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按住我:“別怕,我不會把你怎么樣的,你還病著呢,不要下床來?!?p> “什么事情要背著王爺,這個時候,用這樣的方式來跟我說!?”我雖然這樣質(zhì)問他,但心中是信他的。
他的眼睛里閃著一種既熟悉又溫和的光芒。
“你可認(rèn)得這塊玉墜?”他從懷里摸出一個東西,遞了過來。
這是一塊棗子大小晶瑩剔透的羊脂白玉,這玉墜沒什么奇特之處,一面刻著四只蝙蝠,背面篆刻著卷云,卷云中心處是一個“寕”字。
我不禁一呆,似乎在哪兒見過這個玉墜,很熟悉很親近,但是怎么也想不起來,就好象是一個坎,我怎么也翻不過去一樣。
他見我很努力地在想,又很茫然的樣子,十分難過,澀澀地道:“你竟然把什么都個忘了!”
我愣了一瞬,心底竟涌起一種莫名其妙的傷感。
“寧兒,你還記得柴義嗎?那是你給他取的名字!”
“柴義?”我一驚,怎么這么熟悉這個名字,但還是想不起他是誰啊!
“對,長安城里的乞丐,你初來這里時結(jié)交的朋友,后來,你還在長安創(chuàng)建了丐幫?!?p> “長安?丐幫?丐幫!”我腦子里如電光閃過。
“你還記得沙陀鎮(zhèn)外的客棧嗎?那晚我們遭遇刺客,后來我負(fù)傷,你給我療傷嗎?背上,這么長一條?!彼斐鍪种副攘艘粋€長短。
我腦海里忽然閃過一些模糊的片段。
“來,看看這個!”他從懷里摸出一個彩色的正方體遞給我。
“魔方!”我腦子里猛地閃過這個名詞,忍不住叫了出來。
這東西?這東西我認(rèn)得!我渾身一震,心底一陣陣刺痛。
一幅幅畫面在我眼前慢慢綻開,漸漸清晰起來:長安城,丐幫,超市,客棧,靳俯,客棧里的打斗,療傷,王府,湖心花園,難怪每次到逸亭我都會有異樣的感覺。
我眼眶里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噴涌而出,心頭哽得幾乎換不過氣來。
我怎么把什么都忘記了?連靳楓都忘記了?!連自己的來歷都忘記了?!我咬著唇,眼淚肆意流下來。
現(xiàn)在,我什么都想起來了,我的來歷,我曾經(jīng)歷過的一切,包括曾經(jīng)悸動的心緒。
好悲催啊,若是意志再薄弱一點(diǎn),我就要淪陷在這王府的后院里,與一堆女人搶一個男人睡。
靳楓在床沿上坐下,想給我檫眼淚,遲疑了一下,伸出手在半路又停下來。
我傾身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腰,伏在他胸口任眼淚恣意往下淌,我竟然失去自我大半年,好悲催。
他渾身一顫,用力回抱著我,還輕輕拍著我的后背,好像在哄一個孩子,任由我伏在他懷里痛哭,把他的衣服搞得亂七八糟。
“我問過郎中,說你是因為磕著腦子了,失憶只是暫時的,只要有以前的環(huán)境或者事物的刺激,很快便會好起來,即便是沒有什么刺激,也會慢慢恢復(fù)過來,只是稍微慢些而已,王爺對你封鎖了以前的一切,所以恢復(fù)記憶才會這么慢?!彼麌@口氣,低聲道。
“他為什么要這樣?難道他就不擔(dān)心我哪天突然醒來,會討厭他?恨他?”我不解地問。
他默了片刻,澀澀地說道:“他很喜歡你,如果在這期間你們成了親,已經(jīng)成其事實(shí),就算你記憶恢復(fù),你也奈何不得。”
“我管他喜歡不喜歡!我才不會嫁給他,想都不要想!”我氣得一把推開他。
“寧兒!”他聲音一緊。
“你之前為什么不來找我?為什么現(xiàn)在又來了?是因為想著我嫁給了王爺,心中終究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