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旬又朝著屋里走了兩步,就見蘇酒卿更加的往里縮了。
當(dāng)下蔣旬瞇起眼睛,忽然就起了一點逗弄的心思。
“原來是蘇小姐?!笔Y旬定定的將目光落在了蘇酒卿身上,然后如此出聲。
蔣旬聲音是有些低沉的,聽起來不知怎么的就給了人一種不近人情的冰冷感。
眾人聽見他這樣的話,就不自覺的將目光都投注在了蘇酒卿身上。
并且心中生出一個疑惑來:怎么竟然是認(rèn)識么?
眾人都還不認(rèn)得蔣旬。沈春榮雖然知道這號人物,可是沒見過真人,也沒辦法對照起來。
其他人更不用說。
而蔣旬這樣一開口,蘇酒卿也就沒辦法繼續(xù)裝作不認(rèn)識,更不好再無動無衷,當(dāng)下也就只能干巴巴笑一聲:“原來是蔣世子——”
蘇酒卿沒對上蔣旬的眼睛,雖然是看上去還是落落大方,但是態(tài)度總歸有點不一樣。
沈春榮注意到,然后就有點兒忍不住開始留意蘇酒卿和蔣旬來。
蔣旬唇角若有似乎一點笑意:“上一次——蘇小姐受驚了?!?p> 蔣旬的話聽著像是抱歉,不過事實上,語氣里還真聽不出半點來。
蘇酒卿聽著他這話,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覺得心里頭一下子就“咯噔”了一聲。
然后……就這么的想起了那天她把蔣容推下水的事兒。
繼而就心虛起來。
蔣旬會不會……
強忍著心里頭那些翻滾起來的情緒,蘇酒卿故作平靜:“沒有的。蔣世子見笑了——對了,蔣世子是來取東西么?”
話說到這個份上,蔣旬也該去辦自己的事兒了。
畢竟兩人也不熟,也不至于就要一直寒暄下去。
蔣旬微一頷首,也沒接腔,直接上前去到了柜臺邊上,然后從懷中掏出一樣?xùn)|西:“在門口撿到的?!?p> 掌柜的一愣,還有點不大明白蔣旬的意思,試探著問一句:“這——”
“許有人回頭找?!笔Y旬說完這句話,似有些不耐煩。而后轉(zhuǎn)身就這么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路過蘇酒卿旁邊的時候,蔣旬又看了一眼蘇酒卿,微微一頷首,這才走了出去。
蘇酒卿卻總覺得,蔣旬那個目光多少有些……別的東西。
不只是打個招呼那么簡單。
蔣旬出去后,很快蔣旬的隨從也抱著東西匆匆跟了過去。主仆二人就這么離開了。
直到這個時候,掌柜這才無奈說了一句:“這錢袋——我怎么知道是誰掉的呢?!?p> 蘇酒卿心思一動,下意識就接了一句:“荷包上,繡的是雙蝶探花圖。另外,有一個個小小的酒字。”
掌柜一愣,仔細(xì)翻看一下,果然如同蘇酒卿所言。
“嗨,原來是這位小姐的?!闭乒竦囊荒樞σ猓猛斜P將東西捧著遞上來:“這樣一說,倒真是巧了。”
掌柜不說還好,一說之后,蘇酒卿頓時就覺得是有些過分巧合了。
她掉了錢袋,偏偏怎么就讓蔣旬撿到了呢?
而且偏偏她還剛好就在這家店里。
這……就有些……蹊蹺了。
若說不是巧合,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的,她都是信的。
最關(guān)鍵的是,錢袋真的是在門口掉的么?那怎么沒被旁人撿去?要知道她們進來也有好一陣子了,門口那么多人路過……
不過這些東西,蘇酒卿也不曾表現(xiàn)出半點來。
只是抿了抿嘴唇拿起錢袋來,微微一笑:“是挺巧的?!?p> 蘇酒卿不動聲色的捏了捏自己的錢袋,發(fā)現(xiàn)重量不太對——里頭銀子少了些許,而且里頭多了一個圓圓的東西,還不小。
蘇酒卿頓時收緊了手指,將這個錢袋緊緊扣在自己手中,心中卻是翻江倒海。
“怎么了?臉色這樣不好看?!鄙虼簶s也不知道是看出來什么,忽然出聲如此問了一句。
沈春榮聲音不小,眾人都是聽得分明。一下子就都看住了蘇酒卿。
蘇酒卿回過神來,看一眼沈春榮,微微搖頭:“沒什么,就是覺得有些慶幸后怕。若是真丟了,銀子倒是小事兒,可東西不知落到誰手里,怪惡心的?!?p> 姑娘的東西,若被人拿去褻玩——
想想心里都是難受。
這個理由,也足夠說服,沈春榮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蘇酒卿也若無其事的將錢袋收起來,強忍著心中的迫切,并不去想更不去看里頭到底多了什么。
只是鬧出了這么一個插曲,接下來蘇酒卿都是有些興趣乏乏。
待到時辰差不多了,就主動提出該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徐真珠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問了一句:“那個蔣世子,是成青侯府那個蔣家么?”
蘇酒卿看一眼徐真珠,耐著性子回一句:“京都姓蔣的不多?!?p> 京都蔣家,誰一起提起來都只想到成青侯府。
沒辦法,成青侯現(xiàn)在雖然臥床多年,可是一直都被當(dāng)今圣上惦記,子孫也都是得恩寵——所以……
“蔣世子看著有些嚇人。”徐真珠比量了一下,臉上終于有了一點符合年紀(jì)的稚氣:“那樣高大,也不知吃什么長大的?!?p> 蘇瑞華也點頭:“可不是嚇人?往那一站,怪壓人的。”
不過眼珠子咕嚕嚕一轉(zhuǎn),下一句就不是什么好話了:“沒想到大姐和這樣的人物也有交集。真是出人意料?!?p> 蘇酒卿斜睨蘇瑞華一眼,不搭腔。
她今天心情不好,也沒心思去和人閑言碎語的。
她現(xiàn)在滿心里,惦記著的都是那個錢袋。
她現(xiàn)在幾乎可以斷定,一切都是蔣旬故意所為。
可是蔣旬為什么要這樣做?這樣做,對蔣旬又有什么好處——
蘇酒卿想著這些,只覺得頭都大了。
沈和箐到底年紀(jì)小,沒聽出來其中陰陽怪氣,插嘴回答一句:“大表姐長得好看,要是我,我也樂意和大表姐說話?!?p> 沈和箐這么一句話,雖說瞬間讓蘇瑞華覺得不痛快,可是細(xì)細(xì)說來,也有些不妥。
徐真珠慢條斯理的教導(dǎo)沈和箐:“沈表妹以后可不能說這樣的話了,尤其是有外人的時候——這話旁人聽了,會瞧不起大表姐的。”
這話聽著,也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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