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我穿著寢衣躺在床上,猜測著他這次回來的目的。
只是探親?那或許很快就走,畢竟公主等在山下。
回來長???他既被封為樂國公,有自己的封地和府邸,長住青要不太可能。
接我出山?日后我將如何面對他,我們?nèi)绾蜗嗵帲?p> 前思后想,總不妥當(dāng)。
我輕輕嘆了口氣,或許,他不回來,會更好。
“在想什么呢?”溫?zé)岬暮粑谖叶呿懫稹?p> 我一驚,慌忙起身,背靠墻壁,滿眼戒備地盯著他。
“凝兒?”他又偏頭看了我片刻,似乎很受傷,伸手拉我:“我回來了,別這樣好么?”
我屈膝往里躲了躲。
他猿臂一攬,將我拉過去:“你怎么了?五年了,我們不應(yīng)當(dāng)開開心心的么?”
我垂眼,擠出一個笑。
“你不想我么?”他湊近了我,語氣急促低沉:“我很想你!”
我猛地一把推到他,逃開了。
“你?”他遲疑道,慢慢下床走近我:“從重逢到現(xiàn)在,你一直手撫小腹,身子不舒服么?”
我趕緊松開,轉(zhuǎn)手卻又捏緊了衣袖。
要不要跟他坦白?我甚至都不知他這次回山打算。
如果他只是回來看看,將來要與公主成親,我和孩兒豈不是會使他為難?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沒有他,可那公主金枝玉葉,千里迢迢地追隨他,想必也是情深似海,同為女子,我怎能忍心?
若他有意娶公主為正妻,納我為妾,與她人共事一夫,俯首做低,我又怎能答應(yīng)?
就算他為了孩兒只娶我一人,可堂堂樂國公竟然娶一個鄉(xiāng)野啞女,難免遭人詬病,授人笑柄,他勤學(xué)苦練二十年,沙場廝殺五六載,我又怎么忍心毀他一世榮耀?
“凝兒?”他輕聲喚道:“過來!”
我搖搖頭,后退了兩步。
該怎么辦,我還沒想好。
他眸色一沉,瞬行至我面前,將我點穴,溫柔地牽起我的手:“別害怕,我診脈瞧瞧?!?p> 我動彈不得,忐忑不安地看著那雙變得粗糙的手撫上我的手腕。
“喜脈?”
他偏了偏頭,似乎不信,搖搖頭,松了手,片刻又撫了上去,手指卻在微微顫抖。
“喜脈!”他慢慢松開我手腕,神情似有冰裂,不可置信卻堅決地看向我:“誰的?”
我目光灼灼,坦然地看向他。
“我的?”他眉頭一皺,臉色一沉:“不可能!”
似是被人當(dāng)頭一棒!我呆若木雞,眼前金星繚亂,點點染染。
我想過很多,唯獨沒想過他會不認(rèn)這個孩子!
他提醒我:“你腹中胎兒約莫只有三四月大小!”
踱到窗前,他寬大的寢衣無風(fēng)而動,聲音漂浮:“那人是誰?!”
我想搖頭,卻因點穴而不能。
他手指一彈,揮開窗戶,屋內(nèi)頓時被荷香縈繞。他凝視著那一塘的蓮葉荷花,再轉(zhuǎn)首看我,從頭到腳,細(xì)細(xì)打量。
隔空解了穴,他再次沉聲問道:“是誰的孩子?”
我指了指他。
他苦笑一聲,暗啞道:“凝兒,事已至此,你何必騙我!”
我上前一步,情急之下抓住他的衣襟,連連搖頭。
“我也盼他是我的骨血,可常人懷胎到臨盆只需十月,就算傳說中的哪吒,其母也是孕三年而生?!?p> 他扒下我的手,手收緊,將我的手指捏得脆響:“你我一別五年,胎兒卻只有三四月大小,你讓我如何信你?!”
苔花小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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