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過一夜,等了一晚的夜雨,卻是在清晨時分這才洋洋灑灑的下了起來。
陳快靠在一棵樹后,大口喘著氣,一條手臂早已是鮮血淋漓。
昨夜幾場戰(zhàn)斗,簡直讓陳快精疲力竭,陳快這才發(fā)現(xiàn)真正的戰(zhàn)斗中由于精神的壓力,靈氣的消耗是修煉時的數(shù)倍,而且體能消耗亦是極大,若非經(jīng)歷這幾日的訓練,現(xiàn)在的自己怕是早就支撐不住了。
陳快因為沒有法器,更是落入下層,在戰(zhàn)斗中一雙手臂數(shù)次負傷,繞是肌體恢復(fù)能力再強也抵不過這般摧殘。
“沒想到這些散修門派的弟子實力竟也這么強。”陳快暗自思忖,這些散修門派,各種奇奇怪怪的法術(shù)層出不窮,著實讓他吃了不少苦頭。
若非這一場雨,恐怕現(xiàn)在都難以逃脫一個四人組的追擊。
在那四人組中,一個紅鼻子修士不知道修的什么法術(shù),無論陳快如何藏匿都似乎逃不過他的鼻子,陳快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猶如井底之蛙。
“之前的豪言果然都是我夜郎自大罷了。”陳快自嘲道,想到之前自己的數(shù)次豪言與慘淡的收場,不由的心中冷笑了一下自己。
“陳快,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何必自討苦吃。”
陳快循聲看去,只見四個頭戴斗笠的男子正翻過山坡朝自己追來。
“瓜皮!”陳快哭罵了一句,又繼續(xù)逃了起來。
而后面追擊的四人也是氣喘吁吁,罵道:“格老子滴,這個人忒能跑落?!?p> “大哥你說,這下子咋個辦?”四人組中一個背著口鍋的胖子雙手撐著腿,看著在雨中狂奔的陳快一邊喘著大氣一邊問道。
為首之人敲了一下那人腦袋道:“還能咋個辦?追!”說著便繼續(xù)追了上去。
陳快沒頭沒腦的逃了半天,直至一山谷入口,看見前方好似有一位身著似離山弟子衣物之人,手里提著一把長劍正在朝山谷里走去。
眼見此人,陳快心中不由的大喜,心想大家都是同門,此時應(yīng)該會同仇敵愾,可又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在離山可謂是已經(jīng)臭名昭著,再加上金餌這重身份,想必就算是同門也應(yīng)該是很不得殺我而后快吧。
可眼下若不進谷已是無路可退,情急之下陳快卻是靈機一動,當即從身上扯下一塊衣物系面上,大喊:“師兄救我?!?p> 那提劍之人聽見陳快呼救,停下腳步回頭朝陳快看去,卻是眉頭一皺,喝道:“站?。 ?p> 陳快一愣連慢停下腳步,站在原地乞求道:“師兄救救我,那四個人追殺了我一晚上?!闭f著一指身后追擊的四人組。
那四人組瞧見陳快停下腳步似乎遇到救兵,也隨即停下腳步,靜觀其變。
那提劍之人在陳快身上打量了一番,怒道:“你是哪峰的弟子,叫什么?”
陳快當即隨口報到:“我是摘星峰的陳凡,師兄一定要幫我啊!”
那提劍之人聞言也做不做聲,只是緩步朝陳快走來,陳快見對方也不答應(yīng),心中不由的打起鼓來。
直到離陳快一步之遙,那那提劍之人方才停下,以迅雷之勢一劍架在陳快脖子上,冷哼一聲道:“你不是摘星峰的陳凡,你是青鶴峰的陳快!”
陳快聞言虎軀一震,冒出一身冷汗,苦笑道:“師兄好眼力啊,這都能看出來?!?p> 原來此人正是之前在覓藥廬吃癟的馬臉弟子張虎,本來落敗之事怪不得他人,他也是爽快之人輸了便輸了,只怪自己技不如人,可隨后陳快仗勢欺負下虎峰弟子一事傳入他耳中,卻是讓他怒不可遏,把心中一切怒火都對準了陳快,饒是陳快化成灰也認得出來。
進入狩獵場后張虎便開始尋找陳快,只求親手教訓這廝一番以泄心頭之恨,此時陳快自己撞了上,真可謂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當即沖著追擊陳快的四人組喊道:“前面的四位兄弟,這廝乃我離山敗類,今天我將親自懲治他,請四位弟兄離開吧?!?p> 四人組中為首之人聞言,對著同伴問道:“他說滴啥子?”
旁邊一位拿著把骨笛之人立即答道:“他說這個陳快是他們屋頭滴敗類,這個龜兒歸他落,叫我們走?!?p> 那為首之人聞言卻是一臉不屑啐一口道:“鏟鏟!我們追了這么久,他說是他的落就是的落,我們四圣組合滴面往哪擺?”
張虎見那四人在遠處喋喋不休不肯離開,已是心里有些不快,厲聲喝道:“再不離開,別怪我張某不客氣了?!?p> “這人怪囂張滴,咋個辦?怕是不好對付哦……”四圣組中一個紅鼻子的人說道。
“格老子滴,怕個球,先弄死這個龜兒,再來殺陳快?!闭f吧為首之人手中亮出一雙利爪,率先攻了過去。
張虎見著四人奇形怪狀,全然不放在眼里,不屑地冷哼一聲,左手暗中蓄力一掌拍向陳快,想先將其擊暈再來對付眼前四個怪胎。
這一掌出手極快,陳快雖是早有防備張虎下陰手,可這一掌拍下,仍是覺得周身靈氣運轉(zhuǎn)一滯,一股鮮血涌入口中,跪倒在泥地之中。
陳快倒在泥水中,泥水、血水、汗水在口里混成了一團,啐了一口暗罵道:“你個瓜皮!”
張虎見陳快中了自己一掌,已是無處可逃,這才放下心來,提劍攻向四圣!
這張虎一把長劍雖是使得劍風凌厲,削風斷雨,可奈何這四圣組合卻是配合的密不透風,漸漸得竟是占了上風。
眼見這四圣組合漸占上風,張虎大喝一聲:“劍破青山!”手中長劍瞬間靈氣暴漲,一劍擊出,猶如雷霆霹靂。
四圣組中手持龜殼一般大鍋的胖子見勢將手中大鍋一擲立在地上,手中法訣一引,那鍋周身便泛起一道如龜殼般紅色氣息頂在來三人前面。
張虎手中長劍與這大鍋一觸之下,迸發(fā)出一陣轟鳴似是擋住了這一擊,可張虎這一劍非但是有開山之力更氣力連綿不絕,繞是再硬的龜殼也難以擋不下這一擊。
眼見這胖子就要堅持不下,在其身后手持骨笛之人,連忙捏起骨帝,吹出一道蕭瑟之音。
這笛聲猶如野鶴悲鳴,頗為擾人心神,就連一旁剛爬起身子想要乘機調(diào)息的陳快,此刻竟是發(fā)現(xiàn)體內(nèi)靈氣運轉(zhuǎn)也跟著波動起來,暗道:“若是此人之前就用處這招,自己恐怕早就敗在這四人手上了?!?p> 這笛聲一起,張虎靈氣運轉(zhuǎn)受阻,手中這一劍氣勢鈍劍,那為四圣為首之人立馬一爪刺向張虎眉心。
張虎見勢大喝一聲,頓時周身靈氣一蕩護住自己心神,調(diào)轉(zhuǎn)靈氣急欲揮劍格擋,可那胖子卻不給機會,順勢一把將手中鐵鍋向前一傾,將張虎手中長劍死死壓?。?p> 電光火石間哪由得張虎多想,連忙舍了長劍,飛身避開這一擊,可那紅鼻子的怪人卻是不答應(yīng),緊接著強攻而上,斷了張虎去路,就在這生死一剎那,一把銀槍急如電掣,呼嘯而至,一槍擋開四圣組合為首之人的致命一擊,穩(wěn)穩(wěn)得插在那胖子身前,嚇得那胖子一哆嗦。
陳快眼見這銀槍,卻是背后一涼,回頭看去,正是許清河!
許清河站在山坡之上,披肩的長發(fā)在雨水中看起來有些凌亂,可看似憔悴的臉上卻散發(fā)一股冷酷的寒光,他背著光,微微低著頭,猶如一尊魔神,俯瞰著卑微的眾生。
張虎一個退步拉開與四圣組合拉開距離,側(cè)身抬頭望去,見著來人是許清河,當下松了口氣,但見他這般氣勢好像換了一個人,亦是不由的不寒而栗。
四圣組合為首之人見有人壞了自己的好事卻是罵道:“格老子的,你是哪個?”
許清河聞言只是一步踏出落在場中,寒聲道:“離山,許清河?!?p> 四圣組合為首之人聞言嚷道:“那你可知道我們是哪個?”
許清河目光從四圣組合四人身上散過,卻是沉默依舊。
四圣組合見許清河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當即自說自話地擺出陣勢,自報家門道:“我們是青城山四圣組合!”
為首之人張牙舞爪地率先說道:“青龍!”
而那紅鼻子亦是擺足架勢道:“白虎!”
手持短笛之人晃了晃手中骨帝,媚聲道:“朱雀!”
最后那持扣大鍋的胖子則是一拍肚皮說道:“玄武!”
陳快此刻正在暗自調(diào)息運氣,可聽了這出戲卻也是有些忍俊不禁,沒忍住咳笑一聲。
許清河聞言雙眉一鎖,回頭朝一旁打坐的陳快看去,此時陳快雖是滿臉污泥血水,但這聲音他卻認得,冷冷道:“陳快?”
此言一出陳快,心頭噔地一涼,暗道這許清河素來最疼他的妹子,之前那番場景,心知許清河定是對他有所誤會,此番只怕不會給他什么好臉色……
四圣組合青龍見勢怒道:“格老子滴,又來一個搶這個姓陳滴,我看你們是沒把我們四圣組合放在眼里!”說罷,一爪揮出,化作一道青光飄向許清河。
許清河目光斜視,伸出一只手然后用力一握,低聲喝道:“雷龍吟!”
只見那銀槍周身靈氣忽然顫動起來,隨即發(fā)出一聲龍吟,引起爆炸。
這一炸四圣組合始料未及,均被這突如其來爆炸震翻在地,口中流出一道鮮血,罵道:“格老子的,你玩陰的!”
許清河卻并沒有理會,轉(zhuǎn)身對陳快說道:“陳快,你敢傷害吾妹,我勸你乘早離場,否則別怪我不顧師父的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