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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如此芳鄰

第八十八章 其心果真難測

我的如此芳鄰 希音兒 2121 2018-04-26 08:30:00

  “你,你誰家的小姑娘,怎的這么好管閑事?”掌柜一眼便認(rèn)出了凌玥。只是已經(jīng)扯出去的謊言在眾目睽睽之下還是能圓就要圓的。

  天下就沒有如此搞笑的道理。

  凌玥聽聞笑道:“開店做生意不就是為了賺錢嘛。既然他欠了你們錢,又無力償還?,F(xiàn)在有這樣的冤大頭愿意還了這筆錢。怎么?還不樂意了?”

  凌玥這話說得在理。掌柜被駁得啞口無言。

  身上的錢盡數(shù)放在了荷包里,還有那腕間的玉鐲。好像并沒有什么值錢的物件了。

  凌玥忽地有些懊惱自己的“多管閑事”。只是當(dāng)時那種情況,她不出言相助,這個人會被活活打瘸的吧。

  “這些簪釵,夠了吧?”凌玥烏黑的青絲垂在身后,沒有任何一絲點綴,卻反倒更添了幾分清水芙蓉的自然。

  掌柜眼中暗含著怨毒之色,可是眾人圍觀下,他竟是什么也做不了。

  本來扣押他人就不是什么正當(dāng)活計。更何況,被這丫頭片子一通胡鬧,他要是再糾纏下去,那就是師出無名。

  “走,走。盡給我添晦氣?!闭乒駧送铇堑姆较蜃呷?。

  凌玥使了個眼色,看向身邊的二人:“你們先幫忙搭把手,這里不宜久留?!?p>  茶樓的人去而復(fù)返是早晚的事。他們之所以會撤走不過是礙于路人實在過多。

  此間四時茶樓不在官道,只是處于一條不被看重的土道上。土道兩邊向來缺少官府的管制與保護,也就大多時候不分四季地雜草叢生。

  “我們先去林子里?!绷璜h并不確定她這樣子做究竟是將他們一行人逼入了四面楚歌的地步,還是鋌而走險地選擇了一個小隱隱于野的好法子。

  一切都是未知,可又沒得選擇。他們寡不敵眾,那些人很快就會卷土重來。

  而眼前的這個人,凌玥瞥了一眼。她打定了主意,既然把他帶了出來,那必定是要好好盤問清楚的。

  “行了,就先這里吧?!绷璜h找了一棵比較粗壯的樹,“讓他靠在上面休息一會兒?!?p>  “那個……”凌玥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還不知道眼前這二人的名字:“麻煩你回去通傳一下,盡快搬救兵來吧?!?p>  那人似是不放心,有些遲疑:“可是他怎么辦?”

  他不是多疑,只是這人身份不明,又并非中原人。其心實在難測。

  凌玥笑了笑,嘴角彎起地很好看的弧度掛在如花似玉的面容上:“你不相信你的朋友嗎?盡快去吧,只要你早去早回,我們都可無恙?!?p>  若三人都聚在這里那無異于是坐以待斃,把一手本來就爛的牌打得是越來越爛。

  那人不敢再做無謂的猶豫,沖著凌玥行了一禮之后,朝著林子的一端飛奔了出去。

  “我有些話要問他,注意點兒?!绷璜h小聲囑咐著留下來的一人。

  她知道,那些“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言論是無稽之談??墒?,這無稽之談也是的確存在的。

  她不能冒這個險,尤其不能拿哥哥的下落來冒這個險。

  “我應(yīng)該怎么稱呼你?”凌玥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合達,可以嗎?”

  這合達身懷不小的秘密,不然四時茶樓的人也不會費那么多的心思來囚禁他一個外族人。

  若不能說出一些可以足夠激起他興趣的話,那肯定什么都問不出來。

  合達的眼睫顫了顫,嘴囁嚅著發(fā)聲:“你,救我,為什么?”

  合達如此說話算是承認(rèn)了他的身份。

  “如果我說,我救你,是因為你是黎琯人?!绷璜h并不想隱瞞她的私心:“你信嗎?”

  她救人不假,不忍看合達遭罪不假,看不慣四時茶樓私自行使府衙才有的權(quán)利也不假。

  可拋卻這些,她并不是一心坦蕩蕩的。

  她始終是一個凡人,饒是讀了等身的經(jīng)史子集,饒是喜歡極了那些“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理論。

  可是,除不掉這一身的墮肉凡胎,除不掉她私心泛濫的七情六欲。

  哥哥的失蹤皆是與調(diào)查命案相關(guān)聯(lián),可這京都的動蕩不安又有哪些是和黎琯毫無關(guān)系的?

  她需要知道更多。既能找到下落不明的哥哥,也能幫哥哥解開這重重迷霧。

  合達嘴巴干裂,“能,喝水?”

  現(xiàn)在,凌玥是相信了這合達絕非漢人了。并不等同于合達自己的承認(rèn),這是凌玥推斷的絕佳佐證。

  合達說話的斷字?jǐn)嗑涫钟袉栴}。一看就是為了進入中原臨時訓(xùn)練的。

  “姑娘歇著就是,小的去打水?!毕氯斯傲斯笆郑瑢⒘璜h拉到一旁,并且留下了一柄匕首給凌玥防身。

  無論派誰去打水都是兵行險招。凌玥也無可奈何,握著匕首的指節(jié)因為太過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給你留了兵器?!边@句話倒是很利索地從合達嘴里吐了出來。

  凌玥頭皮發(fā)麻,她最擔(dān)心的事情怕是要來了。只不過比預(yù)想還要糟糕的是,一點兒斡旋的余地都沒有。

  “是,是又如何?”凌玥盡可能地壯著膽子反問。即便這是虛張聲勢,也至少要撐到援兵到來。

  “附耳過來?!焙线_似乎對于凌玥的反應(yīng)毫不在意。

  凌玥有些詫異:“你是要說什么嗎?”

  合達并不言語,看來如果凌玥不按照他說的話來做,他是什么都不會說出口的。

  前面多少步都走過來了,并不差這一步。凌玥心一橫,蹲在了合達的身側(cè)。

  “黎琯,天盛,水火難容?!焙线_的一字一句在凌玥耳邊乍響,幾欲振聾發(fā)聵。

  還不待她做何反應(yīng),后脖處就受了一掌橫劈。那力度并不是很大,卻也足夠使人暈厥過去。

  意識漸漸模糊,昏迷之際,凌玥似乎才懂得那《奇志怪談錄》中的故事給出的提示是為何意。

  可是,現(xiàn)在頓悟已經(jīng)太晚了……

  合達背靠著樹干一寸寸地上挪著身子才勉強站了起來。

  自從被四時茶樓關(guān)押在里面,他滴水未進,方才又狂奔出逃了那么久,早就是有心無力了。

  “呼。”他長出了一口氣,邁著并不平穩(wěn)的步伐想要離開。

  “你……混蛋!”去打水的人此時回來。

  因為手中并沒有拿盛水的容器讓他半路折返,卻不想將合達背信出逃的事情盡收眼底。

  他拔出腰間佩著的大刀,義憤填膺的不平怒氣讓他走路都卷起了風(fēng),兩腿奔跑間竟是帶動起了數(shù)片枯葉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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