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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駙馬

第一百二十五章 余波

晚唐駙馬 最后的放逐 2683 2018-01-25 19:51:17

  知道真相的唐武宗,害怕魚恩不回公主府,玩了個小小的手段。他讓中書省把文書節(jié)鉞送到公主府,用這種方式提醒魚恩,你該回家了。

  收到駙馬爺高升的喜訊后,公主殿下苦澀的笑一笑,心里就想打翻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匯聚到一起,頗不是滋味兒。

  自己千挑萬選,全心全意付出的良人,居然那么沒有擔(dān)當(dāng),那么懦弱,已經(jīng)在她心里留下難以彌補(bǔ)的創(chuàng)傷。曾經(jīng)的拖累,印象中最懦弱的那個廢物,如今一飛沖天,即將回到自己面前耀武揚(yáng)威,她心中又怎是一聲苦澀可以形容?

  五味陳雜后,長嘆一聲,罷了,罷了,如今他已經(jīng)今非昔比,該給的臉面就給他吧。

  因為綠柳的讒言和小情郎的蜜語,家令和家丞被她打壓的不成樣子,只能去管理管理封地以求安穩(wěn)。如今兩人一死一流,公主沒了主心骨,又把他們召喚回來,公主府反倒有個公主府的樣子。

  收到消息的家令,急忙來請公主殿下的命令。得到公主的吩咐后,家令笑呵呵的領(lǐng)命而去。

  因為魚恩這個拖油瓶駙馬,義昌公主在人前抬不起頭,他這個家令也跟著被人嘲笑。如今駙馬光耀門楣,怎么也要弄出點動靜,讓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看看。

  在家令的張羅下,公主府里人影穿梭,所有家奴婢子都開始忙碌起來。所有的屋子都拾掇一遍,府里的道路都用凈水清洗一遍,該換的窗戶紙換一遍,該掛的燈籠掛起來。公主府就像過節(jié)一般,洋溢著喜慶的氣氛。

  等入昃以后,駙馬爺極不情愿的從溫柔鄉(xiāng)里爬起來,帶著人馬晃晃悠悠的往公主府走。

  再次回到公主府,少了連夜登門的風(fēng)風(fēng)火火,沒有紅杏出墻的心里鬼,可公主府還是淡定不下來。

  家令帶著不少人在門口恭迎,所有人都頷首給他見禮,再也看不出一點冷嘲熱諷的樣子??粗∠±氯サ娜擞埃~恩和家老相視一笑,個中感觸,也只有他倆明白。

  眼看著他抬腳就要往小院的方向走,家令急忙躬身走過來,輕聲說:“駙馬久不回來住,駙馬府已經(jīng)荒廢的不成樣子,短時間內(nèi)想拾掇也拾掇不起來。某就自作主張,將殿下的臥房收拾一番,還請駙馬去公主府下榻?!?p>  在唐朝,有殊榮開府的公主并不多。義昌公主得以開府,還要多虧魚恩。因為歷史遺留問題,魚恩沒有自己的駙馬府,兩人結(jié)婚的時候,文宗就賜下一個府邸用義昌公主的名字命名。

  在家令眼里,小院就是駙馬府,小院外面才是公主府。這是對魚恩的一種尊重,也是想掩飾那些不愉快的過去。

  至于讓他去公主府下榻,魚恩不用問也知道,他是想讓自己與義昌公主同床。可惜他對她是真的沒感覺,自己注定要浪費(fèi)他的一片苦心。

  魚恩并沒有與家令搭話,只是邁開腳步往小院的方向走,他已經(jīng)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做出回答。

  隨著駙馬爺?shù)谋秤皾u行漸遠(yuǎn),家令暗嘆一聲,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挽回駙馬的心,恐怕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走到久違的小院前,魚恩忽然眉頭一皺。整個公主府都纖塵不染,唯獨小院臟亂的不成樣子,看來家令為撮合自己與公主,還真的費(fèi)了些心思。

  時間已經(jīng)很晚,這么臟亂的院子已經(jīng)來不及收拾,魚恩只能尷尬的笑一笑后,再轉(zhuǎn)身請家令幫忙。

  “時日已晚,這里又臟亂不堪,今日還要勞煩家令幫忙,幫本宮這些朋友尋個住處。”

  正想著再開口勸說一下,忽然聽到魚恩的吩咐,家令大喜過望,急忙說:“安排駙馬的朋友,本就是某的分內(nèi)之事,哪里敢當(dāng)勞煩二字。還請駙馬爺移步,跟某去公主府?!?p>  家令準(zhǔn)備的很充分,早就猜到駙馬不會一個人回來,準(zhǔn)備好幾間上等客房,還有供侍衛(wèi)們居住的廂房。

  等把所有人安頓好以后,駙馬爺回府的消息已經(jīng)傳進(jìn)大明宮。

  也許在別人看來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但是在皇帝看來,有些事情才剛剛開始。他要安撫一下魚恩受傷的心,最大程度消減妹妹與妹夫之間的隔閡,給他們留下重歸于好的機(jī)會與可能。

  當(dāng)少監(jiān)火急火燎的趕到公主府,大喊一聲圣旨到后,剛剛歸于寧靜的公主府,又變得喧囂起來。

  “圣上口諭!朕聽聞皇妹義昌已有身孕,欣慰之至,特賜保命安胎藥一副!”

  聽完圣旨,義昌公主被嚇傻了,愣愣的站在那里,就連接旨都忘了。

  自己的事情已經(jīng)盡人皆知,皇兄這個時候賜下安胎藥,義昌公主就是再傻,也知道皇兄要安的不是自己的胎,而是魚恩的心。藥也不是用來保命,而是用來要她肚里孩兒的命。

  她愣住別人可沒愣住,馬公儒笑呵呵的提醒:“殿下還不領(lǐng)旨謝恩?雜家還得等殿下喝完藥回去復(fù)命呢!”

  帶著五味陳雜的心,她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兩行熱淚不自覺的滑落。她知道,事到如今她不能怨恨誰,皇兄這么做不只是想讓魚恩安心,也是想最大限度消除他與自己之間的芥蒂,讓他們還有重歸于好的機(jī)會。

  她也知道自己與李玉已經(jīng)再也不可能,現(xiàn)在拿掉孩子,確實是自己最好的選擇。

  先不說皇帝這個不可抗拒的因素,就算她自己這一關(guān)都過不去。她喜歡的是文人才子揮斥方遒的灑脫,指點江山的豪邁,怎么還會再跟著那樣懦弱的一個人?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可是去接藥物的雙手還是忍不住顫抖,她在乎的不是李玉,而是肚子里的孩子。無論發(fā)生什么,還未出生的孩子是無罪的。

  就算她可以狠下心來陷害魚恩,可是到了孩子這里,她還是下不去手,因為她是個女人,是個母親。她的母愛也許充滿陰謀詭計,也許帶著魚恩的委屈與鮮血,但是依舊偉大,因為她都是為了自己的孩子。

  顫巍巍的接過那碗藥,閉上含淚的眼睛,她用盡自己所有的勇氣,只能做到這里,怎么也喝不下去。

  忽然感覺有人抓住自己的手,她還以為有人要用強(qiáng),本能的反應(yīng)就是劇烈的掙扎??上暝⒍ㄍ絼?,有人害怕她反抗,已經(jīng)從背后死死的抱住她。

  就在她要認(rèn)命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后宛如天籟的聲音:“勞煩公公等一會兒,本宮有話要上達(dá)天聽?!?p>  聞言睜開眼睛,回過頭去,正好看到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她愣住了,不知道這種時候,他還有什么話要說。

  在所有人吃驚的目光中,魚恩慢慢說道:“本宮聽聞御醫(yī)已經(jīng)幫忙檢查過,說這孩子脈搏雄渾有力,應(yīng)該是個男孩兒。閑來無事的時候,給這孩子起了個名字叫魚無罪,還望圣上讓相爺幫忙賜個字?!?p>  他這是在告訴皇帝,這個孩子我認(rèn)。無罪的名字,是在提醒皇帝,無論發(fā)生什么孩子是無罪的,還請您老高抬貴手,放過他一命。至于讓相爺賜字,魚恩是想提醒皇帝,那是相爺家的骨肉,您得考慮下相爺?shù)母惺堋?p>  既然駙馬爺都這么說,馬公儒還真不好用強(qiáng),只能老老實實的稟報上去,等待皇帝的新指示。

  收到消息后唐武宗才發(fā)現(xiàn),妹妹和妹夫之間的裂痕已經(jīng)不可彌補(bǔ)。魚恩這么求自己,不是他有多在乎公主,也不是他心地有多么善良,只是因為他的根本就沒有在乎過。

  妹妹作了這么長時間,他從沒有抱怨過一句,更沒有做過什么,只當(dāng)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但凡在乎一點,他還能這么淡定?

  嘆息著閉上眼睛,讓人把馬公儒召喚回來,既然已經(jīng)不可彌補(bǔ),又何必再傷害一條可憐的性命?

  看著恭送馬公儒的背影,義昌公主忽然覺的自己好傻,真的好傻。真正的良人就在自己身邊,而自己卻從來沒有在乎過,反而傻傻的去追求那個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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