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蓮把王義對自己和賈珠的誤會同白管事家的講了,白管事家的眼珠子亂轉(zhuǎn)起來。。
“原本還能轉(zhuǎn)圜,不過是珠大爺扶了你一把,王家哥兒再胡吣,旁人只不信就是了。過得幾日,大家也便忘了。可如今那王家哥兒挨了敦哥兒一頓拳頭,還牽連著珠大爺,如何能善罷甘休?王家的老爺們又怎會息事寧人?你們家雖也是大戶,可如何能與那王家比!王家是珠大爺?shù)耐饧?,縱是珠大爺護(hù)著你們,也不便得罪狠了自己的外家?!?p> 白管事絮絮叨叨說著。
白管事家的唉聲嘆氣:“說不得這會子主子們那頭正四處尋你呢。你這禍頭子不出面,這事如何能平復(fù)了?”
葉蓮想了又想,便道:“事已至此,只能盼著你們老太太、太太和那王家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說到底,不過是我們這些少年人的口角打鬧,但凡清明些的人家,必不會因此捉住不放?!?p> “旁人還可,姑娘不知,王家可不是那清明人家。一家子武夫,他不打旁人便罷了,哪里能忍得旁人打他?敦哥兒這次可惹了大禍了?!?p> 白管事在外直搖頭。
三人一陣沉默。
“總不能,便要了敦哥兒的命吧?即便要命,我的命賠了他便是?!?p> 葉蓮抿著嘴唇,決絕道。
“哈,甚命不命的!要我說,既珠大爺一開始便護(hù)著你,不若我們?nèi)郧罅怂?,他雖不便為了咱們得罪王家,可若他愿意,王家看著他的面子,怕也不敢十分為難你們家?!?p> 白管事家的想出了個(gè)主意,白管事也覺得有理。
葉蓮沉默不語。
“這黑漆漆一片,葉家大爺真在里頭?呀,這不是白管事么?”
花廳外竟是賴大娘帶人走了過來。
白管事忙迎了上去,說葉家大爺傷了腳走不動,他媳婦在里頭給他裹了傷口。
說完這話,白管事就想打自己的嘴巴。
果然賴大娘詫異道:“你媳婦?是你媳婦在給那葉大爺裹腳傷?你為何……你站在外頭做甚?”
白管事支支吾吾答不出來。
花廳內(nèi)葉蓮沉聲道:“白管事有見血暈的毛病,是以小子只好麻煩了白大娘?!?p> 賴大娘仍覺得怪異,但也不及多想,便朝里頭說:“將才白家的使小丫鬟回了話,葉老夫人醒來聽了已是安心許多。葉大爺還請放心?!?p> 葉蓮忙起身道謝。
“還請葉大爺同我去回個(gè)話,叫我們老太太、太太安心?!?p> 葉蓮恭聲道:“外男不敢進(jìn)內(nèi)。還請大娘回稟老太太,替我請罪。若有何事要問,大娘可以在此代問,小子定知無不言?!?p> 賴大娘笑著道:“葉大爺真?zhèn)€守禮。我們老太太也早料到了,你放心吧,里頭宴席已經(jīng)散了。只有我們老太太、太太并王家、薛家及李家的太太們坐著。我們珠大爺和幾個(gè)小爺都在,葉二爺也在,同夫人們隔著大座屏分處坐著,只等著大爺去呢?!?p> 葉蓮咬了唇,又說:“我傷了腳,不便行路,還是在此處答話吧?!?p> 賴大娘揚(yáng)了揚(yáng)手道:“知道大爺傷了腳,已備好了小轎。”
推無可推,葉蓮只得咬牙出了花廳,跟著賴大娘往荷花池東岸去了。
白管事兩口跟在后頭急得絞著雙手,也無可奈何,只盼著別再出甚紕漏。
葉老夫人此時(shí)雖已醒轉(zhuǎn),可她巴不得自己再暈過去,因?yàn)橥忾g葉蓮已經(jīng)被扶了進(jìn)來,和葉敦及一眾小爺坐在了一處。
“今夜這事,只怪我們珠兒。他是東道,原該妥當(dāng)帶著各位小爺吃席尋樂,誰知這孩子今兒也不知怎地了,竟是糊涂油蒙了心,倒帶著頭兒鬧了起來?!?p> 賈母見人來齊,便笑著同在座的諸位夫人們說起了話。
“哪里怪得著咱們珠大爺!分明是我們義哥兒輕狂,喝了幾盞酒,行事不知輕重?!?p> 王家夫人低頭給賈母致歉。
葉老夫人起身,沖王家夫人顫巍巍作揖,那王家夫人閃身避了開去,臉色卻十分鄙夷。
“是我家敦兒的錯(cuò),再怎樣,也不該出手傷人。”
賈母便道:“小孩子家在一處,你撓我一下,我抓你一把,值個(gè)什么呢?只咱們幾家都是親戚,這份和氣萬不可傷了。今夜我們家是東道,再不敢叫各位不歡而散。所以這才把孩子們都叫到一處,咱們大人都看著,叫他們握手言和,可不是都好了?”
諸位夫人皆道賈母所言極是。
外間李敢?guī)еL(fēng)等小廝,給各位小爺們倒了茶,賈珠烏青著一只眼,舉了茶杯先說:“今日之事,珠甚羞愧。在座諸位莫不同枝連氣,理應(yīng)友愛互助。珠徒增齒序,卻居長不德,諸位且看著珠愧悔誠心,同飲這杯茶,以消干戈可好?”
他說完,自己便先飲了口茶。
幾個(gè)小公子們也喏喏舉杯,飲了手里的茶。
隨后,王義、葉蓮、賈薈等人便輪番起身端茶給各位致歉。
屋內(nèi)諸位夫人都笑贊賈珠好氣度,賈母連道“都是好孩子”。
王夫人在一旁只看著李府夫人錢氏的面色,卻不見對方露出一絲對賈珠的不滿,遂也笑了起來。
錢氏此刻隔著座屏聽著賈珠聲音,心中反倒越發(fā)歡喜,只覺得此子行事大方,言語文雅。
雖說席間有少年人打斗,可她聽得清楚,賈珠卻是沒甚錯(cuò)處,倒平白挨了一拳。
此時(shí)外間王義正端了茶,到了賈珠跟前嬉皮笑臉把茶遞到他嘴邊說:“哥哥必得喝了我的茶,咱們今兒才算揭了過去?!?p> 賈珠避開他,端了自己的茶盞吃了一口,笑說“義哥兒最是明理”。
王義暗哼了一聲,又轉(zhuǎn)到葉蓮面前,將茶遞到她唇邊,要她也喝一口。
葉蓮偏頭,拿了自己的茶盞就要喝,王義卻不依,手往前直遞,眼看手背便要挨著葉蓮的臉頰了?!皣W啦!”
卻是葉蓮避之不及,起身后退時(shí)碰翻了王義的茶。
屋內(nèi)賈母等人問:“怎地了?”
那王義就哭喪著臉說:“回老太君,想是我今兒得罪葉家大爺?shù)米锖萘?,我親捧了茶給他,他不喝便罷,卻劈手將我的茶打翻在地。嗚嗚,老太君,您說這可怎么辦……難不成,要叫我給他磕頭認(rèn)罪?”
“你胡說。你,你把茶杵到我姐……我哥哥臉上,他避不及才……”
“敦哥兒!”
葉蓮喊住葉敦,給王義作揖致歉,表示自己并非有意,不過失手。
此時(shí)外間有婆子來回,說是請的大夫來了。
“你家哥兒的腳傷恐怕不輕,且去叫這位大夫好生看看?!?p> 賈母在里頭同葉老夫人說道。
葉老夫人嚇得圓張著嘴,只搖頭說“不用,不用”。
賈母當(dāng)她客氣,也不理會,只叫小廝攙著葉蓮去偏廳看大夫。
葉蓮如何能叫旁人瞧了她的雙足?
可是她心知再也推不過,心下忐忑地跟著小廝去了偏廳。
“大夫,我腳傷已裹好了,此刻解開再瞧,恐再觸動傷處。不若你便開兩服藥,回家我煎了吃可好?”
葉蓮?fù)抢洗蠓虼蛑塘俊?p> 誰想那大夫頗為端正認(rèn)真,仔細(xì)問葉蓮誰裹的傷,可上了藥。
葉蓮一時(shí)答得支唔,老大夫就生氣道:“少年人哪里知道厲害?若這傷經(jīng)了風(fēng),抑或臟污了,一發(fā)潰膿起來,你這腳是要也不要?”
葉蓮卻不管他怎樣說,只不愿脫鞋給他瞧。
大夫氣得甩袖走了。
里頭賈母聽了婆子來回話說葉家大哥兒不愿叫大夫看傷,把大夫氣跑了,很是詫異。
一旁葉老夫人再也撐不住,嚇得嗚嗚咽咽哭了出來。
賈母心中甚是疑惑,卻說:“這孩子倒生得孤拐性子?!?p> 眾人此時(shí)都覺得很是蹊蹺,于是起身道夜深不敢再擾主家,賈母等人虛留了幾句,便叫人送各位出府。
見人都陸續(xù)走了,賈母暗自叫人喊住葉老夫人,又喊了玨大奶奶來偷偷問她,可知那葉家哥兒有何不妥。
玨大奶奶回道,只知葉家大哥兒很是能干,葉府全靠他一人支撐。
種樹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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