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猛地一蹲會摔倒,就慢慢地蹲了下去,把眼鏡盒放到大腿上,開始調(diào)整隱形眼鏡。
“別哭了。”
有一只手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里,手指細長瑩白,手掌里放了一只疊得很整齊的藍白色格子的手帕。
我可是從小到大的女漢子,我怎么可能輕易就哭呢?
“我沒哭!”我吸了吸鼻子,爭辯道。
我可是一直堅信女兒有淚不輕彈的。
這時隱形眼鏡剛好戴上,好死不死的,有幾滴護理水順著我臉頰流下來。
這就比較尷尬了,沒紙可擦,身上的衣服還是新的,還不想沾污……
我思考了一下,還是接過了那個人的手帕,很不好意思地說了聲;“謝謝?!?p> 啊……尷尬癌都要犯了。
用完手帕之后,我站起來,一看來人,還真的有點出乎意料。
我一個常年混跡于聲優(yōu)圈的朋友總結(jié)過這么一句話——聲音好聽的,一般長得都不咋滴。
可是這個男的卻是位帥哥,還長得和許逸有的一比,不,甚至更帥,比我還白,五官有種異域的精致,但是又可以明顯感到他是純正的中國人,真是無可挑剔的盛世美顏。
穿著西褲的腿又長又直,和許逸差不多高,從頭到腳,每一處都透露著奢華的貴公子氣息。
也對,我那位朋友,說的是“一般”,一般之外還是會有特殊情況的,有的人就是長得又好,聲音又好聽嘛。
“我剛剛沒哭?!蔽抑厣暌槐椋弧拔艺鏇]哭?!?p> 他沒說什么,只是瞄了一眼我手上被沾濕的手帕,有點勉強地微笑了一下。
諷刺,無聲的諷刺與嘲笑!
從小到大,我最討厭別人以為我在哭,如果每一個人都有一個被人輕輕一按就會渾身不自在的按鈕的話,我的按鈕,就是我的淚點。
讓別人覺得我在哭,還不如找個地方把我給埋了。
所以我當時不知道為什么,就特別心急地向他證明我沒有流眼淚。
當時的我感到受辱,我又囧又兇地告訴這個男人;“這是隱形眼鏡護理液,我沒有狡辯?!?p> 這個帥哥表情看上去很是戲謔,點點頭,然后就走了。
“我沒有狡辯辯辯辯……”
我仿佛聽到我的聲音被墻壁反彈了回來……都有回聲了!那我剛剛得用了多大的聲音?
我搖了搖頭,好糗啊。
冷靜下來之后,我更是又囧又糗——我剛剛怎么那么和人家說話?
禍不單行,我覺得我特別倒霉,讓一個服務(wù)員給我?guī)罚齾s給我?guī)уe了路,讓我走進了個錯誤的包廂,被當做別人的女朋友歡迎。
我真后悔為了多一點時間看劇而沒有和爸爸一起出門。
好不容易找到了爸爸說的那個包廂,打開門,竟然又看到了他——那個帥哥。粗略地掃視了一下,屋里除了他就沒有別的年輕人了。
我心里猛地祈禱啊祈禱;他千萬不要是張子爵!千萬不要是!我爸爸見我來了,立馬介紹大家介紹我。
到那人時,那人自己起身對我說;
“我叫張子爵?!?p> 那一刻,我所有的自欺欺人都瓦解了,心想這次相親肯定是黃了。
我從小到大沒心沒肺還特缺心眼,在這時我也終于體會到羞愧地想到鉆進地縫里是什么感覺了……
就是這個感覺!
吃飯時我除了不停地打哈哈還是打哈哈,張爸爸對我贊不絕口,說搞藝術(shù)的女孩就是不一樣,知書達理有氣質(zhì)。
他的話聽得我心里直虛,隱約感覺張子爵一直在瞅我,還是那種不帶任何掩飾地瞅,哦不,是不加掩飾地盯著我,目不斜視。
吃完飯后,我們互相留了電話號碼,美名其曰,方便下次再見。
鴻門宴終于結(jié)束,爸爸因為和張子爵的爸爸還有生意上的事情要商量,所以一行人就走在了我們的前面。
我和張子爵慢吞吞地走在后面。
不知道為什么張子爵也走得這么慢,我走得慢是因為不想和他們一起走,省得這群叔叔的話題總是動不動就扯到我身上,我打哈哈打得臉都笑僵了。
張子爵為啥也走這么慢?
馬上加速甩開他不太禮貌,然而我才不要和他走在一起,于是我就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我去一趟廁所。”
然后還沒等他說什么就跑了。
后來才知道,緣分這件事情,不是我跑就能躲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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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文輕與魚
一個午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有了一個粉絲,一個粉絲誒,有眼光!激動得我加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