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你就慢慢待在這里享受吧?!闭f完金先生就要轉(zhuǎn)身離開。
埃維科不重不輕的錘了一下桌子,“我剛剛已經(jīng)跟你說了我不想這件事有第三個人知道,你莫非是忘了么?”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明白?!瘪R克金停下腳步,背對著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慍怒。
一陣抽拉柜子的聲音在他身后想起,緊接著馬克金便聽到金屬與地板碰撞的聲音。他低下頭,赫然是一把反光的匕首靜靜的躺在地上。
“那個人就在外面吧,把他叫進來,我要你當(dāng)著我的面把他殺了。不然的話你就別想待在這個城市混了。”埃維科冷漠的說道。
“我可是亡命之徒,與我共處一室,你是不怕死嗎?”馬克金轉(zhuǎn)過身,冷眼威脅道。
“如果我今晚沒有回到家,那么我的手下就會把你的兄弟們通通鏟除,別懷疑我。”
馬克金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陣,但還是有些不甘心的說道:“那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p> “可如果他不死的話,我就得每天都必須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闭f到這,埃維科站起來,雙手撐著木質(zhì)桌子,身體微微前傾,眼神中閃過一絲未被金察覺到的狡猾,他說道:“要不然這樣吧,你賠給我那百分之十八的通道我也不要了,就當(dāng)是拿來換你那個兄弟的命,怎么樣?反正,對于我們這種唯利是圖的人,兄弟不就是用來出賣的嗎?”
“突然有些后悔跟你聯(lián)手了,你可真是一個該死的人。”馬克金彎下腰,撿起地上的匕首。他把門外站著的猴臉瘦子叫進來。由于這扇門的隔音效果特別好,所以他自然不知道發(fā)生什么,只是疑惑的看著自己老板。
其實瘦子和馬克金并不只是上下級關(guān)系,說他們是兄弟也不過分,至于為什么說他們是兄弟?這就得追溯到他們倆初見的時候了。
早在馬克金獨自開通商道的時候,還是一個賊寇橫行的年代。某一次運送貨物時,馬克金被兩個山賊攔截,他當(dāng)機立斷就下馬跑路,但山賊不折不撓的追了很久,一直追到了一個山中獨戶外。
馬克金慌張的站在門前,一邊喊著救命一邊瘋狂地敲打著門。一直敲了許久才發(fā)現(xiàn)門上有一把鐵鎖。兩個山賊撫著手中的刀,奸笑地靠近他。
也許這就是上帝的旨意吧。馬克金認(rèn)命倒是挺快的,他閉上嘴,也閉上眼,等待這一生的結(jié)束。
想象中的冰冷刀鋒并沒有到來,不過他確實聽見了血肉被刺破的聲音。有些奇怪,所以他睜開了眼。
他看見了,他看見一把草叉在一個山賊的胸口中刺出,血流一地。而另一個山賊早已倒在地上。
在那個山賊的身后,是一個矮小瘦弱的男人,長得很有點丑。他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看著比自己高一個頭的馬克金。
非常感謝你救了我!馬克金感激地說道,請問你是這里的主人嗎?
馬克金指了指身后的茅屋。
男人沒有說話,不過點了點頭。他就像是不會說話一般,只會站在原地點頭。
不過之后,在馬克金的引導(dǎo)下他終于還是開了口。之后便開始暢談起來......
聽完男人為何居住在這里時的緣由后,馬克金做出了一個決定。
跟我一起干吧,你這么有膽識。馬克金向他發(fā)出邀請,希望往后能與他一起開通商道。那個男人搖了搖頭,說自己太弱小,并且一無是處,便沒有答應(yīng)。
不,你并不弱小,你很強大不是嗎?是你從那兩個山賊手里救下了我。馬克金激動地說。
只是偷襲而已,我哪有什么本事。男人低頭看著泥巴地,消極地說道。
盡管如此你還是來救了我,冒著自己也會丟掉性命的風(fēng)險不是嗎?你很勇敢??!所以,請你無論如何也要加入我。馬克金懇求地看著他,嘴里一直喊個不停。
可是......男人還沒說完,便被馬克金打斷。
別可是了,加入我吧,我會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帶你離開這座山林,帶你去外面的世界去,在那里的未來我們可以享受美好的生活!馬克金扶著他的雙肩,激動地喊著。
那好吧,我答應(yīng)你,希望你說的是真的。男人再三猶豫之后還是答應(yīng)下了他的請求。
太好了!馬克金興奮得快要跳起來,他說道,從今往后,你就是我一輩子的好兄弟了!
再往后一小段時間,兩人便一同離開了這個茅屋。不過走之前,瘦子一把火燒掉了自己居住多年的破茅屋。他在和從前的自己訣別。
這幾年內(nèi),兩個人過著刀尖上舔血的生活,終于是打拼出了自己的一番天地。后來,瘦子感到厭倦了,便辭掉管理位,跟著小弟四處奔波。
視角拉回到辦公室內(nèi)。馬克金和瘦子并排站在一起,埃維科則伸出一只手,說道:“那么,做出你的選擇吧,金先生?!?p> 一陣沉默過后,馬克金高高舉起匕首......
尖銳的破風(fēng)聲穿到每個人的耳朵里,咚的一聲巨響,一整把匕首深深地嵌入了桌子里,散發(fā)著陣陣寒意。
“對不起了,他是我兄弟,一輩子的兄弟,我下不去這個手,也不會下這個手!”馬克金怒氣沖沖地說完這句話后,便轉(zhuǎn)過身想要帶著瘦子離開。
嗖的一聲!只見一把泛著殺意的匕首直逼瘦子的眉心。
......
馬克金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
“你他媽的!”他對著埃維科怒吼著,像雷聲一般。
“我還以為你是個聰明人,結(jié)果你未免太讓我失望了點。”埃維科搖了搖頭。
“我殺了你!”
馬克金高舉拳頭,一拳砸向埃維科。不過埃維科只是一個靈活的側(cè)身便躲過了這一擊,順便起身離開了椅子。金輕松地跳上了結(jié)實的桌子,兩手握在一起,躍起后狠狠錘向埃維科。
“空有蠻力的野蠻人啊?!卑>S科嘴里吐出這句話,緊接著,他的左手慢慢凝聚出了乳白色的光暈。那是附魔。他一拳頂在馬克金的腹部,將他擊飛到墻上。
馬克金躺在地板上,痛苦地捂著腹部,整張臉都擰在了一起。
“沒人知道我會魔法,因為知道的都已經(jīng)下地獄了,你也不會例外?!卑>S科笑了笑。他把右手化作手刀,附上魔后狠狠劈砍在馬克金的脖頸上。
招呼手下清理完尸體后,埃維科愜意地躺在沙發(fā)上,品嘗著秘書送來的現(xiàn)磨咖啡。
夜空中飄落下了冬天的第一場雪,鋪天蓋地的雪花落在城市的每個角落,為城市蓋上一層雪白色的地毯。風(fēng)景很美,當(dāng)然,天氣也十足寒冷。
十幾分鐘后,埃維科回收掉前不久下發(fā)的兩項發(fā)令。
......
沒多少人知道市長已經(jīng)被替換掉......畢竟大家都在為了生活而奔勞,哪有時間在意這些,再加上前任市長喜好以便裝出行,所以莫維克里德城即便是換了一個市長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
謀殺掉市長改為自己上任,其實早在十幾年前便有了。不過這是一件鮮為人知的事情,所以發(fā)生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白熵公國......表面上看起來光鮮亮麗,其實內(nèi)部早已腐敗不堪。舉個例子,國王甚至沒見過一些市長的面,便把位置稀里糊涂地交了下去。
如果還不改變現(xiàn)在的局面,再過不久,白熵這個超級帝國,便要瓦解掉咯。至于到時候會有一場怎樣的腥風(fēng)血雨,沒人知道,至少現(xiàn)在不會有。
不過,這些也都是題外話了,并不值得去深究,也什么深究的價值。
......
雖說昨晚的雪并未下得太久,不過這寒冷的天氣還是讓街上的行人紛紛穿上的厚厚的大衣,奧蘭多他們也不例外。
踏著尚未融化的積雪,奧蘭多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順帶呼出了一團很快消散的白氣。
“大清早的就打哈欠嗎?沒睡夠?”希茜麗斜視了一眼奧蘭多。
“當(dāng)然了,昨晚我可是很忙的?!眾W蘭多懶懶地回應(yīng)道。
“忙什么?”
“忙著躺在床上睡覺啊。”奧蘭多打了一個哈哈,自然沒有把昨晚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他們。
散步中,奧蘭多忽然看向了一棵被覆滿雪的橡木,并且停下了腳步。
“怎么了?”希茜麗也停下腳步,歪著小腦袋問道。
“我已經(jīng)有好久都沒看日歷了。”奧蘭多莫名其妙的說出這句話。
“所以?”
“我記得你是可以和樹溝通的對吧?所以......請麻煩一下你去幫我問問樹爺爺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吧?!眾W蘭多狡猾地笑了笑。
“不,我才不要呢,萬一行人覺得我是個跟樹自言自語的傻子怎么辦?!毕\琨惞麛嗟鼐芙^了奧蘭多的請求。
“那么作為條件,我下次帶你去吃好吃的怎么樣?”奧蘭多說道。
“成交!”
嗯,拒絕的很干脆,答應(yīng)的也很果斷。
希茜麗走到樹下,一邊用干凈的手撫摸著粗壯的樹干,一邊在嘴里喃喃自語什么的。
沒過多久,希茜麗的身體便散發(fā)出了淡淡的綠光,還有一種令人心曠神怡的芬芳清香。
她站起身,慵懶地伸了個懶腰。
“今天是2月5日,”希茜麗朝奧蘭多走來,并笑道:“而且也是冬季的第一天呢?!?p> “嗯,謝謝?!?p> “不客氣,答應(yīng)我的事可不能忘了哦?!?p> “當(dāng)然了?!?p> ......
寒風(fēng)剛一通過窗戶吹進室內(nèi)不久,窗戶就被一個男人所關(guān)上。
他輕輕地哈一口白氣,搓了搓手,便坐到位置上。握住桌上的茶杯,一口剛沖泡不久的清茶緩緩入喉,驅(qū)散了初冬的寒冷,給身體帶來些許溫暖。
今日份的黑白報紙,靜靜地躺在桌面上,時不時被翻頁,而里邊沉睡的字,在被人予以巡視。
鉛筆,鋼筆,被人有規(guī)則地歸納在桌上的筆筒里。而在筆筒旁,還有一本空白的筆記本。除此之外,還有一大疊厚厚的文件袋和紙張。
嗒,茶杯見底,被放原來的位置,發(fā)出清脆的聲音。在茶杯旁邊十幾厘米的位置,還放了一壺冒著熱氣的紫金茶壺。順帶一提,這種紫金茶壺在現(xiàn)在這個時代近乎是蹤跡滅絕,只有在大災(zāi)變之前的時候還流行著。戰(zhàn)役結(jié)束后,這種特殊工藝,特殊材料制成的茶壺也隨著災(zāi)變的消失而消失了,現(xiàn)在不知道為何擺在這桌上。
幾張便條被插在一根刺上,上面潦草的書寫了幾行字,大多是瑣事什么的。
最矚目的,還得是桌上的一個鍍金牌子,上面刻著“埃維科·??隆睅讉€字,金光閃閃。
門突兀地被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小生推開,他抱著一沓新文件,穩(wěn)穩(wěn)的放在桌上后便帶上門離開了辦公室,一句話也沒講。
“看來當(dāng)市長也挺累啊?!卑>S科冷漠地看著桌上堆起來像山一般高的文件。
......
“嗯?城市已經(jīng)允許自由出入了?”墨里奇翹了翹眉毛,“那可真是太好了?!?p> “什么時候走?”奧蘭多目視著前方大開的城門,有些失神的問道。
“你那是什么表情?舍不得這座城市?別楞在那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墨里奇瞟了一眼奧蘭多。
“不,不是?!眾W蘭多馬上就否認(rèn)掉了這個說法,他說道:“只是還有一些事情沒完成呢?!?p> 墨里奇若有所思地盯著地板看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說道:“那好吧,我們明天一早就走,留一天給你做你還沒做完的事吧?!?p> “嘖,這話說得好像你是老大一樣?!眾W蘭多笑著打趣道。
墨里奇也久違地笑了笑,“可不是嘛,我本來就比你大嘛,哈哈?!?p> 時間過得很快,眼鏡一睜一閉便到了夜晚。
奧蘭多的臉上蒙著一張面罩,悄悄摸摸的摸了市政塔里。夜晚的市政塔里,人并不算多,只有寥寥幾人還在埋頭苦干著,不過也不排除有其他人在干點別的事情。所以趁著這寬松的防守,奧蘭多在一番摸索后,輕易的來到了他的目的地。
市長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