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浴室風(fēng)情
北堂胤的臉?biāo)查g黑了幾個(gè)度,似乎在極力隱忍著什么,低沉的嗓音里卻聽不出什么情緒,“出門在外,你我相稱即可。”
說罷,他直接忽視我的抗拒,繼續(xù)給我擦頭發(fā)。
兩人之間不過一兩拳的距離,我低著頭,與他高大的身軀相比,顯得很是嬌小。他結(jié)實(shí)的胸膛因呼吸微微起伏著,應(yīng)該是很堅(jiān)實(shí)的依靠吧。
“對了,陛下的傷怎樣了?”我突然抬頭,額頭與他的下巴撞在一起,我痛呼出聲,他卻只是微微皺了下好看的眉頭,真不知道他的下巴是不是石頭做的,那么硬。
“舊傷未愈,此刻又添新傷?!?p> 啊?
望進(jìn)他的眼眸,里面竟有一絲笑意。一個(gè)想法差點(diǎn)把我沖擊到爆——他居然也會開玩笑!
天吶,他不是從來都不茍言笑,刻板剛硬的么?難道這是錯(cuò)覺?
我扶額,訥訥問他,“那陛下可要上點(diǎn)藥?”
“好啊,你來?!闭f著,他居然從懷里拿出兩個(gè)小瓷瓶,語調(diào)輕快,“白色的外用,褐色的內(nèi)服?!?p> 我看了看他的下顎,不過紅了一丁點(diǎn),至于這么嬌貴么!
接過他手中的白色瓷瓶,打開蓋子,一縷幽香散了出來,這是上好的跌打祛瘀藥膏,用在他這里,真是大材小用!
突然想起以前的一件事來,室友的手指不小心在桌沿上剮蹭了下,刮出了一點(diǎn)點(diǎn)血絲,嚇得拼命打電話給男盆友,讓他趕緊帶紗布來救命。待他男朋友十萬火急地趕來時(shí),她眼淚汪汪地抱怨,“你怎么來的這么慢,我的傷口都快呀愈合了!”
“在想什么?這么開心?”
???有嗎?
我連忙斂容,干咳了一聲,沾著藥膏的指腹碰上他完美弧度的下顎,一絲電流立刻在身上流竄,惹得我渾身僵了下。
“還有這個(gè)。”
我瞪大了眼,“不過是碰了下,還需要吃藥?”
太夸張了吧!真沒見過這般嬌氣的男人!
“你那相好把我打傷了,內(nèi)傷,不該服藥?”
“他不是……”我急忙反駁,再看他一臉戲謔的樣子,才明白又被他戲弄了。不過他這個(gè)樣子控訴真的好嗎?蕭澈也受傷了好不,不知情的人聽來還以為蕭澈欺負(fù)了他呢。
“不是什么?”北堂胤緊追不舍。
“陛下什么時(shí)候這么愛開玩笑了?”說話也好粗俗,還相好?哪里學(xué)來的!
“蠢丫頭認(rèn)為我是在開玩笑?”
蠢丫頭?我不服氣地推了他一下,“你才蠢呢,你全家都蠢!”
北堂胤紋絲不動(dòng),手上的瓷瓶抬了抬,示意我給他服藥。
“陛下需要用溫水吞服嗎?”這是內(nèi)服的藥,難不成還要我喂他,有病吧!
“喂我?!?p> 轟!
我被他的話炸的體無完膚,瞪大著無比驚詫的眼仰視他,可他似乎并不認(rèn)為自己的話有什么不妥,很是認(rèn)真的回看我。
好吧,你是上司,服侍你是我的職責(zé)。
倒出一顆小拇指大小褐色的藥丸,捏在指尖,他配合地張開嘴。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那柔軟溫?zé)岬纳嘣谖抑讣馓蛄艘幌?,我渾身巨顫,幾乎站立不住?p> 我探究地去看他,臉色無波無瀾,虎目平靜如水,我不禁疑惑,難不成是我自己想多了?
“陛下住在哪?身邊可有人伺候?要不您先回南唐吧?!彼粋€(gè)人到這睿王府來,若讓府兵和蕭澈發(fā)現(xiàn),難免一戰(zhàn),雖說他武功高強(qiáng),到底勢單力薄。何況我并不希望他們之間再傷了彼此。
北堂胤抿著性感的薄唇,良久不說話,那波光明滅的瞳仁卻宣示著他在努力隱忍著怒火,這讓我不由得偷偷往后挪了挪身子。不知道為什么,向來無所畏懼的我一見到他就慫了,或許他就是我的克星吧。
將手中擦頭發(fā)的帕子隨意一扔,大手把我往懷里一拉,摟著我的腰身,嗖地開窗而出。
“唐皇陛下這是要把本王的王妃帶去哪?”
我們剛落在院中,周圍呼啦啦就圍滿了府兵,個(gè)個(gè)手持利刃,劍拔弩張。
蕭澈一襲淡紫色金絲勾邊的長袍與我身上的衣服有種說不明的意寓,陽光稀疏地灑在他俊美的臉龐上,從此處看,竟美的如夢如幻,好似九天謫凡的天神。他鳳眸邪魅,唇角微勾,慵懶地斜靠在太師椅上,顯然是在此恭候多時(shí)。
“王妃?”北堂胤低頭看我,“不是相好?”
我扯了扯嘴角,蕭澈說話沒個(gè)把門我是知道的,怎么連他也這樣挖苦我。
“陛下,咱說話能不能委婉一點(diǎn)?”
“蠢丫頭還是認(rèn)為‘王妃’更好聽些?”
好聽個(gè)屁!能不能正常點(diǎn)說話!
我用力扯開他圈在我腰上的手,往前走了幾步,有些討好地向蕭澈勾了勾唇,“那個(gè),來者是客,不如大家一起過年?”
蕭澈抬了抬眉,示意我到他身邊去。我為難地往后看了看北堂胤,又掃視了眼嚴(yán)陣以待的府兵,蕭澈已是勁敵,這些府兵也個(gè)個(gè)千挑萬選,以一敵百,北堂胤根本沒有逃走的可能。
再次對蕭澈道,笑的幾乎有些諂媚了,“大過年的,還是以和為貴,以和為貴。”
我發(fā)誓,我這輩子,上輩子都沒這么低三下四過,就只差雙膝一彎,求他了。
可是蕭澈不但沒有收兵的意思,反而黑沉了臉,鳳眸里仿佛燃著兩簇火苗。他站起身來,對我伸出手,第一次以命令的口吻對我說:“過來!”
“蕭澈!”我往后退了兩步,也認(rèn)真起來,“他是我的主子,你敢動(dòng)他,我便拼了性命也要護(hù)他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