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逐漸灰暗下來,微風帶來些許涼意,我閉著眼,抱著頭,不知過了多久。
打開這封信之前,我是抱著怎樣的想法呢?我又想知道些什么?我希望他親自告訴我些什么?
我將頭抬起,面朝天空,卻是灰暗不已,今夜,連一顆星都沒有。
搖了搖頭,我站起身來,進了屋內(nèi),再點了燈,才將信中的物什倒了出來。
“原來這個都還來了啊……”
桌上,一只有些過時的花簪靜靜放著,正是我不辭而別時留給他的。我將簪子拿起,細細摩挲,輕輕一嘆。
“終究是……唉?!?p> 翌日,我在桌上放了封信,言明我要出門一趟,不久便回來,請爹娘不要尋我。
“可還是得要尋的吧?!?p> 大道旁,岑瀾倚靠在馬車旁沖我攤攤手。
“沒辦法,他們好像總是把我當孩童?!?p> “知足吧你,我還沒人關(guān)心呢?!贬癁懫财沧?,我卻一愣,站定了看他他又不滿了,“看什么看,快上車,都六個月了還亂跑,早去早回,搞不懂你。”
我點點頭,上了馬車,里面被鋪了好幾層軟墊,我笑著搖搖頭坐好。
“走吧,去昭城?!?p> 這趟出行出乎意料的很是順利和快捷,不出幾日我便到了昭城。
城中似是重建完成沒幾日,守備不是很森嚴,我們二人輕而易舉的摸了進去。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我找了好久才尋到我們曾住過的府邸。
“我天,光看這殘骸就知道火有多大了!”岑瀾在一旁不禁大呼小叫。
我皺了皺眉,“一般情況下,意外不會造就那么大的火勢,看來是有人故意為之。”
“不是說是軍中有人叛變,和北軍串通,所以這火可能是那人放的,因為敵不過蘇墨羽?!?p> “不?!蔽覔u了搖頭,“我聽說北軍打仗,最喜歡按尸首記功,有位老兵曾同我講過,北兵打仗,經(jīng)常砍下敵方的首級回去邀功,以至于很多受侵略的國家忠兵良將不能得以全尸,所以北軍很不受周邊國家待見。而蘇墨羽,是蘇大將軍的最自以為豪的小兒子,如果你是北軍,想不想要拿他的腦袋去邀功?”
岑瀾點點頭,“所以,他們根本不會去放這場大火。”
“對,再及,如若我是那叛將,我深知這點后,便不會做手腳,他在支援到來前又敵不過蘇墨羽,肯定只能把他們圍在一個地方,而這個地方,就是府內(nèi)?!?p> “那蘇墨羽他們被困在里面自知不敵,不想落在別人手里,就放了這把火?”
“或許?!蔽以捳Z一頓,“這場火,怎么來說,得好幾個油桶吧?!?p> 岑瀾一愣,“你的意思是……”
“我們在府內(nèi)的時候,哪來那么多油桶啊,所以這場火,很可能是有預(yù)謀的?!?p> 況且以蘇墨羽的性格,哪怕知道沒有勝算,有重重包圍阻礙,他也不會在這么一個地方了結(jié)自我。如果是他,一定不肯放棄任何希望,不去放手一搏的,所以這場火,來得剛剛好卻不免有絲蹊蹺,不仔細觀察或細細去想,可能就會跟著岑瀾之前的思緒一同跑偏了,剛好中了放火之人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