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被遺忘的眾人

　　陳凡現(xiàn)在需要的是實戰(zhàn)功法，是要打擂時攻擊他人取勝的能力，而不是被動挨揍的技能。系統(tǒng)偏偏卻給了他一個抗擊打能力。

　　這可真是……

　　不過聊勝于無，有總比沒有強。

　　陳凡送秋月和王婆走時，心里有些發(fā)虛。畢竟答應(yīng)過的事，至今未實現(xiàn)，卻還兩次三番“戲弄”人家，始終是有些理虧。他心想得找個機會抓緊賺錢。

　　秋月瞧破了他的尷尬，大方道：“陳公子，我來時已經(jīng)明說了，你不用在意，我們是風(fēng)塵中人，迎來送往的男子多了，每一個來的客人吃醉后都曾夸過這樣替我們贖身的?？冢妓喾?，逢場作戲，過后即忘，誰也不會當(dāng)真?！?p>　　秋月說完，一揭馬車簾子，坐進(jìn)車廂里，吩咐馬夫起駕。

　　陳凡也不好再說空話，只是訕訕目送馬車悠悠遠(yuǎn)去。

　　張羽三人這會已經(jīng)明白了陳凡的良苦用心，知道他是為了幫助大家提升才想出如此邪門但極其有效的計策，對他又是佩服，又是感動。三人也不顧陳凡抗議，當(dāng)即結(jié)拜他為大哥。

　　雖然以前陳凡就是四人中的主心骨，但四人卻是松散的朋友關(guān)系，只是重要的時候陳凡的意見會被重點接納。如此一結(jié)拜，關(guān)系直接有了質(zhì)變，相當(dāng)于正式收了三個小弟。

　　陳凡也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好歹也算有了自己的班底，要想在這個世道做出一番成績，還得需要有自己的人馬。

　　他們“四蛋組合”，因為已經(jīng)被教頭和其他考生看扁，所以一直也沒人來打聽訓(xùn)練進(jìn)展，平時冷冷清清，鮮見來人，不過幾人倒是樂得清凈。

　　這一日傍晚，陳凡正與趙益文在比賽做俯臥撐，他雖然有系統(tǒng)贈送的力量，但是平時訓(xùn)練上也一直不曾懈怠。

　　趙益文只做了二百多個就手臂酸麻，趴在地上起不來。而陳凡一口氣做了五百多個，仍是氣定神閑，氣息勻稱。

　　陳凡正準(zhǔn)備沖擊一千，原本在外面練射箭的張羽一溜煙跑進(jìn)來：“老大，老大，大嫂來了?！?p>　　“我還沒成親，哪來的大嫂？”陳凡以為是逗他玩，繼續(xù)做俯臥撐。

　　張羽急道：“黃家大小姐，黃佩瑤啊，不是跟你有婚約嗎？”

　　陳凡這會方才反應(yīng)過來。他退親的事并未張揚，所以外人并不清楚內(nèi)情。但他心里早已經(jīng)擱下這門親事了，所以剛剛壓根沒往這方面想，沒想到對方竟然能找上門來。

　　他不知對方是何來意，就起身擦擦汗道：“說有什么事了嗎？”

　　他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陣銀鈴聲：“沒什么事就不能來看看未來夫君了？”

　　黃佩瑤徑直進(jìn)了院門，巧笑倩兮，似乎絲毫不受解除婚約的影響，而且言語之間仍是一副恩愛的語氣。

　　這大周風(fēng)氣并不保守，對于男女關(guān)系上并沒有受到太多禮法約束，也沒有男女授受不親的嚴(yán)格界限。年輕男女婚前見面也是尋常，所以張羽等人也不奇怪。

　　“能，當(dāng)然能?！标惙采焓植淮蛐δ樔?，何況還是跟自己有過婚約的人。

　　張羽等人一溜煙又跑出去了，臨出門前，他還特意做了個鬼臉，故意提高聲音道：“老大，我們晚上就不回來了?！闭f完還特地關(guān)上院門。

　　旁人一走，兩人獨處孤院，一時都有些尷尬。黃佩瑤也不復(fù)剛才的自然，畢竟剛剛也有演戲給別人看的成分。

　　她如今是真有些后悔了，這段時間，頂著武道天才陳凡未婚妻的身份，家里的生意做起來是順風(fēng)順?biāo)?，以往來自方方面面無形中的羈絆似乎也都消弭于無形。何況這陳凡還只是初試的頭魁，如果以后過了部試，殿試……

　　不過她也并不打算開口相求，畢竟她身份擺在那里。

　　陳凡也不明白對方來意，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搭話。兩人靜默無言。

　　還是黃佩瑤率先打破沉默：“陳公子就不問問奴家為何而來？”

　　陳凡一時摸不透她心思，模棱兩可道：“黃小姐千金之軀，親自前來，必有見教?！?p>　　黃佩瑤道：“公子放心，奴家不是來求你復(fù)合的?！?p>　　陳凡被道破心思，有些不好意思。他的確是怕這黃佩瑤求和。既然對方點明了，那肯定就不是了，于是放下心來。他估摸著是生意上的事需要自己疏通官府，也就道：“黃小姐有事盡管吩咐，陳某能幫上的一定盡力而為?！?p>　　黃佩瑤道：“也不是求你辦事?！?p>　　“那是？”陳凡也有些糊涂了。

　　“有一個重要情況問你，從前日起，集市上有個奇怪的現(xiàn)象，青州城的米價、干草、馬匹等價格飆漲，奴家尋思問問，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陳凡一聽之下，就明白了其中關(guān)節(jié)。這幾項都是軍需物資，開戰(zhàn)前一定會大量采購，價格自然會上漲。如今無緣無故瘋長，一定時有緣由。

　　陳凡對朝局和形勢都不甚了解，只是從朝廷倉促開武舉中猜出一點端倪，但卻并無實據(jù)。

　　他以為黃佩瑤是要打聽消息，好未雨綢繆，或者低價囤聚物資，借機大賺一筆，也就謹(jǐn)慎道：“我暫且只是一個考生，對朝廷大事并不了解，這個委實不知?！?p>　　黃佩瑤看他又誤會了，就道：“陳公子別多心，奴家也不是來找你打探消息，只是提醒公子，這次采購糧草馬匹的人一直在暗處，似乎不是青州府的。我多方打探，都沒能問出來路，所以擔(dān)心有詐，特地來提醒公子。”

　　黃佩瑤說完，也不待解釋，就起身告辭走了。

　　陳凡卻是愣了一下，黃佩瑤不論懷著什么樣的心思，客觀上的確是為他好，而且專門跑這一趟提醒他，情誼似乎不淺。

　　他更震驚的是對方話里的信息，價格飆升，一定是大手筆采購，如果不是青州府？那會是誰？

　　陳凡正在琢磨，張羽三人卻是氣呼呼回來了，脾氣最不好的陳度一邊走一邊怒氣沖沖念叨：“豈有此理，豈有此理?！?p>　　“怎么了？還生上氣了？”陳凡奇道。這里向來很少有外人來，不知誰把陳度惹成這樣。

　　張羽接過話茬：“柳將軍今晚前來開宴慰勞考生，別組都去了，唯獨沒有通知我們組?！?p>　　這種半官方性質(zhì)的宴席一般都得全員參加，官府雖然有些官僚，但辦事自有一套流程，哪怕你武藝再差，也會在邀請之列。而這次沒有通知，顯然不會是忘了這么簡單，估計是明目張膽地輕視他們。

　　陳度終于喘勻了氣，道：“他們這是門縫里看人，明擺著瞧不起我們啊？”

　　陳凡卻是抓住問題的根本：“現(xiàn)在還沒人知道你們突破了，按你們平時的成績，想不讓人輕視都難?！?p>　　“我們無所謂，可是……為什么沒請老大你呢？”張羽終于道出生氣的原因，是為老大打抱不平。

　　“可能是喝花酒的事讓柳將軍不高興了?！标惙猜砸凰妓鳎s莫明白了問題的關(guān)節(jié)。

　　雖然這里只是教武場，不是軍營，沒有什么紀(jì)律要求，但明目張膽招來怡紅樓的歌姬陪酒，還是鬧的出格了些。

　　“都怪我們，若不是因為要幫我們，老大也不能被連累。”趙益文這么一說，張羽和陳度都有些內(nèi)疚。

　　“沒關(guān)系，我還不樂意去呢?！标惙舶参咳?，“今夜我們自己開宴，咱兄弟四個也痛喝一場。

　　…………

　　深夜，青州府一處偏僻的院落。

　　院子中站著一群黑衣人，都手持武器，殺氣騰騰。

　　為首的黑衣人道：“成敗在此一舉，據(jù)細(xì)作報告，青州兵的主將柳云秋在校武場宴請考生，身邊只帶了一個丫鬟，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要出其不意制住柳云秋，挾持她打開城門，把援兵放進(jìn)來，青州城唾手可得。”

　　眾黑衣人低聲道：“愿效死力?！?p>　　這時，有一黑衣人出聲道：“聽聞青州府出了一個武道天才，也在校武場，會不會壞事？”

　　為首的黑衣人道：“那人空有一身蠻力，不會絲毫功夫，不用在意，我們一定要速戰(zhàn)速決，在青州兵反應(yīng)過來之前，一定要把柳云秋抓住，騙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