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媚兒沒再阻攔他。
再者,她也攔不住。
自從夜寒宇出現(xiàn)之后,蕭逸歌就一直守在皇馨熒身旁,不敢離開半步。
此刻看見夜寒宇走過來,蕭逸歌立刻不動聲色地將她護住。
“寒宇。”出于禮貌,蕭逸歌淡淡和他打了聲招呼。
夜寒宇卻恍若未聞,他冷著一張臉在蕭媚兒原先的位置坐了下來,落座之后便一言不發(fā)地盯著對面神色從容的女人。
五年!
將近五年。
她終于舍得回來了。
夜寒宇冷冷盯著眼前那張他日日夜夜思念了將近五年的臉,不知是不是被她從容隨和的氣場影響了,心底叫囂的怒火居然漸漸平息下來。
五年不見,她那張本就禍國殃民的臉越發(fā)絕色,原本淡漠疏離的氣質少了幾分清冷,多了幾分說不清也道不明的溫柔與包容。
當他一動不動盯著她的時候,皇馨熒也靜靜看著他。
她微微一笑,清清淺淺地朝他一點頭,神色溫柔,“夜先生?!?p> 聽到她這禮貌而疏離的稱呼,仿佛他們不曾認識過一般,夜寒宇冷冷一笑。
“我和你很熟?”他語氣輕蔑地開口,一字一句都帶著極寒的冷意,也帶著壓不下去的盛怒。
明明是他占據了上風,可是心臟卻痛得仿佛要窒息。
皇馨熒面色不改,順著他的心意,神色從容地回道:“不熟。”
不熟?
聽到這極具冷靜的兩個字,夜寒宇嘴角的冷笑越發(fā)明顯,他目光如炬地怒瞪著她,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明明狠話是他先說,可他卻被傷得痛不欲生。
“看來皇小姐早已想要和我涇渭分明,”夜寒宇壓了壓心底泛起的痛意,嘲弄地開口,“不,應該說蕭家未來的媳婦?”
隨著話語的出口,他那雙幽深漆黑的眼眸里,滿是壓制不住的怒火和殺意。
觸及他眼底那掩飾不住的痛意和恨意,皇馨熒輕嘆一聲,說:“媚兒姐不過是在開玩笑,我和逸歌只是朋友?!?p> “朋友?”夜寒宇冷笑一聲,分明不信。
她喊他夜先生,卻稱蕭逸歌為逸歌!
讓他怎么相信,他們之間沒有半點關系?
更何況,剛剛他們還在他眼皮底下,肆無忌憚地擁抱!
思及此,夜寒宇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怒火瞬間一發(fā)不可收拾,他咄咄逼人道:“朋友之間會暗送秋波,打情罵俏?”
不等皇馨熒開口解釋,夜寒宇繼續(xù)勾唇冷笑道:“還是皇小姐手段高明,連蕭大公子都被玩弄于股掌之中,心甘情愿為你所用?不知這么多年來,又以同樣的方法利用了多少人?”
夜寒宇快要氣瘋了,連說話都口不擇言了。
“寒宇,別太過分了。”蕭逸歌看不慣他信口雌黃、隨意污蔑她。
“過分?”夜寒宇冷笑一聲,眸光犀利地看向蕭逸歌,“有你過分?難道你們蕭家就只會覬覦別人的人?”
“別人的人?”蕭逸歌故作不懂,“你指的是誰?”
夜寒宇冷哼一聲,“你覬覦的是誰,我指的就是誰?!?p> 蕭逸歌眸色沉了沉,欲言又止。
夜寒宇一向不待見他,他若是再開口,只會將他惹怒得更徹底。
而他一旦發(fā)起火來,更是沒人攔得住。
思及此,蕭逸歌臉色變得嚴肅又凝重。
蕭媚兒的臉色也不太好看,明顯能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硝煙的氣息,滋啦滋啦的火光不斷地從夜寒宇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里迸射出來,仿佛要摧毀整個世界。
她功力還沒發(fā)揮到三成,夜寒宇就已經被氣成這樣了?
夜寒宇的目光又回落到皇馨熒身上。
一想到她這五年來,或許真的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過,夜寒宇就恨不得將她掐死,再讓全世界陪葬。
察覺到他的目光,皇馨熒輕嘆一聲,沒有說話。
見她沒有一絲要解釋的意思,夜寒宇臉色更沉,笑意全無,并不打算輕易放過她,“怎么,心思被說中,無言以對了?”
皇馨熒無奈說道:“夜先生心中已有答案,又如何能聽得進別人的解釋?”
不是她不愿解釋,而是她明白夜寒宇正在氣頭上,不管她怎么解釋,他根本聽不進去,也不會相信。
再者,莫須有的罪名,又如何解釋?
聞言,夜寒宇險些氣得嘔血,余光瞥見桌面上她已經簽好字的合同,更是直接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