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岑瀾向府邸大門口走去,卻見門口有人把守。
“奇怪?!蔽野櫚櫭?,“一個被火燒了的廢墟,有何需把守的?看來只能翻墻了?!?p> “翻墻?!我的姑奶奶,你都六個月的身孕了,再過幾個月就該生了,你能不能收點心?!贬癁懣粗乙桓焙掼F不成鋼的樣子?!澳闱液煤么?,我去打探一下?!?p> 我攤攤手,岑瀾隨即向門口的侍衛(wèi)走去。他向侍衛(wèi)發(fā)打了個招呼,隨即遞了點什么東西,侍衛(wèi)便向他喜笑顏開的聊起來,不久他才拜別兩位,反了回來。
“怎么樣?”我沖他歪歪頭?!皢柷宄藳]?”
“問清楚了?!彼α诵Γ昂芎唵?,當(dāng)初一大幫人喪命于此,其中不少出身貴族,怕周圍貪心之人進(jìn)來隨便翻找財物,況且一般這種地方是不允許太早重建的,于是就如此了。”
“嗯,有道理。”
“所以,以你的身份,我覺得他們會放行?!?p> 果然,我在那侍衛(wèi)面前一亮身份,便恭恭敬敬地放我進(jìn)去了,卻無一不面露哀色。
我走進(jìn)這曾居住過好些時日的地方,四處都是被火肆虐過的慘狀,昔日的景象早已不復(fù)存在。
我根據(jù)記憶找出依稀可辨的路,通往蘇墨羽的房間。
“慕鳶?!贬癁懙穆曇艉鋈粋鱽恚澳阏娴囊タ磫?,看了又能怎樣,他已經(jīng)不在了?!?p> 我停下腳步?!拔抑?,可是我啊,不認(rèn)命。”
可是蘇墨羽曾居住的房間卻被燒得更為嚴(yán)重,幾乎燒得一空。不等我說,岑瀾便開始搬開阻礙視線的大物件,我打量著四周,空氣中還蔓延著淡淡的焦味,不久前下了幾場大雨,已經(jīng)沒有多少痕跡了。
“你說,人被火上了身,會一動不動地忍著嗎?”
“怎么可能,怎么也得打滾哭喊上竄下跳吧?!?p> “可,這一點痕跡都沒有。”我又四下看了看,“可當(dāng)時這府中少說也有近千人,怎么掙扎的痕跡少得可憐?!?p> “拜托,能住在府里的都是你家相公手下的死忠了好嗎?要得骨氣不掙扎也有可能。”
“人在將死之時,很多事情都是控制不住的,爆發(fā)的求生欲也是不可估量的,你心細(xì)些?!?p> “有道理,好了,清理好了?!?p> 聞言我立即走過去,口中輕喃:“外廳,內(nèi)室,書房……”
我將曾經(jīng)的地方一一走過,用棍子在在廢墟里翻找?!皼]有,沒有,沒有……”
岑瀾湊上前來,“你找什么?”
“一塊玉……鳶狀的?!?p> 他愣了愣,低下頭同我一起尋找。
“真傻……”
最后我們?nèi)允菦]有找到那塊玉,我站在廢墟前,看著這蒼涼的景象,忍不住哈哈一笑。
“可笑啊,可笑,好好的一坐府邸竟成了這般模樣,真下得去手啊!哈哈!”
岑瀾看著我默默不語,我兀自笑完了,轉(zhuǎn)而走向我曾經(jīng)的房間。我的房間保存的還算完整,只是里面的物什幾乎都燒沒了,我走至畫架前。
“畫也被拿走了啊,灰就這么一點,即使風(fēng)大也不會剩這么一點的,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