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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姨娘一片心意,榆哥還是接了吧,姨娘燉的湯君府里沒人比的上。榆哥兒是個有口福的?!?p> 季絲抿著嘴角,一副想吃的模樣。
“你想吃?”榆哥兒回頭問崔姨娘,“姨娘把湯送到這兒吧,小丫頭到外院也麻煩?!?p> “好,好?!贝抟棠锸沽诵〔萑ザ耍吲d問他,“我記得你最愛吃紅燒里脊肉,我親手做溫在鍋里,我讓小草帶來,待會兒你嘗嘗。”
“多謝崔姨娘?!本抻苄χ图疽棠镎f,“季姨娘也愛吃這個,做的也好吃,不知什么時候能給我再做一份?”
“我出去瞧瞧?!贝抟棠镄乜趷瀽灥模滩蛔∠氤鋈ネ缚跉?。
屋子里小聲的私語像討厭的蒼蠅縈繞耳邊,她不自覺想要逃離。小草提著三層方形食盒,這是錦花院里最大的食盒,姨娘多年前命人特意做的。她吃力的提著食盒一路小跑,遠遠的在到崔姨娘頓在繡球花下,面色青白。
“姨娘您沒事吧!”小草擔憂道。
崔姨娘搖頭道:“沒事?!?p> 這些年都習慣了,不是嗎?
只是胸口會脹痛。
忍忍就好了。
她抬手接過小草手里的東西,“我送進去就好?!?p> 小草站在原地崔姨娘纖細的身影忍著眼淚,大少爺和姨娘不親,每每姨娘送上熱臉貼冷屁股,她只是想和大少爺單獨一起吃頓飯,簡單的要求卻很難實現(xiàn)。小草立在屋外,姨娘不喜歡有太多的人打擾她和少爺。
不遠處青蔥花樹下,君拂顏主仆長身而立。白芍手里摘了好些花,歡喜的計劃著,“待會兒武蘊回來讓他夜里和我一起收露水,觀音湖里荷葉大,收的水還有荷花香。配上繡球花做的花露肯定好?!?p> 君拂顏收回看向墨雨軒額視線,回道:“夜里收露水,你摘的話就該蔫了。”
白芍頭一點學蔫了的花,“只管著好看,給忘了這事。”
她嘿嘿一笑,“那我多摘些,多了總會有沒蔫的。”
這是什么歪理?
“你是有多嫉妒花,才熱衷與辣手摧花?”吊兒郎當?shù)穆曇舸﹣?,白芍閉著眼一把花向后砸了過去。
武蘊接著,心疼的對花說,“也怪你們生的太過美麗,不幸入了某人的眼?!?p> “呸!花是那來賞的,沒人看就是個廢物?!卑咨趾苁遣粷M,她摘個花武蘊說她妒忌花兒美,她砸個杯子就是沒杯子長的俊。
那她還煮豬肉呢……該怎么說。
君拂顏不由得心里感嘆,白芍和五蘊這兩人是天生的冤家,一刻不見嘴上就開始喃喃,一見面就吵架,恨不得掐死對方。
墨雨軒里一群人急急忙忙的進入,君拂顏慢慢往落英閣走,只用二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道:“你下手了?”
“哪用的了我出手?”武蘊落在她身后半步,眼底一抹不屑。
武蘊挑著眉等她問后邊的話,君拂顏不緊不慢的踩著青石板,避過落下的花瓣。武蘊嘆了口氣,每次都是這樣,一點都不好完。
他扯了扯嗓子組織一翻言語,一句話未說自己反倒先笑了,“君二小姐看到翩翩公子迷了眼,馬車給翻了?!?p> 君拂悅一路沒看到君拂顏的馬車,直接到了濟世堂。她的車快,人在濟世堂后君拂顏還沒到,濟世堂的伙計帶著她到后堂候著。
過兩柱香,玉墜出去問了伙計,抓藥的伙計感到莫名其妙,里頭的小姐一看就是官家的小姐,作少女的頭飾打扮的,不是來抓丈夫的,多半是抓情郎來的。
可哪有人等人等到醫(yī)館里頭,不該是去勾欄街抓著人的幾率會大些么?
今日的客人多,他抓藥忙的腳不沾地,但是掌柜的有吩咐讓人好生招呼著,他趁著休息的空隙回了幾句話,又給里間添了壺熱茶。
君拂悅等的焦急,細思早晨馬車被甩覺得事情越發(fā)不對勁,起身要走有覺得再等一會子。
這時簾子被掀了開來,走進一名俊秀的少年面如冠玉,發(fā)若刀裁,端的是一副好樣貌。
來人真是李蕪李大公子,君拂悅蹭的從椅子上站起,收起臉上等待得不耐煩的神色,手指絞著帕子,輕聲細語的行福禮,“李公子也到這兒買藥?”
李蕪見是他,臉色變了幾變,過了好久才回她,“君小姐也來買藥?!?p> “聽問濟世堂有一只千年靈芝,我想問問價錢?!?p> ”真巧,我也是來買靈芝的,不知掌柜如何說的?”
他溫和的說道,君拂悅心下跳的厲害,見他含情目一絲焦急,她臉溫熱的厲害,“王大夫出診了,掌柜的做不了主,等王大夫回來一起商定。”
君拂悅頭看著腳尖,不是瞧瞧有眼角看他。醫(yī)館的伙計進來添茶,李蕪輕輕的吹吹,端起茶杯在嘴角沒喝。
“君小姐怎么對千年靈芝感興趣?”
他視線打在她的臉上,君拂悅與他對個正著頭低的更下了。
聲若蚊鳴,“曹相憂國憂民,一生勞苦。千年靈芝是神藥,我想著買下給曹相送去,愿曹相早日康復?!?p> 情深意重一番話,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是曹相的親孫女。
”不知李公子來是為何?”她水汪汪的眼睛望向他,一抹擔心呼之欲出,“莫不是生病了?!?p> “小姐多慮,我只是和君小姐想到了一處。”李蕪禮貌的恢復,目光卻移到進入大堂的嬌俏女子身上。
武蘊一身淺綠色繡云水紋襖跟在曹奴的后方,往簾子里瞧到李蕪在看他,莞爾一笑。
妖嬈撫媚,眼里像有鉤子。君拂悅臉色一沉,見李蕪嘴角還掛著笑,她就狠不得要撕爛武蘊的臉。
“五兒姑娘怎么到濟世堂來了?”
等的人來了,李蕪抬腳到了武蘊邊上。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功夫武蘊不由得佩服,人都到這里來守株待兔還要明知故問。
她帕子一甩,論睜眼說瞎話他會說話就學會門技巧。
“昨兒個被瘋狗咬了一口,我家小姐給開了副藥。”
她比了比裙子擋住的小腿,走起路來確實是一瘸一拐的。
她從懷里取出一張藥方遞給伙計,李蕪溫聲問道:“李某可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