎,叫什么名字???”
“這是當(dāng)今的上皇,叫做墨承?!迸赃厔倓傎u給了他們彩鳳燒的女?dāng)傊鞲嬖V了歷靜這個男人的身份。
“哈哈哈,真巧呢?!睔v靜不知道感覺到了什么,突然尷尬的笑了幾聲。她醒來之后,日子過了很久了吧?
再笨的人,再慢也會察覺到不再新鮮之后的變質(zhì)味啊......
蘇雪櫻想拍拍歷靜,被寒澈拉住了。有些事情,還是有個隱隱的心理預(yù)期比較好。
“等一下,去哪?”歷靜感覺到有什么要發(fā)生了。
“去那?!碧K雪櫻指向了耀華宮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