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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懸賞了容我想想

第二章 千萬別掛

被懸賞了容我想想 我是紅蓼 2254 2020-04-29 10:44:53

  咳咳,還真有?!

  不成體統(tǒng)就不成體統(tǒng)吧。蘇晴激動地站起來,虛弱的身體因?yàn)槊偷卣玖⒍^暈?zāi)垦?,她聽見自己的聲音亢奮而又顫抖:“真、真有這樣的人?她在哪?我怎么沒看到?”

  “自然是有的,不過那位姑娘……”

  一支黑色冷箭突然亂入,中斷了綠衣男人的話。

  蘇晴恨不得跳起來罵娘,正說到關(guān)鍵時候,誰這么不長眼。

  這冷箭如同開關(guān),引得一陣箭雨破空。

  嗖嗖疾馳的飛箭給空氣劃開深一道淺一道的口子,吞吐著黑色的霧氣,像從地獄伸出來一只只催命鬼手。

  綠衣男人背后的長劍出鞘,隊(duì)伍中其余人也紛紛亮出兵器,就連懷孕的肖夫人都撐開一把紅色大傘,磨盤一般轉(zhuǎn)動著彈開根根奪命箭。

  蘇晴趴在地上,假裝自己是個尸體,但一想到綠衣男人即將吐露而出的人物信息,說不定真和舍長有關(guān),她就再也顧不得危險,箭雨里“詐尸”般轉(zhuǎn)動腦袋,鎖定綠衣男人方位……等等,這大叔剛才拔劍的動作挺像回事,怎么就中箭了呢?!

  又、又中了?!

  這么不禁打,千萬別掛了啊。

  蘇晴像蛇一樣s形匍匐前進(jìn),眼看就要夠到那襲綠衣,嘭的一聲,男人應(yīng)聲倒地,要不是蘇晴反應(yīng)快就地打滾,只怕已被砸暈。

  “喂英雄,別死!話沒說完,那個姑娘人在哪?為什么沒一起救回來?”

  蘇晴搖晃著綠衣男人,可他已然沒了聲息。

  嘭的一聲,又有人中箭倒地。

  是肖夫人!

  鮮紅的血,順著肖夫人的左肩直往下淌,染紅了暗橘色的衣襟,“好痛,我的孩子,孩子……”

  她的上腹也中了箭,紅色的傘橫在腳邊,剛好護(hù)住那滾圓的肚子。

  比血更紅的傘面上,已然刺破數(shù)道口子,繚繞著絲絲黑霧如同可怖的瞳仁,穿過奄奄一息的肖夫人,無聲凝視著蘇晴。

  蘇晴突覺身體一僵,身體像按下了切換的開關(guān),原本驚魂不定的眸子,忽然被一道凌厲的光覆蓋,連說話的聲音都仿佛換了個人——

  “目測患者左肩傷口無礙,清創(chuàng)消炎止血即可。上腹部傷口引發(fā)強(qiáng)烈宮縮,出血不止,必須馬上實(shí)施剖腹產(chǎn)手術(shù)。”

  正在為肖夫人擋箭的藍(lán)衣少年錦天,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一對劍眉疑惑地一高一低,帥氣的臉上寫著鄙夷:“你在說什么?莫不是念經(jīng)?完全聽不懂?!?p>  “你聽不懂不重要”,蘇晴鎮(zhèn)定地連她媽都夠嗆能認(rèn)得,“我知道自己該干嘛就好,熱水、剪刀、匕首、干凈的紗布,還有酒,越烈越好,另外找個女人過來打下手。”

  說著,她已半跪在肖夫人身側(cè),捏住手腕數(shù)脈搏。殘存的一絲“本我意識”在腦內(nèi)復(fù)讀——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干嘛?

  飛箭依然如雨,鏘鏘扎入白沙,激起塵埃如霧。

  蘇晴抬眸催促少年,正在防御的錦天回眸時對上她的目光,微微一怔,聽蘇晴用愈發(fā)沉重的聲音催促:“大人保不住了,我盡力保孩子?!?p>  錦天不敢再耽擱,忙在空中翻個跟頭,眨眼間已然穿過箭雨去了遠(yuǎn)處。

  很快,蘇晴要的東西,都擺在她面前的席子上,除了打下手的女人。

  因?yàn)殛?duì)伍里原本女性就不多,經(jīng)此突襲,除了奄奄一息的肖夫人,全都掛了。

  蘇晴立刻接受現(xiàn)實(shí),冷靜地把肖夫人放平,一堆篝火正滋滋地?zé)?p>  錦天一邊抵擋,一邊退到蘇晴身邊,不急不慢地對她說:“這里交給你,我去搞定那些自以為是的弓箭手?!?p>  自以為是?蘇晴給了他一記“你很厲害嗎可別吹牛啊少年”的凝視后,馬上投入搶救工作。

  等到嘹亮的“哇啊哇啊”聲響徹耳邊之時,那箭雨竟真的停了。

  蘇晴愣了愣,這么會打,剛才為什么只是防御?現(xiàn)在倒好,敵人雖掛了,可隊(duì)友也都死光光。

  忽然安靜下來的空氣里,涌動著一層層血腥之氣,很快被風(fēng)沙吹淡,就連白色沙地上觸目的紅色血灘,也在又一陣風(fēng)拂之后,被滑動的白沙隱去蹤跡。

  若不是此刻橫尸遍布,殘箭林立,只怕真會讓人誤以為,剛剛的殺戮皆為虛幻。

  “你倒是動作極快?!卞\天翩然而至,目露驚訝地打量著蘇晴,以及她手里的小嬰兒。

  “彼此彼此?!碧K晴正在給新生兒處理身上羊水和黏液,只抬眸輕掃他一眼,發(fā)現(xiàn)藍(lán)色長衫干凈如新,竟沒有濺上一滴血,心下不免驚詫,但并未表露,只有些遺憾地感慨道:“是個可愛的小丫頭,可惜生下來就……”

  “是仇殺。”錦天猝不及防地道:“幽冥詭箭,箭頭淬毒。肖大哥仇家也太高估他了,居然請了……”

  “打住?!碧K晴阻止少年,“與我無關(guān)的事,別提更別解釋。不是有句話嗎——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p>  錦天的一雙劍眉再次一高一低地顫了顫,露出天真無邪又匪夷所思的表情:“你倒是看得通透。”

  他始終背在身后的手一揚(yáng),扔了個圓圓的黑黑的東西,骨碌碌滾向遠(yuǎn)處。

  “什么東西?”蘇晴伸長脖子往遠(yuǎn)處瞧,“看起來有點(diǎn)瘆人?!?p>  “人頭?!鄙倌甑卣f,那語氣,仿佛扔的是顆保齡球,“這顆是頭目的,那邊還有一堆嘍啰的”。

  蘇晴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可抱著小嬰兒的手依然穩(wěn)穩(wěn)地托著,沒因?yàn)槟目只哦淖儭?p>  現(xiàn)在,危機(jī)應(yīng)該解除了吧?她松了口氣。

  就在這時,那股異樣的感覺重新回來,她再次覺得身體一僵,像按下了切換的開關(guān),只是這一次,她覺得好累好困,眼皮打架,竟秒睡過去。

  等她再醒來時,體內(nèi)那個“婦產(chǎn)科醫(yī)生”已經(jīng)消失無蹤,但那段記憶卻歷歷在目。

  蘇晴不禁暗暗懷疑,該不會是精神分裂吧?

  “姐姐,你還好嗎?”錦天那張少年氣蓬勃的臉在眼前放大,她想抬手推開,才發(fā)現(xiàn)懷里還抱著那個嬰兒。

  皺巴巴的小家伙在包袱里蹬了蹬腿,靜靜地睡著了。

  “好得很?!碧K晴坐起來,錦天指了指身后。

  她看過去,層層疊疊的尸體摞成座小丘,最上方是已經(jīng)變涼的肖夫人,那把形影不離的紅傘高高撐起,殘破的傘面浸染了血跡顯得愈發(fā)紅艷。

  蘇晴心下動容,雖說與肖夫人認(rèn)識不過頃刻,可之前肖夫人喂水給她的畫面猶在眼前,她一時間覺得心里發(fā)堵,鼻子也酸酸的。

  “只剩你我了?”她問,此情此景,甚至比穿越這件事還讓她感到絕望。

  “非也,你懷里這個不是人?”少年錦天反問道,天真無邪的聲音,聽不出任何哀傷。

  “你不難過?”這有點(diǎn)反常啊,他們不是朋友嗎?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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