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里,樂然接過沈毅遞過來的圍裙戴上,瞧了瞧廚臺上他切好的菜,忍不住問道:“這都是你弄的?”
沈毅點了點頭。
樂然不禁在心里給他鼓掌,這切菜的水平簡直和她不分伯仲。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時候樂然忽然想起牧白。
牧白他不會做飯。
更不會切菜。
......
其實大部分工作沈毅都已經(jīng)完成,只需要入鍋炒一下就好了。
廚房里有兩個鍋,沈毅和樂然一人操作一個,沒一會,菜就都弄好了。
飯桌上,沈軍給紀(jì)建洲開了一瓶白酒,說是好久未見,一定要喝一杯。
紀(jì)建洲沒拒絕,看向了沈毅,“沈毅不喝點?”
沈毅點著頭說好,然后恭敬地把酒瓶接了過來,給自己倒了一小杯白酒。
飯間,大部分對話的主導(dǎo)者都是沈軍和紀(jì)建洲,偶爾夏錦華和許阿姨會說兩句。樂然和沈毅則屬于安靜吃飯的那種,偶爾長輩會問幾個問題。
飯后,許阿姨削了一盤水果,一群人又坐在沙發(fā)上聊天。
沈軍抄起茶幾上的煙,點了一顆,夾在手里,煙霧繚繞間問樂然:“然然,在洲南做什么工作?”
樂然乖巧地把手放在膝蓋上,誠實回答:“在科技公司做研發(fā),一些新能源材料?!?p> 沈軍點了點頭,頓了一秒,用夾煙的手指了指沈毅,“我這兒子要像你一樣有份正經(jīng)工作就好了!他成天不是去那個寵物店就是去和朋友約著去賽車,一點正事都沒干!”
許阿姨白了沈軍一眼,有點不樂意他在外人面前這么說自己的兒子,于是反駁道:“開寵物店怎么就不是正事了?而且賽車的那個俱樂部也是兒子和朋友合開的,又不是去玩!”
夏錦華看著眼前兩個人有點小分歧,于是趕緊打著圓場:“哎,我看沈毅這孩子挺好的,有禮貌,長的還好,把你們兩個人的有點全都占了!”
樂然坐在一旁,像個松鼠一樣,小口小口地啃著蘋果塊,心里想著別人的事,我可不摻和。
不料,夏錦華懟了懟樂然,把她從自己的小世界懟了出來,問:“是吧?然然?!?p> 樂然脖頸一僵,呆了一下,然后悻悻地點了點頭,含糊著“嗯”了一聲,然后又怕顯得不禮貌,又補(bǔ)充了一句:“我去過沈毅的寵物店,挺好的!”
說完,樂然又坐在角落,啃著蘋果塊,夏錦華轉(zhuǎn)過頭來,瞥了樂然一眼,警告意味十足,樂然接收到母親的信號,只能將整個蘋果塊囫圇塞進(jìn)嘴里。
這個角落里的畫面被坐在茶幾對面的沈毅看到了,他不禁嘴角揚(yáng)起一抹笑,然后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許阿姨聽到夏錦華和樂然的認(rèn)可,臉上頓時就有了笑容,問沈毅:“兒子,你和然然怎么認(rèn)識的?”
沈毅看了一眼樂然,微笑著說:“有一次出門遛狗,狗把樂然撲倒了,然后我就給了樂然一張寵物店的名片,后來在寵物店附近公園打球的時候,又遇見了,就見這么兩次?!?p> 沈軍厲聲說道:“哪個狗?二毛?”
沈毅笑著點了點頭,似乎對于父親的威嚴(yán)早已經(jīng)習(xí)慣,但眉眼卻是尊重的。
沈軍不好意思地看向夏錦華,賠著不是:“不好意思啊,嫂子,他那狗是一條哈士奇,有時候撒歡跑起來,沈毅都追不上!也不知道然然有沒有受傷什么的?”
樂然連忙從角落探出腦袋,對沈軍擺擺手:“沒事沒事,沈叔叔,就摔了一下,什么事都沒有!”
夏錦華也笑了笑說:“沒事,她現(xiàn)在不好好的嘛!而且然然從小就皮實!”
樂然:“......”
其實,她高中的時候,總感冒,體質(zhì)很差。
不過,這些事,夏錦華不知道,樂然自然也沒說過。說了又怎么樣,期盼些什么,然后又失望嗎?
.....
紀(jì)建洲喝掉杯里的茶,點了點頭,接著夏錦華的話說:“別的不說,這倆孩子還挺有緣分!”
樂然撓了撓頭,心想著:我和牧白更有緣分,不認(rèn)識的時候就見過好幾次,最后還是鄰居呢!
不過樂然不怎會把自己的小情緒擺在臉上,她臉上總是平靜的,時不時地會對長輩禮貌地笑笑。
......
紀(jì)建洲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沈軍不可能就讓紀(jì)叔叔吃頓飯就回去了,于是就開始張羅著打麻將,老一輩人多多少少都會玩一點。
樂然不會,沈毅好像也不會,于是沈軍就讓沈毅帶樂然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別一下午都憋在家里。
沈毅看向樂然,輕聲問道:“要不我?guī)闳櫸锏臧?,二毛在那呢!?p> 樂然當(dāng)然求之不得,在這種寒暄和虛情假意下,樂然簡直一秒都待不下去。
她此刻一秒的乖乖女,都裝不下去了!
......
兩個人出了小區(qū)樓后,沈毅指了指樓下停的一輛黑色的車,“樂然,我們開車去吧,寵物店離我家有點遠(yuǎn)!”
樂然點了點頭,沒說什么,就跟了過去。
車上,沈毅打開了暖風(fēng),然后問樂然:“你冷嗎?”
樂然搖了搖頭,語氣平淡:“不會,不用開也沒關(guān)系的,現(xiàn)在天氣有些回暖了!”
沈毅笑了笑,開始啟動車子。
”樂然,你剛剛吃飽了嗎?要不我?guī)愠渣c別的?”
樂然看了眼沈毅,十分客套地說:“吃飽了,我還吃了好幾塊蘋果!”
沈毅抿了抿嘴,又問:“剛剛聽說你在洲南工作,怎么回到北城了呢?”
樂然沉了一口氣,心想:屁話真多!
當(dāng)然,樂然不會這么說。
“哦,就給自己放個年假,休息一段時間,然后就回去了?!?,樂然如實回答。
“嗯?!保蛞泓c了點頭,指尖在方向盤上點了兩下,“那你平時都是一個人在北城嗎?”
樂然挑了一下眉,“嗯,我現(xiàn)在自己住在北城。”
沈毅又“嗯”了一聲,轉(zhuǎn)頭瞥了樂然一眼,見她臉看向窗外,并沒有什么表情。
開車到寵物店大概近十分鐘的路程,路上樂然都是沈毅問一句,她答一句。
樂然也不知道為什么,和沈毅在一起多少她有些不自在,倒不是沈毅討人厭,從客觀角度來說,沈毅是一個開朗大方,幽默風(fēng)趣的人,而且也很紳士和禮貌。
樂然還記得上次在公園籃球場沈毅邀請自己去寵物店逛逛時,其神情還略顯局促和緊張,看樣子也沒有太多戀愛經(jīng)驗。
但是,沈毅給人的感覺太過炙熱,他的好感全都寫在臉上了。
廚房炒菜的時候,吃飯的時候,坐在沙發(fā)聊天的時候,他的目光總會飄到自己的身上,這讓樂然很不自在。樂然不得不去悄無聲息地拿捏著彼此的距離,以免給人留下什么不必要的誤會。
——
到了寵物店之后,沈毅先去找車位停車,而樂然則站在店門口等他回來。
其實沈毅讓樂然先進(jìn)去,但是樂然想著自己一個人進(jìn)去,又不買什么,多多少少有些尷尬,于是索性就站在門口等。
等的間隙,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后叫了樂然一聲。
“樂然?”
樂然轉(zhuǎn)回身,看見羅吉吉和一個男生并排朝自己走了過來。
“嘿,還真是你!我就說看著背影有點像!”
“你怎么在這站著呢?”,羅吉吉問。
“等朋友!”,樂然指了指沈毅去停車的方向,“他停車去了,我在他店門口等他!”
羅吉吉點了點頭,然后沖著旁邊的男生說:“哥們,給你介紹一下,牧白喜歡的姑娘,樂然!”
“......”,倒也不用這么介紹,樂然有點小尷尬,于是朝男生點了點頭,“你好,我叫樂然!”
男生只是挑了一下眉,表情沒有太大波瀾,看樣子應(yīng)該是聽羅吉吉提過牧白這事。
“許嘉航!”
樂然輕扯嘴角,淡淡一笑。
羅吉吉接過話來,問:“哎?樂然,你晚上有事嗎?要不一起吃個飯?我們有個朋友從外地回來了,牧白也去!”
“額.......”,樂然想了一下,晚上應(yīng)該是要和沈軍一家吃飯的,“不啦!我晚上還有其他事,你們?nèi)コ园?!?p> 羅吉吉“啊!”了一聲,語氣帶點遺憾,“行吧!那有機(jī)會再約!”
樂然點了點頭,“嗯!”
......
這時,沈毅停好車,已經(jīng)走了過來。
“樂然,你朋友?”
樂然看了一眼走到身邊的沈毅,又看了看羅吉吉和許嘉航,一時間覺得場面有點詭異,這幾個人自己都不是很熟悉,也就羅吉吉還算熟悉。
“額,嗯!”,樂然不想解釋太多,于是就簡單回答了一下。
羅吉吉上下打量了一下沈毅,眼里帶了點探究的味道,語氣幽幽地說:“行吧,你這看著還有事,那我倆就先撤了!”
樂然點了點頭,“行,有機(jī)會再見!”
說完,羅吉吉和許嘉航就離開了!
......
遇見羅吉吉后,樂然想到了以前自己認(rèn)為牧白和羅吉吉是一對的事兒,突然覺得可笑,自己居然認(rèn)為牧白是gay!
那么個鋼鐵直男怎么會是gay!
想到這,樂然忍不住笑了一下。
“怎么了?”,一旁的沈毅看見樂然莫名笑了一下,有點疑惑,“有什么好笑的事嗎?”
“嗯?”,樂然搖了搖頭,“沒什么!就.....突然想到一件好笑的事......沒事,不用在意!”
沈毅抬了一下眉頭,也沒太在意,帶著樂然往寵物店里面走。
到了寵物店,沈毅問了一下的店員,知道二毛正在洗澡區(qū)洗澡,于是就帶著樂然往里面的洗澡區(qū)走。
二毛剛開始洗澡還很乖,但是看見樂然來了,又開始躁動起來,撲騰著水花就往樂然身上撲。樂然一邊往后退,一邊說:“我是欠了你錢嘛?一見我你就撲我!”
好在二毛有店員拉著,這回沒撲到樂然身上,但是樂然身上也被濺到了一些水花。
沈毅從旁邊的紙抽里抽出幾張紙遞給樂然。
“擦一下吧!”
“二毛見人一般沒這么激動,可能......覺得你有眼緣?”
樂然皺著眉頭看向沈毅,無奈地扯著嘴角。
“眼緣?”
“和條二哈?”
沈毅笑了,轉(zhuǎn)身從架子上拿出一條皮質(zhì)圍裙,穿在身上,然后接過店員手里的花灑,給二毛沖洗身上的泡沫。
沖干凈之后,沈毅扯過一條毛巾,披在二毛身上,給它擦水。
樂然站在一旁靜靜看著。
沈毅轉(zhuǎn)過頭來,對樂然說:“要不要試著給它吹干?”
樂然頓了一下,指了指自己,“我?”
“嗯!”,沈毅笑了笑,將二毛從澡盆里抱出來,朝著吹風(fēng)機(jī)的方向走,“去那邊,吹一下!”
給二毛吹干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它太鬧騰了。尤其是樂然還在它旁邊,它總是安靜不下來,樂然嘗試了幾次,都被二毛撲了一身水,于是只能將吹風(fēng)轉(zhuǎn)交給沈毅。
在寵物店待了二個多小時后,已經(jīng)下午四點,樂然問沈毅要不要先回沈叔叔家,沈毅說打個電話問一下,問他們是不是還在玩麻將,晚上怎么安排。
......
過了幾分鐘后,沈毅打完電話,告訴樂然,四個長輩還在玩,等六點的時候沈軍他們直接開車來這附近吃海底撈,到時候過去一塊匯合就好。
樂然點點頭,沒說什么,覺得回去也是沒事,倒不如就在寵物店待著,貓貓狗狗,也不算無聊。
——
今天一天,牧白心情都很不錯。早飯后,牧白就回到自己家開始敲代碼。
忙了一上午后,牧白點了一個外賣,吃完之后,就回到臥室睡了個午覺。
牧白是被一通電話吵醒的,羅吉吉在電話另一頭語氣十分賤,拉著長音說:
“哥們?嘛呢?”
牧白閉著眼睛,胳膊搭在額頭上,聲音十分低沉:“說事!”
“嘿!你猜我碰見睡了?”
牧白依舊閉著眼,帶著濃濃的睡意說:“樂然?!?p> 羅吉吉在電話里一頭愣了一下,然后又笑著說:“沒錯!碰見樂然了!不過......”,羅吉吉特意頓了一下,有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感覺,“旁邊還站了一個男的,看樣子和樂然差不多大......”
“......”
“人嘛?挺帥的”
“......”
“看著還挺陽光的,和樂然看著還挺般......”
“掛了!”
沒等羅吉吉說完,,牧白就把電話掛了,表情有些不耐煩,眉頭也不由自主地蹙起。
不一會,羅吉吉發(fā)過來一條微信。
“你這人怎么還掛電話呢?”
“對了,蔣曦元回來了,晚上約著一起吃飯,你記得來啊!”
說完,羅吉吉又發(fā)過來一家海底撈的定位。
另一邊,被掛電話的羅吉吉看向旁邊的許嘉航,笑的很歡:“哈哈,牧白這回絕對酸了,我話還沒說完,電話就掛了!”
許嘉航靠在沙發(fā)上,一邊看著電視一邊說:“你悠著點,這狗東西那么護(hù)食,小心他冰山變火山,Boom!炸了!”
羅吉吉將手機(jī)放在之間轉(zhuǎn)了一圈,想了兩秒,然后說:“不能吧,這情敵又不是我給他安排的!”
許嘉航?jīng)]說話,大部分注意力都在電視上,此時,電視畫面里正好是一個面容冷峻的男人拿著一把刀,刀上還滴著血,面無表情地對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另一個男人說:“這就是你多事的下場!”
羅吉吉看這情節(jié)不由背后冒冷汗,然后拾起旁邊的抱枕朝許嘉航扔去,罵道:“你他媽一大老爺們,天天看個幾把的電視??!”
許嘉航精準(zhǔn)地接到羅吉吉扔過來的抱枕,墊在腦袋下面,沒說話,注意力仍全在劇情上。
——
到了六點鐘,沈毅開車載著樂然去海底撈。
此時,紀(jì)軍他們一行人已經(jīng)到了,樂然和沈毅到了海底撈門口,直接就進(jìn)去了。
海底撈在大學(xué)城一家商場的五樓,今天是周末,人還挺多的,但是沈軍他們提前預(yù)定好了,所以不用排隊,直接就進(jìn)去了。
樂然跟在沈毅后面,走到一處六人卡座,卡座座位分布是一個U行,沈軍夫婦坐在靠墻的位置,夏錦華和紀(jì)叔叔則坐在左邊那側(cè),樂然和沈毅坐在另一側(cè)。
正當(dāng)樂然準(zhǔn)備落座的時候,突然幾個人也走了過來,其中一個人還朝樂然揮了揮手。
“這么巧?”,羅吉吉有點驚喜,睜圓了眼睛看著樂然。
樂然也愣了一下,沒想到原來他們晚上也約的是海底撈。
“是??!好巧!”
樂然看了一眼羅吉吉身邊的人,其中一個她白天的時候見過,叫許嘉航,之前也聽羅吉吉和牧白提過。
但是,那個女孩,樂然不認(rèn)識......
女孩穿著一件煙藍(lán)色大衣,黑色卷發(fā)披散著,身材高挑,長相也十分嫵媚,和樂然這種清秀的像小雛菊一樣的姑娘,完全是兩個類型。
簡單打了個招呼后,兩伙人就開始各吃各的了。
樂然沒見到牧白,之前羅吉吉說他也會來,但是現(xiàn)在對面的卡座就坐了三個人。
......
另一邊。
坐在羅吉吉身旁的蔣曦元朝樂然抬了下巴,小聲地問:“你朋友?”
羅吉吉輕笑了一聲,“算是吧,牧白喜歡的姑娘!”
“操!”,蔣曦元睜圓了眼睛,難以置信,“牧白還會喜歡姑娘?”
許嘉航在一旁,聽見兩人的對話,也附和一笑,“百年難得一遇!”
蔣曦元偷偷看了樂然幾眼。其實剛進(jìn)來羅吉吉和她打招呼的時候,她就看了幾眼,但是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那女孩也不是讓人一眼就覺得驚艷的長相,但是現(xiàn)在多看幾眼,就越發(fā)覺得她身上有一種別的姑娘沒有的感覺,具體是什么,蔣曦元也說不上來!
羅吉吉到了一杯水,遞給蔣曦元,小聲嘟囔著:“別看了!以后有的是機(jī)會看!”
蔣曦元一邊偷瞄,一邊湊到羅吉吉耳邊說:“原來牧白喜歡這類型的姑娘?。俊?p> 羅吉吉也順著蔣曦元的目光掃了樂然一眼,說:“什么類型?美女學(xué)霸?”
許嘉航喝了一口水,然后緩緩開口說道:“長相,如沐春風(fēng)。但是,氣場,和牧白一樣,生人勿近!”
蔣曦元輕拍了一下桌子,恍然大悟,“對!就是這種感覺!生人勿近!原來牧白喜歡同類??!”
正當(dāng)幾個人聊著,羅吉吉抬眼看見一個穿著黑色針織衫的身影,不緊不慢地朝他們這桌走來。
羅吉吉朝著身影伸了伸手,喊了聲:“牧白!這呢!”
牧白沒有看向羅吉吉,而是面無表情地朝旁邊桌的樂然看了過去,且眼神意味不明。
聽到有人叫牧白,樂然也聞聲抬起頭來,直接對上牧白那雙攝人心魄的狐貍眼,像是審視,又像是警告,眸間的冰冷讓人感到膽怯。
樂然剛想抬起手打招呼,但是牧白立馬又收回目光,像是沒有看見她一樣,徑直走了過去,坐到了旁邊那桌。
樂然有點懵,尷尬地收回了那只蠢蠢欲動的手。
正在此時,沈毅遞給樂然一張濕紙巾,語氣柔和地說:“要擦手嗎?”
陳江百楛
牧白:等我憋個大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