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王福中說明來意時,突然從東面的檀香院傳來爭吵聲,這聲音像是盧大公子與夫人鐘惠靈的聲音。
“這、這,這是怎么回事?”王福中疑惑地對馮管家說道。馮管家也鬧不清是怎么一回事,這對夫妻啊,有事為什么不好好商量,為什么非要吵呢?馮管家自言自語地說道。
唉,說起這事啊,還得從下個月田妃要來茅山敬香一事。
田妃娘子娘來茅山敬香與盧府有什么相干呢?這事還得從那個嚴松子嚴大人的老婆文湘君說起。
前面說過那個文湘君是個非常會來事的女人,她左右逢源、思維活躍、反應(yīng)敏捷、嬉笑怒罵,特別會揣摩人的心思,往往你想什么她只要光一眼就能猜測個八九不離十,她給你準備好的,一般正是你想要的,或者正是你想說的,在文湘君的眼里幾乎沒什么難事,也幾乎沒有她擺不平的事,而她家這個老爺嚴松子嚴大人,那就跟她不是一個級別的,他就是一個書呆子,文弱書生,不過只也怪了,他照樣能把這個縣令當?shù)煤煤玫摹C靼兹硕贾绹来笕说睦掀攀莻€厲害角色,不明白的人說嚴大人看似糊涂、其實不糊涂。
這不,下個月底皇帝的田妃娘娘要來茅山敬香,當?shù)乜h衙那肯定是負責主要接待,不但接待好,而且確保安全。這個事一般是吃力不討好的是,是個燙手的山芋,誰也不想接,可嚴松子是當?shù)馗改腹侔?,這個是無論如何也推不掉的。
這個嚴松子煩啊,整天拉著個臉悶悶不樂,夫人文湘君得知此事后,不但沒有跟老爺一樣不開心,而是哈哈大笑,笑完接著說:“老爺你的機會來了,你真是有福啊,這次田妃娘娘來敬香,是一次極佳的機會啊,你一這要施展出你渾身的本事,把這個田妃妃伺候好,你啊,就等著皇帝的加封晉升圣旨吧!”
“夫人請明示,我實在不太懂你的話!”嚴松子一臉懵逼地說。
“啊呀,你想想看,茅山腳下最大的財主是誰?如果讓田妃娘娘安排在這家大財主家,那這家財主是歡迎還是拒絕?你也不動動腦子想想,你說皇帝的妃子想去你們家住上幾日,你敢拒絕?你有這個膽嗎?試問一下你有幾個腦袋?”文湘君把臉湊到嚴大人的面前說。
“啊呀,夫人,你真是聰明,太有智慧了,我嚴松子能娶到你這樣的老婆真是前輩子修來的福氣啊,那么請問夫人你有什么妙招呢?”嚴松子把耳朵湊到夫人的鼻子底下問道。
文湘君嗔怒地用那修長的手指點了一下嚴松子的腦袋,輕聲耳語了一番。
“好好好,松子按照夫人的辦法執(zhí)行就是!哈哈哈!”嚴松子聽完夫人的意見之后,仰天大笑著走出書房。
那天早上,太陽剛剛從茅山大茅峰那個山凹處冒出半個臉,嚴松子的轎子就落在了盧府大門前。
盧府護院家丁見這么一大早的縣老爺?shù)霓I子就到了盧府大門口,還有一隊衙役,那陣勢把個護院家丁嚇得趕緊報告。
“馮管家,不、不、不好了,一大早和縣老爺就帶著一隊人馬到了咱們大院問口呢,現(xiàn)在正在門外候著呢!”家丁著急忙慌地報告說。
“啊,哪有一大早的縣老爺就親自上門的啊,這不太正常啊,不對,恐怕有什么大事,得趕緊向盧大公子報告!”馮管家剛想去檀香院,又退回來了,馮管家又仔細想了一下,盧大公子這段時間一會信檀香院,一會兒信梅花館,不知他住哪,再說,這個點,公子還不一定起床,啊呀!這可難壞了我。馮管家轉(zhuǎn)而一想,這也不對啊,哪有縣太爺一大早的上老百姓的門的?會不會是家丁搞錯了?得先去看看再說!”馮管家猶豫再三,還是決定看一下實際情況再作決定。
按照道理,嚴大人只要發(fā)一道命令讓盧大公子前往縣衙聽令既即可,何必要親自前來呢?這就是文湘君與眾不同的處事風格。她要讓老爺親自上門向盧府通達此次田妃娘娘下榻盧府的事宜。
“啊唷唷,果真是嚴大人啊,有失遠迎、該死該死,請嚴大人恕罪!”說完馮管家立即下跪謝罪。
“免了、免了,起來說話!”嚴松子心想,你家主人怎么不來?他難道比我的架子還大?
難道他還在睡大覺?
“謝大人,我這就去通報我們家公子!您先請進!”馮管家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趕忙把嚴大從迎進了院內(nèi)。
嚴大人進了院內(nèi)一看,哇嗬,好大、好氣派的一座宅院?。∮绕涫悄侵鳂菤鈩莼趾?、飛檐重疊、脊獸威武,院中有院、回廊相連。
“嚴大人、嚴大人,失禮、失禮!”正在嚴松子站在大院子中間欣賞盧府這氣勢不凡的宅院時,盧大公子在馮管家的帶領(lǐng)下,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哦哦,盧大公子!久聞大名,今日相見,果然氣度不凡吶!”嚴松子也以禮相迎。
“快快快里面請!”盧旺盛忙對嚴松子說。
此時的盧旺盛已經(jīng)沒有早些年那些公子哥的作派了,變得成熟穩(wěn)重起來,但盡管這樣,那公子哥的派頭已經(jīng)深深在刻在骨髓里。
而嚴公子本身就是讀書人,況且衙門里的大小事務(wù)一般都是由夫人文湘君負責處理,他就是整日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里通讀圣賢書。今天他來到盧府也是他夫人給逼出來的,即使他來了,也是把夫人說的一番話當著盧大公子的面再重復說了一遍,就算完成任務(wù)。
“啊呀,里面坐就不必了,我另外還有要事處理,否則我也不會這么早就趕到貴府上了,事關(guān)田妃娘娘琮茅山敬香的事,上次祖四已經(jīng)通知到你們盧府了。不知你們盧府準備得怎么樣了,我來就是告訴你們一下,就在這兩天田妃娘娘要來茅山敬香,這個田妃娘娘指名要住在你們家,娘娘她說,你們家靠茅山近,比較方便,所以呢,我提前來告訴你,你啊,趕緊的把騰出一個院子供田妃娘娘居?。∵@是皇恩浩蕩啊,這么多深宅大院,府第門庭不住,卻要點名住你在你家,看來你們盧府在皇上眼里是何等的重要??!呵呵!”嚴松子原原本本地把夫人的話重復了一遍之后,站在那等盧大公子的反應(yīng)。
盧旺盛一聽,當時就傻了,娘娘怎么跑我家來住了?這這這,這可怎么辦?這也不好推托,萬一要是得罪了娘娘那還得了啊!可是,這娘娘駕到,那不是鬧著玩的,那我豈不是要騰出半個盧府嗎?這么多開支怎么辦?眼前的這書呆子又沒明說!”盧旺盛聽完嚴松子的話這后,半天沒吱聲。
“盧大公子,怎么樣啊,有什么想法沒有?是不是不愿意娘娘住你盧府?還是有什么要求?”嚴松子見盧旺盛沒有說話,連忙問道。說實在有,這句話是嚴松子自己說出來的,不是他夫人教的。
盧旺盛一聽嚴松子這么一說,當時就嚇得連忙回話:“不敢不敢,娘娘能住到我家來,真是我們盧家祖上積德了,我們盧府一定盡全力做好接待工作,請嚴大人放心!”
“不可,我有話要說!”正當盧大公子在向嚴松子表態(tài)時,突然一個人站出來高聲說道。這人是誰呢,如此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