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奇怪,李昭早就領(lǐng)略過,沒多想,之后繼續(xù)做生意。
很快太陽西下,倦鳥歸巢時候了。
李昭收了鋪子回到家,門口,正巧碰到胡同的監(jiān)管在跟父親說話。
“成玉兄弟,不是老哥不幫你遮掩,上頭下了話,必須執(zhí)行。咱們胡同幾百號人呢,這事可馬虎不得,不然都得被連累?!?p> 李成玉連連致歉:“是我給您添麻煩了,阿昭回來我就跟她說,再不會讓她出門了?!?p> 原來是來限制她的自由的。
胡同監(jiān)管和街道監(jiān)管不同,沒有油水,所以胡同監(jiān)管都是胡同里有名望的人擔(dān)任。
群眾選的。
她們帽兒胡同的監(jiān)管是個四十九歲的文具店老板。
叫做齊廉政。
李昭忙走過去叫著:“齊伯伯?!?p> 齊廉政隨和一笑:“阿昭回來了?正跟你爹說呢,以后都不要出門了,上頭方才還說要抓一抓這個事,就是警告我看好大家?!?p> 李昭急著要問的就是這件事。
“之前不是還沒人管嗎?”
胡同里的都是住了幾十年的街坊,大家都認(rèn)得,也知道李昭會常常辦成男孩子去做生意。
李昭現(xiàn)在還能出門,也是得到齊廉政和街坊的默許的。
突然就不行了。
齊廉政一臉不認(rèn)同:“之前也不行啊,是你膽子大,現(xiàn)在有人管了,方才禮部的人剛過來說的,記住了,別讓大家為難?!?p> 李昭總覺得事情的發(fā)展很怪異,她要走后門,后門被抄家。
之前明明被允許的事,禮部突然來通知……
好像全京城的當(dāng)官的都在跟她一個小秀女作對。
齊廉政說完話走了。
沒留下出門的余地。
李昭站在原地看著火紅的夕陽,燦爛一片,晚霞似錦,真是無限的美好。
可她怎么這么想哭,不能出門,那她的世界就只剩下黃昏了。
………………
乾清宮。
楊厚照坐在御榻上發(fā)呆。
這又是怎么了?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
馬永成等了好久都沒得到吩咐,小心翼翼過去:“萬歲爺,奴才聽說京城來了一個徽班,那個旦角唱的一嗓子好戲,不然咱們叫進(jìn)來聽聽。”
八虎之所在被外臣們唾棄,就是因為總引誘皇帝不務(wù)正業(yè)。
什么戲班子,馬戲班子,說書的,唱曲的,凡事玩樂之事,不管葷素,已經(jīng)帶進(jìn)宮里多次。
楊厚照也確實喜歡這些新鮮玩意。
不過這次他搖搖頭:“等趙瑾?!?p> 又是趙瑾。
馬永成又恨又急,皇上什么事只吩咐趙瑾一個人,趙瑾儼然成了皇上心里的第一人,那他們怎么辦?
“奴才幫您去催催他?”
楊厚照這下同意的點頭:“辦個事這么慢,去找他?!?p> 馬永成心想然后找機會給他使個絆子。
他欣喜萬分的要去領(lǐng)命。
這時門口一聲討好的笑:“萬歲爺,奴才回來了,辦成了?!?p> 哈巴狗一樣的東西,正是趙瑾。
他回來了。
馬永成氣的暗暗咬牙,但不得不默默退到一邊。
楊厚照見到趙瑾如蜜蜂見到蜂蜜。
“成了?快近了說近了說,她不會再出門了。”
楊厚照從李昭那里受了氣,就要給李昭點教訓(xùn),所以讓趙瑾吩咐人去管制李昭。
他這半個時辰,就等這個消息呢。
趙瑾跪在小皇帝面前諂笑:“成了,不敢再出門,出門萬歲爺您就可以發(fā)話把她抓起來?!?p> “抓她干嘛?朕就是當(dāng)時生氣,現(xiàn)在好了?!?p> 楊厚照說完看向馬永成:“什么時辰了?”
馬永成一愣,趕緊跪下回話:“萬歲爺,黃昏了?!?p> 楊厚照下了榻匆匆跑去窗口。
隔著金黃色的細(xì)細(xì)薄紗,外面的東方已經(jīng)黑了。
楊厚照失望的垂下好看的眼皮,后又抬起頭一臉期待。
等明天天亮我就去她家里看她,這樣就能坐下來和她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