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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虛天驕傳

第一百三十二章 闡道義 奸賊逞兇

太虛天驕傳 凡筆弄墨 5118 2021-08-18 17:22:27

  豐塵感到一股巨力籠罩過來,即便已經(jīng)將綿風掌使的圓潤順遂,近乎毫無凹凸之處了。奈何自己的三師叔管丘仲太過熟悉綿風掌了,豐塵雖然已經(jīng)憑著自己絕高悟性踏入了亂決。可是就是那么一絲的牽強,便是被管丘仲抓住了空子。豐塵自知這一掌已難回應,身形一個轉折飄飄后撤。管丘仲如何會放過這個機會,掌力催發(fā)隨形而上。

  豐塵身形下落已毫無借力,管丘仲哈哈笑道:“好小子,這下跑不了了吧?!?p>  可是豐塵體內(nèi)內(nèi)息再次提力,身體也跟著凌空轉折向后方又縱躍丈余,總算是擺脫了管丘仲的掌風。

  管丘仲一時發(fā)愣,不知道豐塵這身法居然就這么擺脫了自己。少一愣神,不由哈哈哈大笑,道:“好小子,好小子!真讓我刮目相看啊。”

  慕丘房瞇著眼睛,道:“豐塵,你這半空轉折騰挪的身法,不會是虛空滕轉吧?!?p>  乾真子喝了一口茶,笑的滿臉褶子都擠一起了。道:“丘房,你說的沒錯。這渾小子身法便是虛空滕轉。呵呵呵~~~~”

  端丘賈無奈的一笑,搖搖頭道:“大師兄,你可是指點的好啊。這身法不曉得多少輕功名家畢生追求的目標,豐塵居然也是得心應手。難得,著實難得?!?p>  左丘玄和虞丘少是知道豐塵怎么悟出這身法的,兩人相視一笑。道:“二師兄,豐塵這虛空滕轉的身法怎么修習的,你讓他自己說給你聽聽吧?!?p>  端丘賈看了看豐塵,道:“聽著話音,這身法是你自己修習的?”

  豐塵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皮,道:“那日我內(nèi)息走錯,義父和誨行公給我調(diào)理經(jīng)脈。之后感覺渾身清爽,內(nèi)力極是順暢。從樹上躍下,發(fā)力大了,怕撞到地上疼痛。然后就這么無意間悟出來的,內(nèi)息在體內(nèi)折疊,借著身法才能半空騰挪的?!?p>  乾真子一口茶水含在嘴里還沒咽下,聽豐塵這么一說,一口茶水全部噴出。哈哈哈大笑道:“有趣,著實有趣。嘯天啊,我本以為這孩子能給我?guī)睃c驚喜,沒想到是一串驚喜啊。豐塵你小子這是要氣死江湖上的哪些輕功大家么?”

  太虛五子幾人相視大笑,都覺得這般奇遇著實讓人難以置信。師徒眾人難得多年相聚,還能如此放開胸懷歡笑至斯。皆是因為豐塵所來,非因其他。都覺得太虛宮三代之中,再有出類拔萃之輩,而心中高興。更添乾真子老懷大慰,常嘯天及五子也是極為高興的。

  夜色漸濃,月光像薄紗織出的巨大絲巾一樣,輕柔的罩在山脊上,巨樹上,茅屋上,幾人的臉上,閃現(xiàn)出一種神秘而圣潔的光。群山似乎也睡著了,豐塵側耳聽到輕柔的樹葉在山風的吹拂下的微語。

  端丘賈打破了一時的安靜,道:“師尊,這幾日各大道派已經(jīng)差不多都到了。只是幾大掌教尚未到來,不過他們的行止我們也是知道的。”

  乾真子點點頭,道:“唔,這是我道家的大事。丘賈你要多費心,你們其他四人要多多協(xié)助才是。記住我說的話,不爭是我太虛宮的原則。處處都要謙讓三分,事事不可爭強好勝。你們可省得?”

  五子見乾真子做了吩咐,都是彎腰道:“是,弟子謹遵師尊吩咐?!?p>  端丘賈眉頭微微一皺,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端丘賈表情雖然細微變化,乾真子卻是看的分明。見他欲言又止,知其必有事情,問道:“丘賈,你可是有事嗎?”

  端丘賈忙道:“師尊,此次我道家十二年一輪的集慶祭圣、道論闡微、云游歷練,又添師尊您百歲壽辰本該是極喜慶的事情。可是聽說其他幾大道派,提出一件事情。剛才在山下,我們五人商議了一陣,可是都拿不定主意。弟子們確實委決不下,不知該如何答復?!?p>  端丘賈這么一說,倒是讓常嘯天和豐塵大感興趣。乾真子問道:“哦,幾大道派提的什么事情???”

  端丘賈道:“這晚輩弟子之間的云游較技,本意是為了互相印證,以求修身明理。可是這次龍虎山太師府帶著幾大派,非要爭個頭名。這頭名者非一人,而是幾人組成的一組。獲得頭名的,太師府愿意拿出排云掌以供頭名。他這一說,太和山紫霄宮獻上了五行鎖心劍法。其他幾家也是各自拿出本門當家的絕學。說是天下道家雖分有派別,可實為一體。不如各自獻上絕學,供后代弟子修習??墒俏覀兌贾?,這幾家的看門絕學,和我太虛宮的相去甚遠。這可如何理會呢?”

  常嘯天一聽,這分明就是訛詐啊。怒道:“這幾個牛鼻子,還敢到太虛宮頭上耍心思。就他們那幾個掌法劍法,這么多年有的都已殘缺。如何能與我太虛宮的相提并論,直接回絕便是?!?p>  五子聽他說“牛鼻子”,連師尊和幾個師弟都包含了。幾人心下暗笑,知道這大師兄不是道家之人,在他們面前說話極是隨性。幾個師弟既不好反駁,也不以為意。

  乾真子看了一眼常嘯天,道:“你這性子看來是改不了?!?p>  常嘯天頓時明白說錯話了,呵呵一笑,道:“是我的不是,賠罪賠罪?!?p>  豐塵覺得好笑,又是孩子,臉上藏不住事情,滿臉都是笑意。乾真子心中極是喜歡豐塵,見他心思單純,反而將端丘賈的事情放在一邊。笑問道:“豐塵,你笑什么?。俊?p>  豐塵也沒多想,道:“師祖,為什么義父叫他們是牛鼻子?。俊?p>  常嘯天和五子被豐塵這么一問,都是不由笑出聲來。常嘯天拍了一下豐塵腦袋,道:“你小子,為父說錯話了,你還來補一課?!?p>  乾真子哈哈笑道:“你不知道,我來告訴你。相傳道德天尊在人間之時,他的坐騎是屬一青牛。道家也稱之曰“老子”,他騎著青牛過函谷關而去。在他得道飛升,青牛也伴其左右成仙牛,被后來的人戲稱為被‘老子’牽著鼻子走,而老子被道家稱神后其坐騎便是出關時的“青?!保实朗勘阌辛恕芭1亲印钡木b號,俗人通常以“牛鼻子”來貶稱道士。不過,這些俗稱又有何妨,只管自己修心便是,牛鼻子也罷,老道士也罷。稱呼而已,何必記掛在心?!?p>  “道”在道家是根本,是“清靜為宗、虛無為體、柔弱為用”的一種“道”。這“道”啊,就是道家最根本所信?!暗馈睙o所不包、無所不在,一切之始;這天地宇宙都是由“道”演化而來的,有了“道”才生成“宇宙”,而“宇宙”中的“元氣”則變成了“天地、陰陽、四時”,由此而化生萬物。”乾真子又道。

  五子一聽頓時收斂心神,潛心聆聽。知道這是師尊借此而闡道,這是大義。黑魔為何佩服乾真子,就是因為總是在無意之中傳道解惑。

  乾真子又道:“德便是“道”中分化出來的,而萬物化生都必須有“德”;因為“道”是總,“德”是個,德是萬物所含的一,“道”和“德”相生相息。道之在我者就是德?!?p>  豐塵聽得入神,稍作思索,便是拍掌笑道:“師祖我明白了,管他其他什么教派。我們有我們的德就是行,這就是修行。就算拿出最厲害的什么掌法、劍法,也是可得也可不得。”

  乾真子點點頭,微笑道:“好!孺子可教也。此次我們便拿出碧海流云掌和梅劍出來,免得顯得我們太虛宮小家子氣?!?p>  五子一聽大感吃驚,這可是太虛宮的絕學啊。幾人疑惑的看向自己師尊乾真子,眼里皆是疑惑。倒是常嘯天心中豁然,不以為意。

  乾真子,道:“你們幾個啊,看看眼前這個小家伙。你們覺得云游較技,誰能從豐塵手里奪取第一?”雖然百歲,可是眼中也難得露出狡黠的神色。一轉身,背著手往茅屋走去,也不去理會幾人。只是傳來話語:“你們五人下山去吧,嘯天留下,這幾日我有點想法,你與我一起琢磨琢磨。”

  五子一想,果然也是,后輩之中哪里還有誰能超過豐塵的。剛才還是論天地大道,轉瞬又是如同市井之人,算計的精細。恐怕這幾大教派,要啞巴吃黃連了。

  常嘯天道:“好了,下山吧。師尊這才是不違本心,萬事不縈懷啊。還有,塵兒你就掛在你三師叔的名下吧。丘仲,你看可好啊?”

  管丘仲微微一思付便是知道,這么安排的意思,笑道:“大師兄,你盡管放心便是。就怕我教不了豐塵什么新東西了?!?p>  常嘯天道:“塵兒確實頗具天賦,又是迭逢奇遇,可是從沒真正的按太虛宮的傳承學過。還需要從頭開始,溫故而知新啊?!?p>  端丘賈幾人笑道:“大師兄放心,盡管和師尊在草廬,豐塵交給我們便是。聽師尊的意思,怕是又要有什么驚世駭俗的功夫創(chuàng)出來了。記得到時候轉教我們才好??!”

  常嘯天又囑咐了豐塵幾句,目送五子帶著豐塵飄然下山。

  故關,南下可越過青徐二州,直逼江南大片沃土,北過燕山直至北國,向西北又可直擊廣闊的大草原,又可輔西邊平城的側翼,嚴防蠻族南下,確是兵家要害之地。故關所處雖非絕壁,卻險峻雄奇。附屬各處建在山頭的城垛,地處燕山南麓邊緣,扼守北國的重要屏障。古來燕山就是雄峰環(huán)拱,深谷險阻,易守難攻。且有白水南出,更是絕佳的用兵之地。故關四季白水涌動,潺潺生輝。春來野桃花遍野滿山,夏秋山色滴翠,黛墨遠映。

  燕山之上山澗溪水涌動著流人白水。春天,山巒上野桃花盛開,天夭灼灼。入夏時節(jié),山巒被濃蔭所掩映,郁郁蔥蔥。入冬時節(jié),白水凝固成一條白色的帶子,山上為雪景所染,白茫茫一片,秋日里那經(jīng)霜而變成各色樣的山巒景象全被雪景取代。如若是遇到一場鋪天蓋地的大雪時,又是另一番北國雪原的景象。可是這絕美、絕險之地現(xiàn)在卻是在趙國手中。而守關的正式趙國大將蕭成。

  自從蕭成靠上了安平王,軍中地位也是日漸高重。此刻站在故關之上,看著層林盡染的山巒,心中的暢快無以言表。不過這一切都是拜南周叛逃而來的田戈相所致,心中不由暗想,這人簡直就是上天送來給自己的厚禮啊。不過心底對南周的蔑視卻是到了極點,對漢家的人也更不會當人去看了。

  揮揮手招來一名傳令兵弁,道:“去,告訴田戈相晚上去帥府,我找他有事?!蹦潜皖I命而去。

  故關山下,大小集鎮(zhèn)幾十個,還有幽州城隸屬自己署理。幽州城距離平城極近,不過太過靠近北邊。蕭成早就聽說圣上有遷都之心,要是將來整個幽州下轄的一十三郡都歸于自己所屬,那得多威風。這一切都還要看安平王啊。。。

  田戈相自從到了蕭成麾下,每日里什么事也沒有。手下還有十幾個人可用,不過都是漢人雜役。蕭成為了留住田戈相,銀錢方面倒很是大方。還給了個閑職,叫什么甲里總署聯(lián)絡官。趙國以二十家為一甲,以趙人為甲主,漢人需唯命是從。蕭成告訴田戈相,若是漢人和甲主有什么沖突不和的,就由他居中處理。

  田戈相在南朝雖是不入流的衙兵頭頭,但是玩心眼還是比趙人要強的。自己有吃有喝,管什么漢人不漢人。田戈相來了時間不長,倒是以聯(lián)絡官名義跑了不少漢人家。倒不是想去幫忙,而是看看誰家有錢,誰家大姑娘小媳婦長的俊不俊。

  前些日子,田戈相為了和一個羯軍軍官搞好關系。帶了幾個羯兵,綁了一漢家女子。本想凌辱以泄獸欲,奈何那漢家女子極是剛烈,抵死不從。非但不從,還大罵羯人禽獸不如,罵田戈相甘為羯人的狗。那羯軍軍官大怒,拔刀殺了那女子。田戈相火上澆油,說定是那女子家里人有反心。每日里耳濡目染定是說的趙國壞話,辱罵趙人的不是。那幾個羯軍官兵,受不了田戈相的挑撥,幾句話便是怒不可遏,帶人殺了那女子一家六口??蓱z一家老老小小,最小的娃剛剛周歲,便被殺了挑在刀尖。

  自此周邊市鎮(zhèn),甚至幽州城內(nèi)。漢人沒有不怕羯人的,有的恐怕也只是心里咒罵??墒且f最恨的,卻是這個剛來不久的田戈相。他熟悉漢人,知道漢人的習慣。惡毒的心思,遠比羯人來的更為可恨、可怕。田戈相從漢人那里搜刮錢財,拿來孝敬羯人。又借著羯人的殘暴,去恐嚇漢人。深受蕭成的維護,自己混的如魚得水。

  這日田戈相正在酒館吃酒,身邊還有兩個伺候的。一對牛眼喝的泛紅,兩道眉毛距離遠比一般人要寬。幾道槽頭肉在后腦勺堆疊在一起,滾圓的肚子凸出甚遠。半解的衣襟露出幾根黑毛,腦滿腸肥的樣子。同在二樓喝酒的漢人,只消看他一眼都覺得惡心。

  給蕭成傳令的那兵弁,找了許久才在酒館找到田戈相。一臉不高興的走上這酒館二樓,斜眼看著田戈相。

  田戈相一看是蕭成身邊的傳令兵,呼嚕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滿臉的媚笑。因為喝的有點多,站的又急。腦袋一暈,向前沖了幾步,一跟頭趴在那傳令兵腳下。干脆跪在那人腳下,諂笑道:“爺,您看看。你這一來把我嚇的,腿都軟了?!?p>  那傳令的,一腳將田戈相踢翻,罵道:“老子從關上跑下來,四處找你。媽的就差帶狗尋你了,原來你在這享受啊。你他媽的!”罵完不解氣,又是一腳踹了過去。

  田戈相舔著臉,笑道:“您別氣啊,你就當我是您管爺?shù)囊粭l狗就是。”

  那傳令的還要回去復命,道:“蕭帥要你晚上去帥府,你記好了?!?p>  田戈相點頭如搗蒜,道:“是是是,不會忘了?!?p>  那傳令的急急的轉頭就趕回去復命。

  田戈相嗅了一下鼻子,晃著膀子站起來。余光看見隔了幾桌有個人看著自己,看那裝束是個漢人。田戈相齜著牙,走了過去,問道:“你姓什么?”

  那人道:“官爺,小的姓王?!?p>  田戈相一聽是姓王的,這就是漢人的姓啊。不由分說,沖著那人臉上就是一拳。田戈相身材粗壯有幾分蠻力,一拳下去那人頓時鼻血橫流。

  那人辯解道:“官爺,我可沒犯事??!”

  田戈相剛才被羯人羞辱,心中也是懊惱。罵道:“沒犯事,你他媽的剛才看老子出丑心里很開心是不是?!”說罷又是幾拳,那人被打的倒在地上。田戈相哪里肯罷休,抬起腳沖那人心窩一腳,又沖著面門一頓狂踢。周圍的人懼怕田戈相,紛紛下樓避禍。

  眼看那人被打倒在地,滿面鮮血。田戈相還是不解氣,搬起旁邊的椅子,沖那人腦袋砸去。幾下之后,那人已經(jīng)出氣多進氣少了,眼見是不得活了。

  田戈相這才罷手,罵道:“老子他媽的當趙人的狗,咬死你也不要償命。誰他媽的再敢瞧不起老子,我就滅他全家?!?p>  說完趕緊的下樓,準備去個青樓泡泡熱水堂子,去去酒氣,免得見了蕭成被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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