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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獵歌

第二十五章 蛾眼花毒

冬日獵歌 木熙01 6855 2018-02-25 06:00:00

  若整天都會對著手機戳戳戳。羅迦特日理萬機,也就是閑下來會給她發(fā)幾條信息。

  不過這都是內(nèi)網(wǎng),非常隱秘。

  突然間,燕若看見窗沿上停留這一只麻雀。那只麻雀僅僅停留了幾秒,向左向右跳了幾步就飛走了。

  她心里一陣打鼓,然后便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門。她一路上沒有遇到什么熟悉的人,順利地來到了約定的地點。

  這是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約定好了的地點。

  每當(dāng)看見那只麻雀,她就必須到城堡一處非常隱秘的地方,當(dāng)然,那里會是監(jiān)控的死角,有天然的枯枝為她掩護。

  燕若用手刨著土,一邊機警地向周圍望著。

  待她感覺手里有一個冰冰的東西時,她才低頭一看。

  是一個玻璃瓶子。

  她迅速地將它放在衣服里,然后用厚厚大衣包裹著,回到了房間里。

  其實這樣的行動很少,平時最多都是通過一些特別的傳信生物聯(lián)系,所以她現(xiàn)在倒有些好奇,到底會是個什么事情值得朱莉葉用這種冒險的方式呢?

  燕若解開綁在瓶子上的紙條,看到那用特殊材料書寫的小字時,她有些為難了。

  安德烈竟然要她給黑木百香下毒!

  這么危險的事,他難道就不怕暴露么?這段日子以來,安德烈做一切事情都非常拘謹,根本不會像今天那么沖動。

  他知道燕若的能力,所以,投毒這種事情都不會交給她來辦。

  如此激進反常的舉動讓燕若不得不多留了一個心眼兒。

  或許是有人惹怒了安德烈,又或許……他是在試探自己的忠心,以防她向羅迦特倒戈。

  可就算燕若再怎么猜測,這是安德烈安排的任務(wù)無疑。如果燕若不去執(zhí)行,就將會失去安德烈的信任,她往后的日子將更加不好過。

  要想,這楓葉林里可不僅僅只有自己一個安德烈的間諜,她的所作所為時刻被監(jiān)視著。有些人監(jiān)視她有什么異常行動,又有些人監(jiān)視她有沒有所行動。

  所以她要保證每一步都要走好。

  但是要怎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下毒呢?

  這個時候,緹娜卻傳來消息說黑木百香今天要約燕若和羅迦特吃飯。

  這看起來像是個機會,至少她可以接近黑木百香。

  但事情辦起來依舊非常困難。燕若作為黑木百香的眼中釘肉中刺,不要說平時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黑木百香的吃食,更不要說就算上天給機會讓她投了毒,黑木百香中毒后,她也是第一個被懷疑的人。所以要做到天衣無縫地下毒完全不可能。

  她想了想,決定還是從長計議的好,于是就把這件事暫時放在了一邊。

  不過有一件事燕若倒是一直放在心里,那就是艾米麗的事情。

  這么久了,她的氣也該消了吧。

  燕若準備再去找找她。

  一路上燕若有些擔(dān)心,她怕艾米麗依舊對自己避而不見。

  畢竟艾米麗上次看起來真的很受傷。

  燕若輕輕地推開玻璃門,然后走進石頭屋,穿過大堂,一直尋找著艾米麗的身影。

  可是說來也奇怪,此時廚房一個人也沒有。

  正當(dāng)她想艾米麗可能不在的時候,便看見了巨大魚缸旁邊的身影。

  那正是艾米麗,但是她躲在魚缸那里鬼鬼祟祟地干嘛?

  燕若趕緊躲進暗處,小心地探出頭看去。

  只見艾米麗慌張地給一條美麗的白色大魚喂了一顆藥丸,然后向四周來回查看,發(fā)現(xiàn)沒有人之后,才從后門出去了。

  夜幕降臨,燕若的手機響了響,她解開鎖,屏幕上赫然出現(xiàn)他的訊息。

  記得晚宴

  燕若這才想起了赴宴的時間就快要到了。

  平白無故地請她吃飯,真不知道黑木百香又想要干什么。

  白櫻宮離冬日宮不算太遠,坐車的話十分鐘就到了。

  燕若和羅迦特被侍女簇擁著穿過長長的宮殿回廊。白櫻宮的裝飾與羅迦特的冬日宮不同,相比冬日宮以黑白基調(diào)為主,白櫻宮顯得更加色彩艷麗。宮里處處都擺放著名貴的瑰寶,就連燈盞都是上等的寒玉。嫩綠的墻紙上是一朵朵的粉色櫻花,燙金邊將其勾勒得栩栩如生,金光閃閃。

  這里的地毯皆是棗紅色的拼接圖案,一步一步走上去像是踩在藝術(shù)品上面一般,讓人生怕弄臟了。

  一路上看盡華麗家具、奇珍異寶,燕若才走過七歪八拐的木欄回廊,穿過大廳花園到達了內(nèi)室。

  當(dāng)侍女推門而入的時刻,一只美麗的綠瑪瑙孔雀展著大大的屏,綠寶石的眼眸透著神秘的光芒。

  金色的綢緞窗簾,高大明亮的大廳,五顏六色的幾何圖案瓷磚瞬間吸引了燕若的目光,來不及觀賞那些精巧的細節(jié),她便被帶到了長桌前。

  桌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佳肴,十有八九都是燕若沒見過的。

  宴席進行到一半了,燕若卻自顧自地吃著,不去看黑木百香和羅迦特。

  她可算是知道了黑木百香宴請自己的目的,那便是向自己宣示主權(quán)。

  黑木百香對羅迦特說話的那甜膩那親昵,足夠叫人掉一地雞皮疙瘩。

  燕若正準備將一塊肉放進嘴里,就聽見黑木百香用蹩腳的中文對她說道“燕小姐,既然來了就是我們最尊貴的客人,陛下日理萬機恐怕不能夠時時照顧到您,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來找我就好了?!彼窃掚m是對燕若說的,但是那目光卻依舊沒有離開羅迦特,一直對他極其甜美地笑著。

  而羅迦特也非常溫和地回應(yīng),同樣也噓寒問暖地,比如什么“我公務(wù)繁忙沒時間看你真抱歉”“最近天氣轉(zhuǎn)涼記得保暖”“要吃什么盡管跟廚房說”“我這里又有好多外國使者帶來的名貴首飾你要不要”這類的。

  旁人看來好一對恩愛夫妻啊。

  不過她突然想到,羅迦特也沒說自己不喜歡自己的未婚妻啊,難道他真想腳踏兩只船,既占有紅玫瑰又不想失去表面上善解人意的白玫瑰?

  一想到這,燕若心態(tài)可就沒這么好了。

  羅迦特抿了一口紅酒,不經(jīng)意地瞥了一眼燕若,那時,她正在用叉子戳盤子里的蛋糕。他看得出她的不悅,但是他很喜歡他生氣時喜歡戳食物的動作,很熟悉很美好。

  羅迦特總會時不時地看看燕若,雖然他掩飾得很好,但是他卻無時無刻不關(guān)注著她的情緒。雖然羅迦特的眼光淡淡的,但他還是可以聞到一絲硝煙的味道。

  這畢竟是情敵見面會,哪里會有這么和諧。

  早知道就該把費爾南叫來。

  于是,費爾南在光籟市一處酒吧嗨皮時,竟然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宴席上三人偶爾的眼神交流,時不時地目光交接,完全堪比一出舞臺劇。

  “聽說五葉城的沙灘都是粉色的沙子,我真想去看看啊?!焙谀景傧阍捓镌捦獾陌凳?,是個人都能明白。

  “只要你喜歡,哪天就去度假吧?!绷_迦特朝她微微一笑,眉眼彎彎。

  又是甜言蜜語,粉紅色的沙子有什么好看的!燕若心里嘀咕著,然后偷偷地看了一眼羅迦特,此時羅迦特趁著喝酒的時候也向她看來,于是兩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相撞,卻又很巧妙地紛紛轉(zhuǎn)移視線。

  黑木百香正舀起一勺子湯,卻恰好看見兩人目光對接又轉(zhuǎn)移。

  她此刻沒有心情喝湯了。

  “陛下,您看,這是您上次送我的耳環(huán),我很喜歡,謝謝。”她邊說著便撩起自己的頭發(fā),露出耳垂。

  “你戴著很好看,如果喜歡,我還可以送給你更多?!?p>  燕若忍不住地想看看那對耳環(huán),卻撞上了黑木百香一個高傲無比的眼神。

  她又能怎么辦,繼續(xù)吃東西吧。

  但羅迦特卻自然而然地將其解讀為失落的眼神。

  雖是一頓飯,卻沒有人認真在吃。

  ……

  宴席上,三個人都各懷心思,表面上卻融洽。

  “對了安娜,你的冰鮭魚湯好了么?”吃著吃著,黑木百香向一旁的貼身侍女詢問道。

  “主人,我這就呈上來。”

  冰鮭魚是極其稀罕的魚種,長期生活在冰川夾縫的水域,只有極寒的地區(qū)才會偶爾有人釣到。冰鮭肉質(zhì)鮮美,采取得當(dāng)?shù)牧侠矸椒〞箿尸F(xiàn)一絲絲甜香,溫暖著味蕾,最后入喉順滑鮮香,有著牛奶一般的醇厚感。那樣的感覺就像熱戀一般,讓人激動,充滿幻想。

  但是這種復(fù)雜的烹飪方法卻沒有一個頂級廚師知曉。

  因為它本是屬于極寒之地人民自創(chuàng)的方式,并沒有人系統(tǒng)地學(xué)習(xí)過。

  黑木百香的婢女安娜曾經(jīng)去過那里,順便跟當(dāng)?shù)厝藢W(xué)了一兩招,所以從殺魚去鱗到烹飪都是她一個人完成的。

  “燕小姐,快嘗嘗吧,冰鮭很難得的?!闭f完,黑木百香便夾起了她最愛的冰鮭魚頭上最細膩的一塊肉放入自己嘴中。

  突然間,黑木百香劇烈地咳嗽著,然后環(huán)住自己的脖子,儼然一副中毒的模樣。

  見情況不對,羅迦特迅速地運轉(zhuǎn)自己的力量為她祛毒。燕若只是呆呆地看著這一切,一句話都不敢說。

  羅迦特此時將手中的黑霧拍進她的身體內(nèi),不一會兒,黑木百香便將剛剛的湯汁吐了出來。

  燕若看見羅迦特手中的黑霧慢慢地化為一條黑蛇,那黑蛇蜿蜒地爬進黑木百香的身體內(nèi)將她身體里的毒素全部清理干凈之后又重新消失在了羅迦特的手心處。

  經(jīng)過一陣折騰,黑木百香虛弱地癱在了羅迦特的懷里。

  羅迦特將黑木百香抱進她的房間,燕若也跟著一群婢女身后進去了。

  她的房間裝飾十分雅致,在她的梳妝臺上,擺著一面精巧的銅鏡。

  這時,眾人皆關(guān)心著黑木百香的病情,而燕若卻從一排婢女的身后輕輕地邁著步子,就像是在自然而然地變換角度……然后,她靠近了那面銅鏡。

  這時她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并沒有人注意到自己時,才用指尖觸碰了那面銅鏡的表面。

  波紋蕩漾,溫暖無比。

  果真如她所想!

  這時,有一個醫(yī)生急急忙忙地趕來,幫黑木百香查看了一會病情之后,取樣調(diào)查。不一會便得出了結(jié)果。

  “陛下,這是蛾眼花毒?!贬t(yī)生頷首向羅迦特稟告結(jié)果,并呈上化驗單。

  當(dāng)然,羅迦特首先怪罪的就是全程做這道菜的安娜。

  在他們爭論的過程中,燕若無聊地翻看起了黑木百香桌子上的一本相冊。

  這個相冊里竟然全是羅迦特的照片,有油畫版,有素描版,有黑白相片,有彩色照片,還有有從報紙上剪下來的一角……正當(dāng)她暗嘲黑木百香對羅迦特的癡情時,燕若的視線停留在了一張黑白相片上。

  照片上的羅迦特似乎在簽署什么文件,但她總覺得有什么不對,通過細微觀察后,他發(fā)現(xiàn)羅迦特的手放在鼻梁上,但是那動作很僵硬,很別扭,像是……

  正當(dāng)她若有所思的時候,周圍的一切變得更加嘈雜。

  “你不是說除了你沒有人碰過這道菜么,為什么你的主人會中毒?難道是你想要謀害你的主人!”

  “陛下,我確實不知道,也許……會有人趁我不注意的時候下毒。”安娜受到羅迦特的呵斥,嚇得臉色鐵青,立馬跪在了地上。

  “也許是……希拉,她碰過,對,就是她!”安娜哭著指著一旁的侍女,語氣越來越篤定。

  “不是的。”那名叫希拉的侍女趕緊擺手,然后非常憤怒地指責(zé)安娜“明明就是你想要顯擺,怕別人搶了你的風(fēng)頭,在做菜上菜期間,你碰都沒讓別人碰過,我哪里來的機會下毒啊?!?p>  “就是!為什么只有主人碗里有毒,別人喝的都沒毒?!?p>  “對,剛剛也是你給主人上的菜呢!”

  本來大家都沒有說話,卻在安娜莫名其妙地嫁禍后都紛紛表示不滿,加上安娜平日里憑著是黑木百香的貼身侍女的身份驕橫跋扈,沒少欺負其他的婢女,這時候更是沒有一個向著她。

  羅迦特冷眼看著安娜狡辯,但黑木百香此刻自然是相信安娜的。

  她怎么可能丟掉一個幫她做事的人呢?況且這個婢女還知道自己這么多秘密,萬一哪天安娜把黑木百香的秘密捅了出去,那她不就慘了么?

  “陛下,我相信安娜,她一定是被人誣陷的?!焙谀景傧愦丝烫撊醯貞┣蟮溃_迦特的怒意也漸漸退去,反過來安慰了她一陣子。

  安娜頓時向黑木百香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然后安娜又想了想,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艾米麗!一定是艾米麗!活魚送來之后一直是放在廚房,一定是她做了手腳!”

  “來人啊,把艾米麗叫來!”安娜話音剛落,黑木百香就配合著叫來了艾米麗。

  羅迦特敏銳地捕捉到了黑木百香的焦急,她看起來就像在掩飾著什么。難道另有隱情?他此時竟沒由來地覺得有趣。

  只見他若有所思地摩挲著椅子把手,神色卻依舊很自然。

  他準備好好地看這出戲。

  一切能為自己開脫的借口,安娜都不會放過。而黑米白香當(dāng)然也是在為安娜努力開脫。

  但此時燕若卻為艾米麗捏出一把冷汗。因為燕若今天下午看到了艾米麗的故詭異舉動,再加上剛剛醫(yī)生鑒定出的蛾眼花毒,這分明和艾米麗脫不了干系。

  不過很恰巧,她剛剛得到的那瓶毒藥正是蛾眼花之毒,若是旁人,她定不會有些許同情,反而會感謝有人替她完成了任務(wù),但很不巧那人偏偏是艾米麗,所以她不能置身事外。

  艾米麗孤立無援,百口莫辯,被黑木百香逼得節(jié)節(jié)敗退。

  而安娜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句一句地犀利言論,讓本就老實的艾米麗完全無法辯解,更何況她還心虛。

  艾米麗想這件事可能真的暴露了,所以就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咬牙承認。

  反正都是一死,繼續(xù)懷著愧疚的心情活著也沒意思了。

  “那好……”

  “你怎么不怪送貨的漁夫呢!”

  艾米麗本來抱著必死的心想要承認,卻聽見燕若搶先開了口。于是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燕若身上。

  這時的燕若一改往常的溫和,全身上下竟散發(fā)出一種令人害怕的震懾力。

  “漁夫能有什么理由下毒!”安娜剛剛竟也被她的話嚇得一陣發(fā)冷?;剡^神來時,卻依舊咄咄逼人。

  “那么艾米麗又有什么機會下毒!”燕若強硬地一句話直接扔了過去,激得安娜滿臉通紅。

  “那是她對主人不滿!”

  “能有什么不滿?”燕若如同柳葉一般的眉輕輕一挑,她料定安娜絕對不敢說出那個理由。

  “我……我……”果然,她語塞了,一向伶牙俐齒的安娜這個時候被燕若懟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所以安娜,明明是你辦事不利,害你家主人中了毒,而你卻為了替自己開脫而栽贓無辜的人。該是自己的錯就應(yīng)該早早承認的好?!毖嗳魵鈩莺敛惠斀o在場的任何人,包括黑木百香。而此刻,羅迦特卻饒有興趣地看著燕若,嘴角微揚。

  “那你又怎么能證明艾米麗就沒有下毒呢?”安娜似乎找到了另一番說辭。

  看到安娜死到臨頭還在狡辯,燕若生氣了。

  似乎她全然忘記了艾米麗就是下毒的人。依舊將艾米麗當(dāng)成無辜的人為她辯解。

  她都已經(jīng)介入了,那么就要幫人幫到底,更何況安娜的囂張激怒了燕若,要是輸?shù)暨@場舌戰(zhàn),她豈不是很沒面子?

  “你不是也沒有辦法證明自己沒有下毒么?從頭至尾的狡辯無非是將責(zé)任推給另外的人,而別人卻要為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開脫,這不是很搞笑么?!毖嗳魪澚藦澭缓笤诎材榷哉f道“安娜,我覺得你邏輯有問題?!?p>  安娜抬起頭,發(fā)現(xiàn)燕若那似有似無的微笑,覺得心底頓時慌張了起來。

  確實,她除了歸罪別人,已經(jīng)別無它法。

  “安娜,你沒有不在場證據(jù),但是艾米麗卻有?!毖嗳粼捯怀?,安娜眼睛便瞪得大大的。安娜的心里已經(jīng)開始打著鼓,若是放掉了這個借口,那她可就真的死定了。

  她不經(jīng)意地捏緊了裙邊,汗珠一顆一顆地掉了下來。

  “艾米麗整個下午都在和我聊天,不信你問緹娜?!毖嗳粽f完后,往斜下方微微一瞥,看見安娜劇烈地抖了一下。

  緹娜重重地點了點頭。

  她確實是跟緹娜說去找艾米麗,只不過緹娜不知道燕若其實僅僅是去了廚房,但沒有跟艾米麗說上話。

  自然她說跟艾米麗見過面也沒有人會懷疑。艾米麗肯定也不會這么傻地否認吧,這可是難得的不在場證據(jù)哎。

  “這沒有說服力,你和艾米麗是一伙的!”安娜此刻仍舊在掙扎,雖跪得酸麻卻也因為心里的恐懼而渾然不覺。

  “艾米麗和我非親非故,我無非就是說了實話而已?!毖嗳袈柫寺柤纾?zhèn)定自若。

  此刻安娜已經(jīng)啞口無言了。她的瞳孔一縮,目光飄忽不定,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板上。

  “所以,給自己找個不在場證據(jù)之類的才是開脫的正確操作。”聽到燕若最后一句話,安娜都快要氣瘋了。這個女人的盛氣凌人真的很討厭,但無奈自己又斗不過她。所以安娜只能惡狠狠地睨了燕若一眼,滿是血絲的眼里滿是憎恨,像是下一秒就要撲過來吃掉燕若那般。

  黑木百香更是從頭至尾插不進去一句話,只有哀求羅迦特從輕處罰。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安娜確實不能夠留在白櫻宮了。

  一切以燕若勝利告終,她此刻就跟勝訴一般歡喜。

  艾米麗此刻紅著眼睛向她投來感激的目光。

  事情結(jié)束后,燕若已經(jīng)有了睡意。

  一前一后兩輛車子開回冬日宮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了,本來西餐規(guī)矩多,吃得慢了很多,又加上這么一鬧,燕若哈欠都打了無數(shù)個了。

  走進冬日宮的大門,羅迦特便打發(fā)掉了跟隨的侍從。

  燕若看著羅迦特笑了笑,接下來從大門到房間門口這段距離都是他們獨處的時間。

  羅迦特將棕色的大衣放在上臂上,一只手悠閑地插進褲兜里,他邊說邊松了松領(lǐng)帶“想不到你也這么伶牙俐齒啊?!?p>  燕若一聽,竟臉紅起來。

  這難道是在夸獎自己么?她睜大眼睛看著他,卻發(fā)現(xiàn)他此時的眼深情款款,嘴角勾起溫柔無比的迷人弧度。

  “也不是啦,我只是實話實說,現(xiàn)在想來我剛剛真是有些過了?!毖嗳糨p輕地嘆了口氣,小眉毛無精打采地垂著,耷拉著眼皮,一副真的很懊悔的樣子。

  “不過我覺得精彩極了。”他的笑意更深了,話音剛落,便用手揉了揉燕若的頭發(fā)。

  精彩極了?他以為剛剛在看電視劇吶!明明自己很辛苦的哎。

  “哎呀,頭發(fā)都弄亂了?!彼÷暤芈裨挂环崂硎崂眍^發(fā),卻不自覺地笑出了聲音。

  “看來我的小兔也會咬人了?!绷_迦特為她打開房間的門,燕若笑了笑沒說話,便從他身前繞過,然后進了房間。

  她本來想回頭向他道別,卻聽見咔嚓的關(guān)門聲,她驚訝地回頭,卻剛好看見羅迦特關(guān)門的動作。他抬眼看見燕若一臉的驚慌,竟然笑了。

  “那個……時間很晚了,我要睡了?!彼@個時候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太突然了了,她真希望自己僅僅是想多了。

  “時間是很晚了,我也要睡了。”羅迦特環(huán)顧四周,找到了墻面上的一個時鐘,此時已經(jīng)是十一點半了。

  只見他非常自然地坐在床沿上,將修長的腿搭了一半在床上,然后悠閑地靠在了柔軟的床頭。

  “您今天是要在這里睡?”燕若站在原地,感覺身體都僵直了。

  看著燕若那表情豐富的一張臉,他真害怕她下巴脫臼。

  “好了好了,逗你玩的。”他起身,慢慢向她走近。

  羅迦特表情認真地拉起她的手,然后握住,專注地看著她的眼睛,美妙的嗓音令人沉醉“我真怕你會生氣,但是你沒有讓我為難,謝謝。”

  燕若突然想起了,面前的這個人是怎么在自己面前和別的女人恩恩愛愛卿卿我我的。這倒還提醒她了!只是剛剛被勝利沖昏了頭腦,竟忘了這一茬。

  “哼!我才沒有吃醋呢?!彼齽e過頭去,突然間漲紅了臉。自己這不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么。

  看著她窘迫的樣子,羅迦特撲哧一下沒有忍住笑意,掐了一下她的臉蛋,然后突然湊近,在她的耳邊說了句“晚安?!?p>  她愣在原地,看著他在開門的時候又回頭向她揮了揮手后,才又輕輕地將門關(guān)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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