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許幼滿悄聲從睡著的灼生的房間出來,去臥室換好合適的衣服下樓去。
沈亦晗說派人來接她,必然是不會食言的。
她迫不及待去見他,更想給這一切來一個了結。這是為了她自己,也是為了許幼尋,為了沈亦晗。
他們三個人,不該走到這一步的。
也許從一開始,她就真的不該回來·······
“夫人,這位先生說········”許幼滿剛下樓,趙穎便帶著阿甘走了進來,介紹道。
“許小姐,沈先生讓我來接您!”阿甘看著許幼滿,打斷趙穎的話,禮貌道。
趙穎聽了阿甘的話,很是驚訝地看向了身側這個年紀不大卻英氣逼人的人,因為,他稱呼許幼滿的是小姐。
“走吧!”許幼滿倒是沒有多在乎的。
車子行駛在寬闊的道路上,路邊的燈光不時閃爍于車內,照的車內的人很是清寂。
“您不好奇我要帶您去哪里嗎?”阿甘通過后視鏡看著后車座上看著窗外的許幼滿,問道。
十月中旬的天已是開始變涼了,尤其是夜里,所以許幼滿穿了件水墨色的七分襯衫,米色的闊腿褲,將她整個人趁的很是干練,可她那秀致的五官偏偏生的柔和,將那干練都化出了幾分溫婉來,抬眸透過后視鏡去看阿甘時,那雙水眸在暗色里無意間便是倩倩,讓阿甘一瞬間的入神,隨即垂下眼來。
她一直都是生的美的。
“你認識我?”從他進屋子見她起,她就有這種感覺。而且看他言談與衣著,不是簡單的司機。
阿甘笑,“我跟著先生很久了,自然認得您?!?p> “他在澳門的時候,你就跟著他了?”許幼滿疑惑道。
“是!”
“他在澳門過的好嗎?”許幼滿說著,側過臉去,繼續(xù)仰頭看向窗外,看向空中那一輪明月。今晚的月亮圓的出奇。
“先生·······”開了口,阿甘似是又覺自己多話了,改了口繼續(xù)道,“先生一直想回來,現(xiàn)在對他來說,應該是過往那些年最好的回報!”
聽阿甘說完,許幼滿緘默。她不知道該怎么接這話。他要回來,要復仇,然后她就無法逃脫······
從許幼尋被宣布死亡的那刻起,她就應該要遭受這些的吧。忽的,許幼滿覺得,無論復仇或者是什么,沈亦晗傾覆于她的一切痛苦,她都認了。這是她欠許幼尋的。
“先生從未要傷害您,”阿甘抬頭,從后視鏡看臉上盡是落寞的許幼滿,窺探到她的些許情緒后開口道,“他想保護您,一直都想?!?p> 阿甘的話讓許幼滿微微動容,目光看向他的側臉,聽他繼續(xù)道,“只是先生也有迫不得已的時候,今晚您就會知道真相了,他從未傷害過您?!?p> 阿甘的話音落下,如一塊塊的石頭,不輕不重地悶進許幼滿的心里。
許幼滿隨著阿甘到了一家酒店。
這酒店不大,車直接開進了地下車庫,許幼滿連酒店的名字也沒看到。
上了樓,阿甘將許幼滿帶進了提前開好的房間,將她帶入離客廳較近的房間,并沒有開燈,只站在有光的門口,看著昏暗的室內的她,道,“請您呆在這里,不要出聲,不要外出走動,先生會在客廳同沈洛琳談些東西的?!?p> 不等許幼滿說什么,阿甘已經禮貌頷首,轉身走出了這房間,并將門帶上了。
漆黑一片,連室內的窗簾都是拉著的。
而許幼滿無法顧及周圍,只因著阿甘剛剛的話心中充滿了緊張,腦海也不禁浮現(xiàn)出了一個想法:也許,將她與沈家的一切告知夏繡云的,是沈洛琳!
許幼滿心中一團亂麻!、
她如被困在黑暗之中,腳踏懸崖,驚恐與威脅攝入她的心神,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忽的,房間的門本人打開。
許幼滿緊繃著身體,可以清晰地聽到那人的腳步聲,在室內打探,而后朝她這邊越來越近,那腳步清晰的如跳動的神經,讓許幼滿不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當許幼滿看著門下那影子遮住了滲進來的光,聽到手掌用力,微微扭動門把手的聲音,她覺得自己的心要跳出來了一般······
“你來的倒是早!”千鈞一發(fā)之際,開門聲伴著沈亦晗的聲音傳了過來。
那門已經微微開了,有著一道縫隙,許幼滿看著那門縫就頓在那里,而后門口那影子見見遠去。
“是你遲到了!”沈洛琳俏麗的聲音讓室內的許幼滿一震,如澆了滿頭的冰水。
而后,許幼滿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還有嗚嗚聲,似是有人被捂住了嘴,在極力呼救。
“沈先生饒命,沈先生······”這人的聲音帶著極致的慌張無措,如一頭鹿,在牢籠中四處撞擊。
“是你要的人嗎?”沈亦晗走到客廳的桌案前,看了眼身后被拿掉眼罩后跪在地上,被人按著的趙巖,去問沈洛琳。
說著,沈亦晗在身后的沙發(fā)上坐下,伸手拿過桌案上的威士忌,打開,又伸手拿了杯子,倒好酒,拿在手里把玩,視線卻是停在沈洛琳的臉上,看著她那精致的妝容下那明明是有些亂陣腳的真實惶恐。
“沈,沈先生,”不等沈洛琳說什么,地上的趙巖已經搶先開口道,“這個女人我認識,她,她就是那個找到邦四,讓邦四借給許幼尋四百萬的女人。許幼尋簽下高利貸合約那天,她也在,只是沒有露面罷了。許幼尋簽好的合約,我親眼看到邦四交給了她的!我,我親眼看到的·······”
也許是怕自己不能把話說完,趙巖顯得很是急迫,語速飛快,生怕沈亦晗不相信他,“那合約上給的許幼尋還錢的時間是兩年,可是半年后,邦四把那份合約給我,讓我找許幼尋要錢,我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合約上的還錢日期變成了半年·····”
趙巖是三個月前從沈亦晗在澳門的賭場里逃跑出來的,簽了近兩千萬的賭債,后來被沈亦晗抓住。
這錢,他是還不起的,但沈亦晗問了他當年關于許幼尋的事,還說,只要找到了拿走許幼尋的合約的女人,他的命也就算保住了,所以他才說的這么利索。
沈亦晗嘴角帶著邪魅的笑,看著狼狽至極的趙巖,側臉又去看沈洛琳,壓著趙巖的人眼疾手快地用毛巾再次將趙巖的嘴堵住,讓他閉嘴!
沈亦晗對趙巖的表現(xiàn)很是滿意,他想讓他說的,他倒是都說出來了,畢竟他后來和邦四也鬧翻了,沒必要對這事藏著掖著。
沈洛琳目光銳利,看向猶如惡狗的趙巖,憤憤地低頭,從包里拿出文檔,扔到沈默晗面前的桌案上,“我手里的格思股份,全都在這了!”
這股份,是她換回趙巖的條件!
她不知道沈亦晗是什么意思,竟然又主動找到她,說可以用她手上的全部的格思股份換走趙巖。
趙巖說的都是事實,是她陷害許幼尋的事實。
當年的事,出了趙巖這個人證,再沒有什么能掀起掩藏真相的石板。
所以她縱然知道沈亦晗對她沒有善意,甚至是在知道了真相后也許正在找機會毀了她,但只要拿到趙巖,她便什么都不怕了。
只要趙巖消失,就沒能再能證實,證實她將許幼尋一步步推向那罪惡的深淵。
那么,她也就不用再擔心沈默晗能查到什么。
從始至終,她想要的,不過是那個叫沈默晗的男人罷了!縱然格思的股份來之不易,但她更怕沈默晗對她心生間隙。
我筆名叫九順
沈洛琳從某種角度來說,是一個很純粹的人,非常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