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蕭湛送飯
顧承影知道我的本事,別說是一個鬼長,就是再來十個鬼長,我也能讓他們斷手斷腳,因為這是老天爺?shù)亩髻n,自小就靠這一身蠻力吃飯。但是他又擔(dān)心我沒有武功底子,若是應(yīng)三局三勝,有些困難。
沒關(guān)系,我會贏的。
因為當(dāng)我在第一局將鬼長甩向一棵大樹時,看見眾人眼中驚恐又崇拜的眼神,我就贏了一大半。
而鬼長,斷了兩根肋骨,被送去軍醫(yī)處。
第二局應(yīng)我的是綠林長,他最拿手的本事就是射箭,聽說是百步穿楊百發(fā)百中。不巧我在年少時喜歡打麻雀兒,而入軍后又學(xué)了用弓箭。但我還是覺得,打麻雀兒用彈弓順手些。
綠林長百發(fā)百中本事不賴,而我,還比他多了個穿心箭。
“將軍,是在下輸了。”
我點頭笑笑,云淡風(fēng)輕:“還有第三局。”
經(jīng)過第一二回合,第三回合無人敢應(yīng)我,趙毓之道:“將軍,今日這場比賽到此罷?”
我看著臺下密密麻麻的新兵,“話既說出口,哪有收回的道理。既然方才大家對我的排兵布陣有疑慮,不如第三回我們便來比試排兵?!?,我轉(zhuǎn)身向著趙毓之,“趙公子,這回由你來與我比試如何,也好讓這比賽公平圓滿些?”
趙毓之皺皺眉:“多謝將軍抬舉下官,不過上下有別,與將軍戰(zhàn)真是折煞下官了…”
“顧承影?!?,我大呼道。
“將軍。”
“這局由你替我布兵?!?,我拍了拍趙毓之的肩膀,“布兵講的是戰(zhàn)術(shù),顧承影跟我多年,跟我學(xué)了不少,這場比賽由他替我上,就不算折煞你如何?”
周圍人一呼百應(yīng),綠林長吆喝著:“趙將軍,你最會帶兵,與大將軍玩兒一局罷,我們都想看看。再說這賭都下了,如若不開盤,那有什么意思。”
趙毓之頓了頓,“是。”
我指著練兵場外的秀麗山:“模擬對戰(zhàn)定在夜里亥時,對戰(zhàn)人數(shù)為一百整。雙方各執(zhí)白粉,以胸口脖頸為標(biāo)志,中粉即為淘汰。哪軍最先覆滅,即輸,比賽到那時結(jié)束。本局由顧承影代我出戰(zhàn),我與綠林長為裁判。比賽既是比賽,不可用暗器傷人,不可使用真刀真箭。趙將軍可有其它補充?”
趙毓之搖搖頭,“這一百兵如何分配。”
“既是布兵,自然由你挑?!?p> 綠林長也是個豁達人,在趙毓之有些緊張之時,歡喜的拍了拍手:“有趣!有趣!”
顧承影剛經(jīng)大風(fēng)大浪回來,顯得十分鎮(zhèn)定,但我還是不免叮囑兩句:“方才你說要替我上,現(xiàn)在剛好有這個機會,若是你敢吃敗仗回來,我明個就將暖秋嫁給你?!?p> 顧承影不滿的瞪了我一眼,接著同趙毓之一起下去挑人。
這才到了晌午,離亥時還早得很,但卻到了飯點,綠林長與一干小將準(zhǔn)備去伙食團吃飯,順帶也喊我:“將軍一起去吧,中午有五花肉,吃起來可帶勁兒了!”
“……”
“是啊將軍,還有糯米豬蹄兒。去晚了可就沒有了!”
“……”
若是放在邊關(guān),有這些東西簡直是山珍海味。但回太華一個月,令儀每日給我喝滋補養(yǎng)人的湯藥,暖秋與春華又喜歡做點心,在蕭湛家吃得更是精致,不免嘴挑。
我正猶豫要如何拒絕時,守衛(wèi)來報,練兵場外有人找我。
“你們先去,我去去就回,去去就回?!保_底抹油,跑得飛快。練兵場百米外,停著輛陌生的馬車。我疑惑著走近,車夫轉(zhuǎn)身:“沈?qū)④?!?p> 是青云!我心里一咯噔,那馬車里十有八九就是蕭湛。于是毫不猶豫轉(zhuǎn)身,青云連忙將我攔住,“將軍等等,我們相爺有要事同你商量?!?p> 我不信。于是加快腳步。
“是李家的事!”
李家,李貴妃的娘家。
因為這鎮(zhèn)國將軍的身份,趙李兩家算是綁在我身上了,李家又有什么事兒了。我灰溜溜的進馬車。
蕭湛面前的桌幾上,放著三層高的大食盒。他慢慢的將食盒揭開,“先吃飯吧?!?p> 這是給我送午食來了?
醋溜排骨,酸菜龍利魚,還有辣子雞丁都是我愛吃的。正是興奮關(guān)頭,一時沒忍住開口道:“蕭湛,我不喜歡吃苦瓜?!?p> 蕭湛打飯的手愣住:“是你家奴婢說你什么都吃…”
“嗯?”,我沒大聽清。
他咳了咳,將飯碗遞給我:“天氣日漸熱躁,多吃苦瓜清脾熱?!?p> 我一直很佩服蕭湛,我們之間都發(fā)生了那么多不可能卻又尷尬的事,他還能如此坦然的面對我。到底是他太大度,還我太小氣。
“你…商量事就商量事,捎什么飯不是…”,我一邊往嘴里灌著,一邊埋怨。
蕭湛吃飯比我斯文許多,拿筷子的手勢都那般好看。
“是我母親。”,蕭湛應(yīng)我,“她整日念叨著‘阿湛’,我騙她說阿湛軍務(wù)繁忙這些日子不能回家吃飯。她便說你不回家吃飯,叫我日日送過來…”
我噗嗤一笑差點噴在蕭湛身上,他語氣里十分委屈,一個被親娘拋棄的人。
“她最近好些了么?”
“嗯,至少不再鬧騰,得空便在家做米糕。只說…‘阿湛這段時日怎么不回去看她’?!?p> 看來是真將我當(dāng)成阿湛了。
而真正的阿湛在我跟前。
罷了,是我太小氣。
“等忙過這幾日我便去看她,方才入練兵場,很多事都不熟悉?!?p> “真的?”,蕭湛語氣里透露著喜悅,又不停給我夾菜:“他們以前大多跟著趙老將軍,現(xiàn)在可有刁難你?”
“不算刁難,忽然易主,他們也難以接受。不過我相信后面會好起來的。”
蕭湛又道:“昨個令儀說你是淋著回去的,身體可有哪兒不舒服?”
“這點微微小雨算什么…”,我十分霸氣的拍了拍桌子,“想我縱橫沙場,在暴雨中與南昭軍搏斗三天三夜…”
蕭湛的臉黑了黑。
我連忙住嘴。
三碗飯下肚,覺得有些撐,蕭湛還給我添了碗湯。
“方才你說,要與我商量李家的事,李家又怎么了,他家是要成親還是奔喪?”
蕭湛的臉又黑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