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疤頭和尚
晨曦破曉,萬物復蘇,當山下傳來被強征而來的青壯的喧鬧聲的時候,山頂寺廟前,石侯和劉蕓卿同時睜開雙眼。
一夜時間,兩人都在為伯鑒護法,所幸的是并沒有意外發(fā)生。
“石侯,伯鑒他會怎么樣?”劉蕓卿略帶羨慕的看著伯鑒。
哪怕不知道伯鑒體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可有一點是可以預料的,那就是伯鑒的修為,必然已經(jīng)不可同日而語。
“舍利子是佛門修煉的根本,修成舍利子,便意味著踏入佛門修煉的真諦,得以超凡脫俗,從此便和那仙人一般,伯鑒的情況就是如此,雖然那舍利子不是他自身修煉得來,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擁有舍利子的佛修,算的上是成仙作佛了。”
石侯感慨,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鎮(zhèn)壓了徹聽珈藍,卻成就了伯鑒。
不過,伯鑒到底和尋常的佛門弟子不一樣,渾身黑色佛光的他,注定要走在如今佛門正統(tǒng)的對立面。
石侯也不知道,未來等待伯鑒的,將會是什么。
“這就成仙了?”劉蕓卿咂舌。
“蕓卿,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你修煉的是上古劍仙功法,若是能得到一柄真正的仙劍,怕也能借仙劍修煉成仙,不過上古功法最講究火候,你最好還是不要冒險激進,否則弊大于利,得不償失?!笔钐嵝选?p> 實際上劉蕓卿的修煉速度一點都不滿,在雙叉嶺傳她功法才多久,如今她已經(jīng)能熟練的御使劍氣對敵,比許多修仙者都要強的多了。
只是和伯鑒一比,才有明顯的差距而已。
“這個我自然明白,我精修一口劍氣,成就劍仙之日,必不比伯鑒差。”劉蕓卿自信滿滿,那神色,讓石侯都看得驚訝。
自信的女人,果然是最美麗的。
正遐想著,一聲怒喝,陡然從天邊響起,“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我法器,占我寺廟?”
石侯抬眼看去,就見一個疤頭的和尚駕著佛光沖來,轉(zhuǎn)眼已經(jīng)來到跟前。
“嘿,來的可是黑心的和尚?你不分善惡,收攏作惡惡鬼為鬼使,逼迫附近鄉(xiāng)鄰青壯為你修筑廟宇,你家佛祖就是這么教導你慈悲為懷的嗎?”
石侯起身,渾然沒有將那和尚放在眼里。
一個還未曾修成舍利子的佛門弟子,哪怕是靈山出來的,估計也是沒有資質(zhì),被派出來做苦力的,也就能在凡人面前抖擻下威風。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如此口出狂言,褻瀆我佛,當誅?!?p> 疤頭和尚一眼看到石獅子上的佛珠掛在了盤坐的伯鑒的手腕上,又被石侯擠兌,頓時動了無名怒火。
他可是靈山出來的佛徒,奉命來這里傳播香火,自出山以來,便是那些成了仙的仙家,也得禮讓他三分,什么時候被人如此對待了。
一言不合,疤頭和尚抬手就朝著石侯轟來,仍然是佛掌幻化,但比之徹聽珈藍的佛掌,小了足足好幾號,別說石侯,就是劉蕓卿都不覺得是個事,正要替石侯出手,一直盤坐的伯鑒突然睜開雙眼,目光中黑色佛光乍現(xiàn),想也不想就同樣一掌拍出。
黑色的佛掌和金光燦爛的佛掌對上,那疤頭和尚的佛掌瞬間碎裂,自身更是被打下了佛光祥云,不由得驚駭?shù)目聪虿b,失聲問道,“你又是什么人,竟然懂得我佛門招法?!?p> 伯鑒從修煉中剛醒來,渾身污穢凝固,被他伸手一扯,身體排除的污垢毒素等像是扯人皮般被他扯碎,露出白皙的皮膚,竟然比一般的小娘子都要標志。
“可笑,隨便打一掌,就是你佛門的技法?天下之大,難道盡歸你佛門了不成?!辈b老實歸老實,但所謂近墨者黑,和石侯待了這么些天,也是受到影響。
三兩步逼到疤頭和尚跟前,伯鑒厲聲喝問,“就是你這和尚為禍這附近鄉(xiāng)鄰?好好的吃齋念佛的和尚不做,偏要做橫行霸道的惡客,今天就拿你開齋?!?p> “好、好、好,賊子竟然敢如此張狂,不知道我佛門大勢已成,諸仙退避嗎,敢玷污我這佛門凈土,今日便行那降魔之事?!?p> 疤頭和尚勃然大怒,絲毫不知自己已經(jīng)犯了佛門修行的大忌,抽出一把戒刀,朝著伯鑒就劈了過來。
佛門有明王之怒,更有護教之法,這和尚修煉的,正是佛門的破戒刀法。
只是他明顯的看走了眼,自以為仗著佛門大勢,三界沒有人敢開罪佛門,也不想想石侯三人竟然敢明目張膽的出現(xiàn)在這里,又怎么會怕了他。
更何況,伯鑒吞噬了舍利子,修為暴漲虐氣正盛,正是需要發(fā)泄的時候,見他戒刀砍來,伸手一招,插在地上的山叉就飛了過去,隨手一叉抵住和尚的戒刀,轉(zhuǎn)身便刺。
伯鑒的山叉沒有什么章法,用的還是當初他父親教導他的獵人手段,可此一時彼一時,凡人用來獵獸的招法,落在現(xiàn)在的伯鑒手里,卻彰顯了威力。
不過數(shù)招之間,伯鑒便將那疤頭和尚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在他蠻橫不講理的打法下,疤頭和尚的戒刀已經(jīng)難以招架。
“石侯,伯鑒似乎比之前暴虐的多了,會不會是心智受了什么影響?”劉蕓卿擔心的看著伯鑒。
從修煉中醒來后,伯鑒就隱隱有些不對勁。
“無妨,原本我還有些擔心,不過這和尚出現(xiàn)的正是時候,等敗了這和尚,伯鑒身上的虐氣也該散的差不多了?!笔钭屑氂^察片刻,就不再擔心了。
對伯鑒來說,這時候有個對手,反而是好事。
果然,隨著那疤頭和尚越發(fā)難以招架,伯鑒的山叉也越發(fā)沉穩(wěn)了起來,忽然一收手上的力量,竟然開始拿疤頭和尚練手。
“好家伙,果然是個好苗子,這和尚要可憐了?!笔钍?,徹底的放心下來。
懂得收斂力量的伯鑒,無疑已經(jīng)清醒,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得到了什么好處。
疤頭和尚是靈山出來的佛徒,自然不會是一無是處,哪里看不出伯鑒的意圖,氣的他破口就罵,“小子,你敢如此辱我,佛爺跟你拼了?!?p> 哪知道,伯鑒只是輕笑一聲,“好和尚,你要是想找死,小爺?shù)故菢芬獬扇恪!?p> 迎著疤頭和尚的戒刀,伯鑒狠狠的刺出三叉,將疤頭和尚剛激憤而起的力量完全壓制了下去。
疤頭和尚郁悶的要吐血,喝道,“小子,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得罪了我佛門,三界之大,沒有你容身之地?!?p> “笑話,你能代表的了佛門?如果佛門都是你這般做派,那就算一時勢大,最終也不過是鏡花水月?!辈b嗤笑,突然失去了興趣,山叉一絞,將疤頭和尚的戒刀絞飛,反手將疤頭和尚拍翻在地。
“你……”疤頭和尚這次是真吐了血,身體內(nèi)臟都像是被伯鑒拍翻了一般,氣血涌動,一時之間難以起身。
“哈哈哈,伯鑒說的不錯,你不過是一個佛徒,就大言不慚口口說什么佛門,佛門中或許有高僧,但更多的不過是欺世盜名而已。”
石侯見伯鑒收了山叉,這才拍了拍手,走了過來。
“石大哥,我就是隨口說說,可當不得真?!眲偛胚€很是霸道的伯鑒撓了撓腦袋,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來。
“伯鑒,隨口說說未必不是真理,嘖嘖,一夜得正果,你果然是個有福的人,恭喜,恭喜。”石侯上下打量著伯鑒,發(fā)現(xiàn)他額頭上的蓮瓣印記縮小了幾分,卻顯得更為神異。
“都是托了石大哥的福,否則我現(xiàn)在怕是已經(jīng)死了,石大哥的恩情,伯鑒萬死難報?!辈b感激的道。
“這是你的緣法,別人想要都要不來,伯鑒,這和尚你準備怎么處置?”石侯有心詢問,不過這里不是合適的地方,轉(zhuǎn)而指著那疤頭和尚。
“一切聽石大哥的,你說怎樣就怎樣?”伯鑒憨笑。
“這就有些難辦了,佛門在地府勢力很強,殺了他反而是便宜了他,不過若是放了他,后患也不小……”石侯皺眉。
從孫悟空的記憶中,他可是知道,如今的地府名義上還是天庭領(lǐng)導,但暗地里已經(jīng)被佛門把持,那地藏王菩薩在地府坐鎮(zhèn),可不是白瞎功夫的。
“哼,小子,你若是放了我,我可以對今天的事情既往不咎,可你若是敢傷我性命,他日面見菩薩,必將你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翻身?!卑填^和尚見石侯似乎有些忌憚,頓時有了底氣。
哪知道,石侯豈是他能拿捏的,翻手一掌,就將他打了個跟斗,笑罵道,“好你個不知死活的和尚,不過殺了你倒也是麻煩,那便給我開墾土地去吧?!?p> 伸手一招,和尚沒有反抗之力的便飛了過來,被石侯單手抓住,轉(zhuǎn)眼消失無蹤。
伯鑒和劉蕓卿露出驚訝之色,卻沒有多問。
“好了,惡僧已經(jīng)除去,我們也該離開了,伯鑒,我有些事情要問你,走?!笔钍樟撕蜕?,抬手一掌將剛建好的廟宇大殿拍成廢墟,也不管山下那些被嚇傻了的青壯,徑直離開。
伯鑒和劉蕓卿見狀,連忙牽了老虎騎了馬匹,緊緊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