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方向有三個人,一個白銀一重帶了兩個黑鐵五重的武者。你們這些哨兵恐怕還威脅不到他們”。
“白銀一重!副將的實力!不行!我得趕緊給營里發(fā)消息”。
麒麟軍五大營寨,每名偏將手下都有五個副將。而這些副將,無一不是武林高手。最低也得是白銀一重的實力。
而茍裕只不過是黑鐵三重的武者,他知道僅憑哨所的這點兵力,去了也只能是竹籃打水,說不定還要有人搭進去。
所以當聽完段夜的敘述,茍裕并不懷疑其真實性,而是第一時間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遇到實力高強的武者,已經(jīng)不是他們這些哨兵能夠解決的問題。只有從營里調來高手,他才能保證抓住那三個人,并保全自己的手下。
“等你發(fā)出消息,人早就跑了。有墨跡的功夫,還不如讓我?guī)煾底咭惶?。到時候,所有問題不就可以解決了”?
夏輕柔受不了茍裕的“沒骨氣”,看在段夜眼里卻認為他知進退,做事情從不意氣用事,的確是個可造之材。
段夜甚至相信,只要茍裕保持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如果他不死的話,九黎國軍隊的將來,必定也有他一席之地。
“這…”。
夏輕柔二人先前的對話,茍裕也聽得一二。她口口聲聲叫著師傅,看上去卻不怎么尊重段夜。況且段夜年紀尚輕,在他看來段夜的修為,怎么著也不會超過白銀斗士的境界。
幫忙事小,萬一在這個過程中折了這位不明來歷的少年軍官,他茍裕也難辭其咎。當為第一責任人,到頭來不僅前途堪憂,甚至有可能將他入獄。
所以當夏輕柔提出要段夜去解決此事,茍裕看上去有些為難,吞吞吐吐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也罷!身為九黎人,總要做點力所能及的事,也好找些歸屬感”。
段夜的這句話,也許只有他自己能聽懂。所謂的歸屬感,是他來到天云大陸后,一直在尋找的東西。
就好像原本不是屬于這里的東西,卻硬要塞進來。周圍的一切都與自己格格不入,明明真實的活著,卻仿佛置身于夢境之中。
只見段夜緩緩的從座位上起身,也不見打招呼,隨手撿了幾塊石頭,便離開了哨所。
“所有人聽令!立刻整齊裝備,前去支援段大人”!
茍裕見段夜已經(jīng)離開,心想自己總得做些什么。命令傳達下去以后,又打開一個信鴿籠子,企圖向營里傳遞消息。
夏輕柔見茍裕提出了籠子,里邊裝著一只信鴿。便知道那是軍隊馴養(yǎng),用來傳遞消息的鴿子。
因為先入為主,茍裕并未給夏輕柔留下什么好印象。所以當他拿出信鴿,準備報信的時候,夏輕柔便更氣了。
她心想這茍裕是不是看不起自己,為什么處處和她做對。
段夜明明已經(jīng)出去抓人,為何茍裕還要堅持將消息傳遞回去,這不是明擺著不相信她的話嘛!
“喂!你要是繼續(xù)那樣做,我敢保證你的鴿子,會立刻成為我的晚餐”。
夏輕柔“啪”的拍了一下桌子,把所有人都驚到了。大家都在緊羅密布的準備出動,她可倒好,幫不上忙還要搗亂。
茍裕手里的鴿子那是“軍鴿”,每一只都是有軍籍的。說句公道話,它們除了不能說話外,事實上也算是九黎國的現(xiàn)役“軍人”。
夏輕柔的話,立刻引來了眾人的不滿。她要吃,也不能去吃軍隊的信鴿,那些鴿子可是他們的“戰(zhàn)友”?。?p> “姑娘!我想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不管段大人有沒有抓住那三個人,這件事是一定要上報的。還有…他的名字叫做小虎,不是你嘴里說的什么鴿子,他是我們的戰(zhàn)友”。
茍裕指著虎皮斑點的鴿子,語氣也變的冰冷起來。在軍人眼里,美女雖然養(yǎng)眼,卻不能成為她們無理取鬧的理由。
他們保家衛(wèi)國任勞任怨,并不奢望別人高看自己一眼,但是最起碼的尊重,必須要有。
像“小虎”這樣的信鴿,每死一只都是要隆重下葬,一是為了祭奠,二是為了感念其為國奉獻之功。
“你”!
夏輕柔想要發(fā)怒,可是當她看到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用很不友善的眼光看著自己的時候,才意識到氣氛有些不對。
如今段夜不在此處,她還有什么依仗?想到此處,她一下子就豁然開朗起來。
“你知道我是誰嗎?竟敢這樣跟我說話”!
夏輕柔頤指氣使的樣子,越發(fā)的令人心寒。茍裕甚至萌生了上去抽她一巴掌的沖動,他很想說:“我管你是誰,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講理吧”。
可是他卻不敢這樣說,其實茍裕一開始就猜出了夏輕柔的身份。她的名字和騎兵營的那位爺,只差了一個字。而且段夜又點名要找夏輕狂。
僅憑這兩點,茍裕便可猜到,夏輕柔一定是王府里的那位“刁蠻郡主”。
“小郡主,這里是軍營…不是讓你無理取鬧的地方。就算是齊王來了,也是要講理的”。
茍裕強壓著心里的那團火,一字一頓的說道。
說話的同時,他已經(jīng)寫好了情報。然后又細心的將其卷起,塞進“小虎”腿中的“信管”中,輕輕的撫摸了一下他,才將小虎放飛出去,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夏輕柔一眼。
反觀夏輕柔,已經(jīng)被茍裕氣的渾身發(fā)抖。想要提劍殺人,又因為害怕回去以后受到責罰,才硬忍了下來。
“我們走”!
茍裕提起長劍,對著整裝待發(fā)的將士發(fā)號施令。
“不用了,人…我已經(jīng)抓回來了”。
令人驚奇的是,茍裕等人正準備出發(fā)的時候,段夜已經(jīng)弓著背返回了哨所。
“段大人…這…您怎么回來了”?
茍裕的腦子忽然有些轉不過來,段夜剛才說什么?不用去了?剛才他和夏輕柔雖然啰嗦了幾句,算下來也就幾分鐘的事情,段夜就回來了。
后來見段夜不說話,茍裕自己琢磨著是不是人已經(jīng)跑了,他才這么快回來了。
“是不是人…已經(jīng)跑了卑職這就派人去追!二狗!你帶上三娃和劉寧,往南面搜。任濤你帶著…”。
茍裕的執(zhí)行力很強,一想到那些人可能跑了。在大部隊到來之前,他必須第一時間完成一輪搜索,給后續(xù)大規(guī)模排查工作做好鋪墊。
誰知,段夜坐穩(wěn)以后,卻說道:“派幾個人去東南方向的巨石后面,將那三個人抬回來。他們沒有跑”。
“您是說…是!卑職這就派人過去將人帶回來”。
茍裕知道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懷疑自己的上級,是一種很不誠懇,也很令人反感的態(tài)度。他不想惹的段夜不高興,更驚嘆段夜的實力。
還好他見機夠快,立刻穩(wěn)住心神將人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