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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惘我

第六章 他被我非禮了

時不惘我 小文輕與魚 1105 2020-03-29 20:50:53

  在講這個故事之前,我覺得很有必要先介紹一下我的三個好朋友。

  在我大二那年,曾經(jīng)去過王知輞和母校,因為我沒見過國內(nèi)的大學(xué)到底是怎么樣的,甚至抱著好奇心,我還陪王知輞去聽了一個講座。

  那是我第一次見幸子,齊下巴的文藝短發(fā),身穿白底藍(lán)色繡花旗袍,她抱著一本古籍走向了講壇,步履輕柔,對的,我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形容詞,就是輕柔。

  給人一種山月淡于心的感覺,這種女生我只在民國的電視劇里見過。

  她放下那本厚厚的古籍,板著臉嚴(yán)肅開口;“大家好,我是二月花漢服社的社長,叫我幸子就好,很好記的,幸福的幸,老子的子。今天就由我來向大家講解一些辯論的技巧。”

  幸子依舊是冷著臉說話;“我這次剛拔牙不久,為了避免被你們看到我嘴巴漏風(fēng)樣子,維持我的形象,我得全程保持高冷。”

  果然她的高冷是裝的,她很幽默風(fēng)趣,講課過程雖然語氣不善,但是的確很有趣,笑料不斷,完全不枯燥。

  第二次見到她時,我提起這次初遇,玥玥揉了揉發(fā)尾;“那是因為我真的很討厭辯論,我被班長隨便亂點兵才去的參加的辯論賽,沒想到抱著一肚子的怨氣去參加的比賽,到?jīng)Q賽時把對方辯手弄哭了,我還得了最佳辯手?!?p>  “所以你根本就沒拔牙?”我察覺到了端倪。

  她“嗯”了一聲;“對啊,我不想演講又不得不講,因為辯論社社長找了我好多次,可我面對臺下實在笑不起來。”

  我一口氣喝下一杯可樂,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人。明明是對著大家發(fā)脾氣,不給大家好臉色看,可大家卻偏偏為她樂在其中的。

  必須得做個朋友。

  玥玥是幸子的同班同學(xué)。

  “喂,為什么我們要走這條路,紀(jì)委就在附近演講……”一個女生說。(為了方便敘述,暫且稱她為A)

  “有什么要緊的,她在演講又看不見我們,我們第一節(jié)課已經(jīng)簽完到了,第二節(jié)課直接走又沒人會發(fā)現(xiàn)我們,走這邊會更近一點?!绷硪粋€女生說(暫且稱她為B)。

  女生們的腳步聲越來越近,A還在猶豫;“可是很容易會被發(fā)現(xiàn)的,萬一匡幸子發(fā)現(xiàn)了我們逃課,我們就死定了?!?p>  女生B不同于A的怯弱,抱著赴死的勇氣;“沒事,為了學(xué)長的比賽,我們死幾次都無妨。”

  她們拐了一個彎就遇上了我。

  我拉著其中一個小聲說;“你們紀(jì)委在樓下的教室里,前門是開著的?!?p>  知道我只是出來上廁所的,等下會回到樓下教室里去,女生B和我加了微信,讓我?guī)退齻兎派凇?p>  演講結(jié)束了,我問玥玥;“學(xué)長的比賽看得怎么樣了?”

  玥玥;“趁著陽光正好,我拿著相機拍了他很多張照片?!?p>  “然后呢?”我問。

  玥玥;“他發(fā)現(xiàn)了,笑著給我比了個中指?!?p>  我第三個朋友叫慕卿,剛開始聽到這個名字時,我首先是疑惑。

  換了國內(nèi)的卡之后不久,我接到一個電話。

  我;“喂?”

  電話那旁;“喂,是慕卿嗎?”

  我;“不是,你打錯了?!?p>  第二次又是一個陌生電話,是一個女孩子,她問我;“喂,是慕卿嗎?”

  第三次是一個壯漢,“是慕卿嗎?”

  第四次是一個很年輕的少年音;“喂?慕卿……”

  第五次……

  第六次……

  ……

  我已經(jīng)接到了不下十次來自不同人的電話來問這個名字了。

  在深夜里和工作時也接到過很多很多次,到了后面,我接一個就解釋說我不叫慕卿,然后把那些電話號碼直接拉黑。

  被騷擾了無數(shù)次之后的某個下午。

  又是一個陌生電話,工作需要,陌生人的電話我還是必須得接的,萬一是合作伙伴,拒絕就不行了。

  我接起來;“喂?”

  電話那邊隔了幾秒才回;“喂?是慕卿嗎?”

  我當(dāng)時正在吃東西,不知怎的,聲音有點沙啞地說了句;“她死了。”

  然后就掐斷了電話,照舊拉黑。

  之后我就再也沒接到過騷擾電話。

  過了半個月。

  又來了陌生電話。

  “喂?你是誰?”一接通電話對方就直接開口了,是一個御姐音。

  “劉思坷,你有事嗎?”我問。

  “劉四顆是嗎?”她不確定地重復(fù)道。

  “算是?!狈凑彝馓柧褪沁@個,沒什么差異。

  御姐音質(zhì)問我;“你為什么要說我死了?”

  我懂了;“原來你就是那個慕卿?”

  “嗯。”她應(yīng)道;“所以你為什么要胡說?”

  我誠心誠意地說;“抱歉,我當(dāng)時被騷擾電話折磨得要死,一氣之下就胡說了?!?p>  她火氣未消,仍是質(zhì)問我;“你知不知道你亂說了之后,我男朋友差點就給我建了一個墳?”

  “這么嚴(yán)重?。俊痹瓉碜詈笠粋€電話里那個好聽的聲音是她男朋友?!澳俏艺娴暮軐Σ黄?。”

  “你被打了很多個電話嗎?”安靜了半晌,她問。

  我統(tǒng)計了一下,差不多30多個了吧?于是我說;“對的,不然我也不至于說到那個地步?!?p>  “那沒事了,我可以理解,這件事情就這么算了?!庇阋粽Z氣緩和了些。

  我松了口氣,“真的不要緊了?”

  “嗯,現(xiàn)在我和我男朋友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御姐音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其實我或許還要謝謝你……本來我們之間還有很大的矛盾的……”

  我看了一下來電所屬地;“看你電話也是B市的,你現(xiàn)在人在B市嗎?”

  “對。”她回。

  “那我們見個面吧?我說錯了話,請你吃飯道歉?!蔽蚁麓苍跁琅宰?,翻了翻日歷:“我明天就有空?!?p>  “不必了,我氣都消了?!彼窬苷f;“沒必要這么客氣的?!?p>  “別拒絕,我不是騙子?!蔽胰杠S地說;

  “主要想聽一聽你的愛情故事?!?p>  ……

  慕卿站上茶幾,拿著話筒高歌;“三天三夜,三更半夜,跳舞不要停歇……”

  “?。 币宦暩呖捍潭募饨许懫?,玥玥抱著話筒大叫;“為什么我沒有男朋友?”

  幸子不悅地訓(xùn)斥她;“喂!今天是我失戀了拉你們安慰我誒!你竟然膽敢比我還難過?”

  “我怎么能不難過?”高玥抓住幸子稀薄的頭發(fā);“你都和你男朋友分手了,我還是母胎單身!”

  幸子扯住玥玥的耳朵;“情傷的滋味比沒有男朋友更難受好吧?”

  玥玥搶過我手里的飲料猛喝一大口,指著我問;“你說!誰更慘!”

  在幸子和高玥同時充滿著威脅意味的注視之下,我慢慢舉起一只手指,在她們之間停留一陣,最后指向我自己;“我最慘,幸子好歹有過男朋友,玥玥好歹有暗戀對象,我連喜歡的人都沒有。”

  聞言,幸子和玥玥對視一眼,雙雙抱住了我;“我們可憐的四顆啊……”

  然后我們?nèi)齻€哭成一團。

  哭著哭著,一個空的紙盒突然砸到了我們身上。

  只見慕卿站在茶幾上居高臨下地俯視我們,不耐煩地開口;“你們能不能不要在我唱歌的時候拿著話筒在旁邊說話!”

  “唔……”我們哭得更大聲了,“這個結(jié)了婚的女人在兇我們……”

  “她好壞……”

  “幸福的人不懂我們的苦,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慕卿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叫了半天倒是哭一個啊,半滴眼淚都沒有,演技差評?!?p>  幸子翹起蘭花指,嗔怪慕卿;“本來你就已經(jīng)很重色輕友了,還總是欺負(fù)我們……”

  玥玥做作地“哼”了一聲;“友誼的小船翻了,大浪淘沙也救不回?!别埵俏椅幕讲桓?,也還是可以聽得出這句話很奇怪,看來玥玥已經(jīng)醉了。

  ……空氣靜止了一秒,兩秒,三秒。

  三個人齊齊看我。

  我慢慢地喝了口飲料;“好想睡……”

  下一秒就遭到了幸子和玥玥的暴打;“你個慫包!竟然到了這個時候都還是不敢說慕狗的壞話!”

  “四顆,你這樣,我就很看不起你誒!”

  酒飽喝足,我們四人踉踉蹌蹌地走在路邊上等代駕。

  幸子整個人都賴在我的肩膀上;“哇,那個代駕有點帥?!?p>  玥玥也抓住了我的胳膊,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我身上;“這么帥怎么可能是代駕呢?。”

  “長得帥……就不能做代駕嗎?”幸子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口水噴了不少到我臉上:“你對長得帥的人有歧視”。

  我昏昏欲睡的,一時有點站不住,擦了擦臉,大聲說:“喂,我要倒了!你們給我松開?!?p>  那個帥哥不疾不徐地走到我們跟前,好像剛想說話,就被我給攔住了。

  “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我晃了晃腦袋,試圖清醒。

  帥哥有點意外,一時莞爾,應(yīng)道;“是?!?p>  玥玥嫌棄地戳了戳我的腦袋;“四顆,能不能有點新意?”

  幸子也表示不看好;“對,這句話已經(jīng)老掉牙到電視劇里都開始吐槽了,你怎么還拿出來用?”

  我很是無辜;“我沒有搭訕?biāo)?,我只是感覺我真的好像見過他,我是真的覺得他眼熟啊?!?p>  “思思?!眮砣撕孟袷墙形遥f;“過來,跟我回家?!?p>  玥玥一拍腦袋,如夢中驚醒;“我見過你,你是那個誰?張什么爵吧?”

  來人補充道;“張子爵?!?p>  “你們?nèi)齻€在磨嘰什么?”慕卿跑了過來,她酒喝得最少,所以她負(fù)責(zé)給代駕聯(lián)系;“代駕來了?!?p>  “哦,那再見!”幸子松開我,和張子爵揮手。

  我和玥玥也齊聲說;“拜拜……”

  幸子把玥玥從我身上扯開;“玥玥,你怎么這么沒眼力見,我們得把四顆留給這個帥哥?!?p>  于是我雙目無神,很是茫然地抱著張子爵的胳膊,目送她們離開……

  又三日后,我低頭跪在沙發(fā)上。

  玥玥手里靈活地轉(zhuǎn)著可樂吸管,面色不善。

  幸子掃了掃自己文藝又飄逸的那頭齊下巴的短發(fā),拿著一瓶玻璃瓶裝的豆奶,目光兇狠。

  慕卿把她身上很炫酷工裝外套的拉鏈拉起來,咔咔地剪著手指甲,面無表情。

  這三個人手里都拿著有傷害值的武器,敵不動,我不動,所以我選擇什么都不說。

  慕卿是第一個打破這詭異的氣氛的;“說吧,一直說自己沒有心上人的人怎么就突然有男人了?”

  我乖乖開口;“報告,我也懵逼?!?p>  三人眼神變得更加不善。

  我一哆嗦,趕緊補充;“臣妾的確不清楚,臣妾當(dāng)時喝醉了,他送臣妾回家之后就走了?!?p>  幸子雖然酒量不好,但從不斷片,所以記得很清楚;“你最后抱著人家胳膊送走的我們。”

  “鬼知道,我喝醉了,人家又不好推開我。”我無奈極了。

  昨天被張子爵放到床上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他和我媽媽的對話。

  “子爵,辛苦了?!笔菋寢專f;“電話一聽聲音就知道她喝醉了,怕她出事,她哥哥又出差了,沒辦法才找的你?!?p>  “沒事?!睆堊泳粽Z氣淡淡地回。

  沒事的,反正以后以后也不會見面了,大概是這個意思吧。

  因為張子爵在那晚之后就消失不見了,應(yīng)該也是感覺我們不合適吧,畢竟我那天壓著他親了好久,還總是扒他的衣服。

  一想到我的初吻沒了,我就很郁悶,我還不能責(zé)怪別人,因為是我強迫的人家,人家都還沒怪我,我哪有資格生氣。

  第一次見面那么尷尬,第二次見面又大吃人家豆腐,我雖然沒心沒肺,但是也深知臉皮為何物,一想到他,我就羞愧得想要大聲尖叫。

  先不說人家有沒有心思和我處對象,反正我是斷然不能和他談戀愛的。

  真的真的,我太丟臉了。

  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我的……是死要面子的哭包?還是醉酒女色魔?……應(yīng)該兩者兼具吧……

  “到此為止?!蔽倚臒┮鈦y,抓著枕頭重重地錘了幾下;“這個話題再也不要提了,浪費我的口水,我們是斷然不會在一起的?!?p>  再后來,過了那么幾個月,我又被三人抓起來審訊了一頓;“說好的不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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