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剛一消失在下山的傳送陣中,大長老臉上的嚴(yán)肅就轉(zhuǎn)變?yōu)榱酥?jǐn)慎,他年紀(jì)雖大,但那銳利的眼神卻似乎能將一切都看穿一般。
“不知是哪位道友到來,給老夫個面子現(xiàn)身一見可好?”
大長老的話像是對空氣說的一般,根本沒有得到絲毫回應(yīng),這讓他變得愈發(fā)謹(jǐn)慎起來,四處搜尋數(shù)次后最終把目光定格在了半空中的某個位置。
“既然來了,道友還不快快現(xiàn)身?”
“咳嗯,不愧是前輩,這般火眼金睛讓在下相形見拙啊?!?p> 一個人影在天空中顯現(xiàn),大長老見到他后眼睛睜大了些許“竟是吟游兄,是在下托大了?!?p> 雖然自己的年紀(jì)要比面前之人大得多,但大長老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年輕人的修為要超越自己不少,已經(jīng)摸到了那第九境的門檻。
“哪里,您客氣了,只是我有些疑惑大家為什么都叫我吟游詩人啊…”
“你從來都不跟別人說自己叫什么,問你你就糊弄過去,當(dāng)然只能用代號了。”聽到這個問題,大長老沒好氣道,這個答案也讓吟游詩人有些尷尬地?fù)狭藫夏X袋。
“哈哈,差點忘了,這里還有一位。”
未見吟游詩人有什么動作,他邊上不遠處的天地元氣就突然動蕩了一下,雖然那里看上去依然什么都沒有,但這也足以讓大長老發(fā)現(xiàn)一絲端倪,不得已,第二個人也現(xiàn)形了。
“竟是…”心中一驚的大長老話還沒有說完就見白衫男子擺了擺手,隨后將手指指向傳承之地的洞口。
“別的我也不管,剛剛是不是有人進了你們這傳承之地?”
白衫男子的這番話讓大長老冷汗直流,吟游詩人只是個四處游蕩的散修罷了,雖然他修為很高但全天下的人也都知道他不愛管什么閑事,但這位就不一樣了,畢竟他代表的可是這世間力量的巔峰…
“不錯,現(xiàn)在有人在傳承之地?!?p> “好,我要帶他走?!?p> 話音還未落,白衫男子就已經(jīng)消失不見,大長老見此身形也是瞬息變換,站在了山洞的洞口處,而在他的身前則是被擋下的白衫男子。
見到大長老阻擋,白衫男子不禁皺了下眉頭“你這是什么意思?”
“晚輩這身老骨頭當(dāng)然禁不住前輩您折騰,但這傳承之地畢竟是我麥家村世代守護的祖地,前輩您給晚輩個面子可好,晚輩必定盡全族之力將您招待好。”
大長老生疏地行了晚輩之禮,老實說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比他年紀(jì)還要大的人也沒有幾個了,但恰好面前的就是其中之一。
若光是年紀(jì)大也就罷了,但他更清楚這人絕對是自己不能得罪的。
“哼,你們亙川這傳承之地不是號稱誰都可以嘗試的嗎?”
“這不是現(xiàn)在里面有人嗎?這傳承之地也要一個一個地嘗試啊…再說以前輩您的修為還在乎這所謂的傳承嗎?恐怕當(dāng)初留下這份傳承的先輩也遠不如前輩您實力強大吧?”
“你這個第八境的老頭子都在這守著我怎么就不能進去了?難道這里面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行?!”
不容多說,白衫男子抓住大長老的肩頭就要將他推向一邊,大長老猶豫了一下后身形還是絲毫未動。
“前輩,這是祖先留下來的規(guī)矩,恕晚輩不能讓前輩進入。”
“就是,前輩,您就別再逼大長老了,修為再高,祖訓(xùn)難違??!”吟游詩人跟上來幫腔道,這下白衫男子的火更大了,回過身指向吟游,一旁的大長老見此連忙操控天地元氣將周圍保護起來,只見以白衫男子為中心的天地元氣突然消失不見,與之一起消失的還有來不及保護的塵土和空氣,不像是被元氣吞噬,更像是真正的消失!
只不過在攻擊范圍內(nèi)卻還有一樣?xùn)|西紋絲不動,那自然就是吟游詩人了。
“吟游,你跟了我一路了,萬分阻撓不說現(xiàn)在還來給他幫腔作勢,你以為我真不敢跟你動手是吧?!”
白衫男子的話也讓吟游詩人嚴(yán)肅起來,身上的那股散漫勁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常人難以比擬的認(rèn)真。
“前輩,我也曾講過,既然我敢出現(xiàn)在這里就代表我有自保的自信,如果前輩您非要考驗一番的話那晚輩也接住就是!”
“呼~”似乎是真的不愿意動手,白衫男子閉上眼長出了一口氣。
“我不跟吟游置氣,你現(xiàn)在給我讓開!要不然我拿你全村開刀!”
“前輩…”
這一次真的沒有給出辯解的機會,白衫男子直接對大長老動手了!
大長老見此連忙退入了傳承之地的山洞之中,只見洞口忽然亮起了一層繁復(fù)的花紋,所有天地元氣的異動都硬生生地被陣法給擋在了外面,白衫男子見此心中先是一驚,但緊接著就不屑道。
“東南、西南、東北、西北,這是一個斜四象陣,騙的了別人可糊弄不過我!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里面應(yīng)該還有另外一套陣法與之共同組成三垣四象陣,這東西雖然防御力強大但等我把所有陣眼都拆掉還看它有什么用?!”
“糟了…”大長老差點忘了這位不但精通戰(zhàn)斗,就連陣法一道都走到了這世間的最頂峰,要不然他也不敢拿那足以嚇?biāo)廊说姆Q號!他毫不懷疑白衫男子可以輕易地破掉這個存在了無數(shù)年的大陣,以他的陣法造詣,破陣不會有絲毫的阻礙,頂多是浪費一點時間罷了。
“前輩,如果晚輩,或者我麥家村有什么得罪的地方還請前輩責(zé)罰,千萬不要毀壞我們這從祖上流傳下來的傳承之地!”
“得罪?哼!以前你們可沒有得罪過我,但你現(xiàn)在就在得罪我!”
“您這是非要進傳承之地不可嗎?”
“我要是想進的話難道你以為你還真能攔得住我嗎?!”
白衫男子的咄咄逼人讓大長老握緊了拳頭,眼中的軟弱徹底消失不見,他的眼睛似乎望穿了千古,看到了世代守護傳承之地的祖代先輩,雖然他們早以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之中,但現(xiàn)在這里依然有那么一群人守護著不是嗎?
五六個人影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傳承之地之外,大長老看到他們之后眼中的決絕更堅定了。
“只要我們的使命完成了,死掉又何妨?那個小家伙應(yīng)該足以照顧剩下的族人了…”
“前輩,如果您真的一心想要闖我傳承之地的話,那…就請便吧!”
“不錯,我也正想見識一番前輩的風(fēng)采呢,畢竟就連我也只是聽過傳說而已。”雙臂抱在胸前,靠站在傳承之地山洞口的吟游詩人道。
暗流涌動,這不僅僅是指現(xiàn)在看上去的局勢,更是天地元氣的暗中較量,雖然在場的人中只有兩個第八境的修行者,但有了五六個第六、第七境修行者的輔助,天地元氣的較量竟隱隱維持在平衡的地步,大長老的眼睛死死盯著白衫男子,如果他敢有什么輕舉妄動他就會立刻啟動陣法,只要拼了這把老命不要,再加上三垣四象陣和數(shù)名越五境修行者的攻擊,任此人再強也絕對會受重傷!
空氣與元氣近乎要凝固了一般,似乎這一刻時間和空間也隨之一起凝結(jié)…
“呦呵,這里還挺熱鬧,在下也剛剛離開靈城沒幾年,沒想到居然碰上這么有意思的事情?!?p> 嘶嘶
大長老看向山洞外,一個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這里。
“拉克歐拉,你怎么在這?!”
白衫男子見到這個長長的身影后驚道,他可是很清楚,這條大蛇雖然進軍第九境的可能性不大,但若是論現(xiàn)在的實力完全不弱于吟游詩人,只不過是因為他平時都待在靈城里所以名氣沒有那么大罷了。
“沒什么,我聽說現(xiàn)在妖族百姓都非常熱情開朗,再加上待在靈城里確實有些無聊,我就出來逛了逛,了解了解現(xiàn)在的世界,只是沒想到居然在這里遇到了這么有意思的事情。”
“哦,對了,我聽說你和不久前和老魔皇干了一架,那家伙據(jù)說被你打得不得不躲了起來,不過你好像也不好受吧?”
拉克歐拉的大紅眼睛盯著白衫男子隨意道,靈城生靈就是這個習(xí)慣,他們也承人別人的實力比自己更強,但除了真正的妖皇以外想要得到他們的尊敬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拉克歐拉的話似乎給了大長老莫大的鼓勵,雖然他依然不懷疑白衫男子可以干掉自己,但若是他本就受傷了的話自己也絕對能給他帶來更大的威脅。
這樣就有更大的把握守住傳承之地!
“沒想到拉克歐拉你也要出來攪局…哼!那我就看看你們究竟能掀起什么波浪?!”
白衫男子放棄了對峙,顯然他口中的“波浪”并不是在這里打一架。
雖然這些人加在一起能給他帶來莫大的麻煩,但要是不拼命就想阻止他離開顯然也是不可能的,見白衫男子消失不見,大長老也終于松了口氣。
“多謝吟游兄和拉克歐拉兄相助,要不然我們這幾人今日恐怕是連骨頭都不會剩下了?!?p> “不必道謝,我也只是路過這里而已?!崩藲W拉扭動著身子嘶嘶道,顯然他和大長老并沒有什么私交,一旁的吟游詩人也點了點頭。
“不管怎么樣,我想我們的目的應(yīng)該都是一樣的?!?p> “哈哈,兩位客氣了,今…不好!”
大長老剛要離開,但他回頭看了眼傳承之地深處后卻停了下來。
“老五老六,快去把族人都撤出來!”
“幾位長老都去吧,這里有我們?nèi)齻€就足夠了,不怕他殺個回馬槍?!币饔卧娙说?。
麥家村的幾名長老得到大長老的示意后消失不見,大長老也不由得嘆息了一聲。
“我們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就是不知道以后該何去何從…”
“確實,剛才我在騙那個老家伙,都說無事一身輕,現(xiàn)在才知道哪有‘一身輕’,只有閑得慌?!?p> “哈哈,如果兩位還想繼續(xù)先祖留下的遺志的話,我倒是有個建議?!币饔卧娙寺牭絻扇说脑捄笮Φ?。
“吟游兄此話怎講?”
“我相信你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大概揣摩出祖先的用意了吧,如果你們準(zhǔn)備繼續(xù)…反抗的話,不如去垂秘院和神庭看看,其實魔族也可以,只是不知老魔皇最近去了哪里…”
“不說了,那家伙走了,我得跟著他,省得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p> “麻煩吟游兄了?!?p> 吟游詩人消失不見,大長老和拉克歐拉對視一眼。
“剛剛吟游兄的建議,你覺得怎么樣?”
拉克歐拉沉思了一會兒。
“有些道理,我再了解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