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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皮部落討伐戰(zhàn)

第九十一章:尋找真相

綠皮部落討伐戰(zhàn) 無力的善良 3137 2018-06-06 22:00:26

  一旦確認(rèn)了里昂不是惡魔,海倫娜便沒再捆他。比起一個有可能精神分裂的人,大小姐更關(guān)心如何答復(fù)明國的皇帝,告訴他徐先生半路上被人殺了。她不了解東方的統(tǒng)治者,只好請教同行。梅表示她也不知道,之后一路上都不再搭理海倫娜,多半仍在記恨被扇耳光的事。

  東方人真有意思,她記得是梅把她嘴撬開,喂了她一粒圓形的藥丸,等她再次醒過來,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了。她本以為兩人能就此交個朋友,沒曾想東方人只是跟她公事公辦。

  海倫娜看著梅三三走進了那面古老的銅鏡,天知道她要多久才能回來,乃至能不能回來都是未知數(shù)。既然明國的皇帝只憑一卷寫滿字的紙就讓人下跪磕頭,那他多半不會是個寬宏大量的人,海倫娜如此推測。

  沒準(zhǔn)他為了泄憤,會把梅給殺了也說不定。如果沒法跟這幫遺民達成共識,令他們轉(zhuǎn)身回國,那真不知道戰(zhàn)爭還要打多久。

  聽說邊境省那邊又出現(xiàn)了黑暗精靈?大小姐拄著法杖站在螺旋階梯的頂端,說不清是這幾千級臺階,還是錯綜復(fù)雜的事態(tài)更讓她心煩。

  真是的,我為什么要想那么多。她推開了一扇窗戶,趁虛而入的新鮮空氣里摻雜著些許的涼意,她拿出一根羽毛。

  “海倫娜,親愛的?”維克托公爵剛剛走出傳送室,他可是個大人物,貴為法師之首的梅林也得抽出時間跟他多聊幾句。

  所以公爵閣下出來的有點晚,沒來得及阻止寶貝女兒從窗口一躍而出,其他女法師就算了,可大家閨秀也這么干,成何體統(tǒng)?

  惡作劇的滿足感浮現(xiàn)在臉上,這一刻的她更像個成年不久的姑娘,而不是那個處心積慮要贏得戰(zhàn)爭,好為自己爭取發(fā)言權(quán)的女人。

  強勁的氣流使她很難睜開眼睛,并掀起了她腰部以下的袍子。多數(shù)懶得走路的女法師懸空前便會施展法術(shù),在緩慢降落的過程中始終嚴(yán)守防線,不給下面的流氓一丁點機會。

  反正都這么晚了,有什么好怕的?她又享受了一小會自由落體的刺激,才念出了咒語。

  “佛拉旦貼。”她施展了緩落術(shù)。那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停了下來。大小姐愛死這種體驗了,從一個極致轉(zhuǎn)向另外一個。

  單腿著陸的姿勢很是優(yōu)雅,她的推測是對的,太晚了,法師塔前的廣場早沒了閑人。

  “海倫娜?”

  身后發(fā)出聲音著實把大小姐嚇了一跳。里昂坐在不遠(yuǎn)處的木凳上,旁邊的街燈本該是點亮的,讓這該死的偷窺狂沒有陰影可躲。但戰(zhàn)爭時期,能省則省。

  “你干嗎?!”海倫娜臉漲的通紅,她沒立刻轉(zhuǎn)身面對色狼,而是亡羊補牢的整理被吹亂的法袍。

  “放心吧,我什么都沒看見?!崩锇喊参克?。

  “那你怎么知道是我?”這個問題問的太好了。

  開場太過尷尬,流氓勇者和年輕姑娘都沉默了。

  “是你要在我法師塔下等的,維克托小姐?!蹦觊L的人先開口,他沒時間站在原地靜候大小姐臉上的紅暈徹底消散。

  經(jīng)過短暫的瞪視,海倫娜總算記起來了。一高一矮兩個影子走出廣場,到了月光都無法進入的小巷。

  維克托公爵從很早以前,就不怎么干涉女兒了。但見到她和里昂一起消失在某條巷道里,做父親的還是差點當(dāng)場發(fā)作,直到他想起來那里住著誰。

  公爵心里默默的向女兒道歉,登上了自家的馬車。他已經(jīng)很久沒施展過法術(shù),這種感覺即讓他懷念,也令他無比疲憊,在馬車啟動前,公爵就睡著了。

  她想不明白老師為什么不雇幾個利索點的傭人,她大概敲了十幾次,木門才緩緩的打開,后面那個駝背的管家可能比這棟房子都老。

  管家把他們領(lǐng)到了二樓的書房,海倫娜是自己推門進去的。別人都覺得老師很恐怖,她小時候也這么想,其實只要看習(xí)慣了那張臉,也就無所謂了。

  戰(zhàn)斗法師赫伯特·西蒙,里昂當(dāng)然認(rèn)識了,在被一頭龍重傷之前,赫伯特一直活躍在前線。

  龍炎改變了他,就像每一個被嚴(yán)重?zé)齻^的人那樣,生活從此變得與眾不同。慘遭魔法與巨龍體液混合生成的火焰直接命中,他沒當(dāng)場融化已是牧師盡力而為的結(jié)果了。從那以后,歌手的曲子里少了個英雄,冷冰冰的高塔上多了陰沉的教師。

  里昂進去的時候,他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個放大鏡看書。只從這一面看,灰白的頭發(fā),眼角的皺紋都與普通的老人無異。老法師聽見了動靜,轉(zhuǎn)過身對著徒弟露出了笑容。里昂克制著本能的厭惡感,也回以微笑。

  十幾年過去了,赫伯特的左半邊臉逐漸愈合,不再那么嚇人。但他左眼的位置是個黑洞,左邊的頭皮又長不出頭發(fā)來,看著活像圣典插圖里描繪的僵尸。海倫娜沒里昂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大小姐擁抱了老師,赫伯特拍拍她的后背,顯示了師徒之間良好的關(guān)系。

  “請坐,伍德先生。”老法師朝里昂招手,里昂拉了一張靠近門口的椅子。

  “不,不,請過來……”突如其來的咳嗽打斷了赫伯特進一步的表述,他掏出手帕捂住嘴。海倫娜指著屋子中間的一個椅子,要里昂坐上去。

  那不是把普通的躺椅,仔細(xì)看的話上面還有用來束縛人的皮帶扣環(huán),里昂猶豫著要不要過去。海倫娜又打了一次手勢,這回帶著不耐煩,可沒有誰想成為一個獨居法師的研究對象。

  “請別害怕,伍德先生,如果你是你自己擔(dān)心的那種東西,進門前就會被我的法術(shù)傳送去準(zhǔn)備好的牢房?!焙詹厥掌鹆耸峙粒厦嬗醒E,“而不是在我的書房,面對面的聊天?!?p>  那種東西?里昂當(dāng)然擔(dān)心了。翻遍歷史書,哪怕是小說里,也找不到像他這樣死了幾年,再從棺材里爬出來的“活人”。

  事到如今,圣水早沒了說服力。他不怕死,如果真成了惡魔,那就該被消滅,他愿意束手就擒。但他不想被人當(dāng)成一個嚇破膽的懦夫。里昂看著那把椅子,一咬牙坐了上去。沒人捆他,也沒遮住他的眼睛,至少這是個好的跡象。

  關(guān)鍵是,沒一個人理他。

  里昂在椅子上躺了一會,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他抬起頭,看見老法師指揮著小法師在一個案板上切來切去,海倫娜把剁成碎塊的材料統(tǒng)統(tǒng)倒進一個石臼。桌子上擺著曬干的蘑菇,一碟牛油,一小碗紫色的……他看了半天才認(rèn)出來是番紅花。

  太好了,再來一盤香腸和酒,就是頓不錯的晚飯。他靠回椅背,覺得肚子餓了。

  里昂像女人那樣說話,像瘋子那樣殺人的事,海倫娜瞞了下來。不僅如此,她還把梅拉到了一邊,為了保證對方能聽懂。海倫娜用的是精靈語,就這么連說帶比劃的,直到東方女人鄭重其事的點頭答應(yīng),她才松手。

  面對質(zhì)詢的官員,大小姐把戰(zhàn)斗過程說的含糊其辭,沒人覺得有問題,一個女人嘛,被嚇傻了很正常。里昂?他就是說太陽從西邊升起,也會有人相信的。一個死而復(fù)生的傳奇,由不得人們不信。

  于是一場折損了全部的護送騎兵,把異國使者都賠進去的伏擊,又成了他里昂傳奇的一部分,想必將來會在酒館傳唱吧。

  等事態(tài)平息后,海倫娜并未放任不管,她拉著里昂偷偷跑來找自己的老師求助,里昂真希望對得起大小姐的這份信任。

  等待的時候真夠久的,他無聊的再次抬頭,剛好瞧見大小姐把一碗糊狀物倒入水中,用力的攪拌。

  是法師的吐真劑嗎?一想起要喝下這么惡心的東西,里昂的胃里就有了不適的感覺。

  然而并不是,海倫娜用一個滴管吸飽了那碗混合物,把液體滴進了自己眼里。感覺肯定很糟糕,看她皺成一團的眉毛就知道了。海倫娜閉著眼睛,由老法師牽著手帶到里昂身邊。

  “好,現(xiàn)在跟著我念,埃特奧騰,蓋爾,彌。”海倫娜很聰明,赫伯特只教了一遍。

  “埃特奧騰,蓋爾,彌?!彼犻_眼睛看著里昂,里昂也看著她,兩人無言的對視。法師先紅了臉,她窘迫的笑了下。

  除了青年男女之間必要的反應(yīng),什么都沒發(fā)生。

  “哦,對不起,我糊涂了?!焙詹嘏闹X袋,走到角落的柜子邊,拉開了抽屜。等他再過來時,手上多了一個水晶球。

  “這本來是個牧師的把戲,但考慮到伍德先生的特殊情況,只能由我們代勞了。”他把水晶球放到了從天花板吊下的燭臺上,“所以,也需要道具的幫助。”

  海倫娜又念了一遍,這次念的很快,不止是她,再這么互相看下去,連里昂都會覺得不好意思。

  曖昧的空氣一去不返,海倫娜的藍(lán)眼睛改變了形態(tài),連眼白都成了純粹的金色。法師臉上浮現(xiàn)出了圣潔的光輝,他覺得像是被置于了泰拉本人的視線之下。

  里昂無處可躲,他被看穿了。

  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別過頭,赫伯特以不可思議的敏捷綁住了里昂的四肢,這個椅子竟然還包括了固定頭部的鐵架。

  里昂別無選擇,只能任由海倫娜刺探他的靈魂,尋找他的本質(z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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