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望了,知道這個時候沒有人能救自己,亭子里那些女人都巴不得我去死。
意識漸漸模糊起來。
混沌中,隱約看到一個人臉飄過來,接著,只聽‘嘩啦’一聲,我便被送出了水面。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我躺在自己床上。
回想起水中的情景,我不禁瑟瑟發(fā)抖,感覺渾身發(fā)冷,忙喊香菱,想叫她給我加床被子,叫了幾聲,才發(fā)現(xiàn)喉嚨痛得要命,只發(fā)得出沙啞的聲音來。
“香菱,再抱一床被子來?!蓖鯛?shù)穆曇粼陬^頂響起。
我抬眼一看,王爺坐在床頭,正關(guān)切地注視著我。
“你怎么老讓人不省心?來,把藥吃了?!彼盐曳銎饋?,靠在他胸前。
香菱抱來一床被子裹在我身上,背后放了一個靠枕。
紫玉端著藥守在床邊,王爺端過藥碗要來喂我。
我趕忙接了過來,咕嘟咕嘟地幾口喝了下去,眼睛直直的看著他:我有好多話要問你呢,可就是說不出來,喉嚨里火辣辣地痛。
“我知道你有很多話要問我,過幾天好吧,等你好了之后再問不遲,好好養(yǎng)著。”他把我放平在床上,蓋好被子,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
我的視線一直跟著他,他似乎有意避開我的目光,出門前吩咐香菱好好照顧我。
“睡吧姑娘,御醫(yī)來看過了,說姑娘受了涼,吃幾付藥,養(yǎng)幾天就好了。”
我盯著香菱的眼睛,嘴巴上下張合幾下,發(fā)出沙啞的聲音。
“姑娘,你不用說話,奴婢知道你想問誰救了你,是吧?!”香菱眨巴著大眼睛。
“誰?。俊蔽野l(fā)出沙啞的聲音。
“是靳爺!”
“靳爺是誰?”
“就是…就是數(shù)月前同姑娘一起……”一旁紫玉插話說道,但話沒說完,象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閉上了嘴。
“嗯?”我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可她閉上嘴不再說一個字。
我又望向香菱,香菱搖頭,走到床尾,將放在那里的燈燈籠拿開,輕輕扇滅。
我氣得狠狠瞪她一眼,又望向桌旁的紫玉,她正在用手試探水壺的溫度。
“姑娘,別逼奴婢們好嗎?王爺在園子里打過招呼的,不許說姑娘的事情,否則亂棍打死?!?p> 香菱走過來給我掖好被子:“姑娘睡吧,明兒起來就好了?!?p> 只見她又滅了床頭的燈,招呼紫玉退了出去,稍后,就聽見外間香菱悉悉嗦嗦地上床聲。
這家伙,真拿她沒有辦法,我也只好作罷,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迷糊中,忽然感覺一只溫涼的手在我額頭上探了探,便忽地清醒過來。
借著窗外的月光,我看見一個人側(cè)身坐在我的床頭,他正垂著頭定定地看著我,手輕輕地停留在我的面頰上,見我忽然睜開眼睛,嚇了一跳,趕忙縮回手去,隨后展顏一笑。
我吃了一驚:這不是兩三個月前在街頭遇見的那個人嗎?那個似曾相識的靳楓!
我一個激靈,便坐了起來,一種莫名其妙的親切感在心里彌漫開來,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
“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怎么隨隨便便就闖進(jìn)我的閨房,你可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好個沒禮數(shù)的人!香菱!”我沙啞著聲音喊了一聲。
“別喊,我有話說,香菱聽不見你的喊聲。”他見我發(fā)火了,又是一愣,目光微微閃了閃,輕聲說道。
“你把香菱怎么了?”聽到他說香菱聽不到,我心中嚇了一跳。
“放心,她是你最信賴的丫鬟,我不會把她怎么樣的,只是睡得沉一點?!?p> “你怎么進(jìn)來的?門外的侍衛(wèi)呢?”說著,我就要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