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伯鑒煉寶
佛珠的變化,出乎了伯鑒的意料,本來他只是想看看這佛珠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哪里想到直接就被他給煉化了,不由得歉意的看向石侯。
“嘿,伯鑒,看來你果然和佛門有緣,只是這緣法,似乎有些不妙啊?!?p> 石侯看的分明,此時的佛珠哪里還有佛門法器的那種正大光明,怎么看都更像是魔物,而聯(lián)想到伯鑒得到的那黑色蓮瓣,不由得有些咂舌。
當時他就覺得伯鑒很可能得了了不得的東西,只是這東西和佛門的力量天生犯沖,否則也不會被佛門以氣運之力來鎮(zhèn)壓。
但沒想到,伯鑒遇到佛門的法器,那力量竟然直接就吞了,這般霸道的力量,偏偏具有佛門法力的特性,又有絕大的區(qū)別。
哪怕是石侯,也看不通透伯鑒體內(nèi)的那黑色佛光。
“石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伯鑒有些羞赧。
“不過是一件法器而已,伯鑒,既然佛門的法器對你有用,那我也不吝嗇,你看這是什么?”石侯有心試驗,當即從乾坤戒中的藏寶閣招出了從徹聽珈藍身上剝離出來的青銅缽盂。
徹聽珈藍的法寶,都是八品和九品的仙器,內(nèi)蘊的佛性力量,可不是這么一串佛珠能比擬的。
果然,伯鑒看到石侯手中的缽盂,眼睛都綠了,體內(nèi)的黑色法力在顫動,充滿了渴望,可伯鑒死死的壓住了那異動,渾身都在顫抖。
“伯鑒,你試試能否煉化這缽盂,如果煉化吞噬佛門法器中的佛性對你修煉有好處。我這里可還有不少法器呢?!笔钚Φ?。
一旁劉蕓卿翻了翻白眼,她可以確定,這缽盂肯定是徹聽珈藍的,石侯果然是鎮(zhèn)壓了那珈藍。
至于淪為伯鑒坐騎的寅將軍,此時更是驚懼,就這缽盂上,他就感受到天生被克制的威脅,如果伯鑒煉化了這缽盂,它更沒有了反抗的余地。
伯鑒只是猶疑了下,就接過了那缽盂,眼中透出了感激之色,但隨即就認真了起來。
那佛珠不過是件法器,伯鑒隨手就煉化了,可這缽盂,卻是仙器,伯鑒接過缽盂后,立刻盤坐在石獅子前,雙手都有黑色法力流轉(zhuǎn)而出,沒入那缽盂中。
這缽盂是徹聽珈藍的法寶,徹聽珈藍還沒死,法寶有主,本來并不容易被外人祭煉,就是石侯也只是抱著試試的心態(tài)。
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伯鑒身上那黑色的力量流入缽盂之中,缽盂上只來得及浮現(xiàn)烙印在缽盂上的佛經(jīng)梵文,連佛光都沒能透出缽盂,就被黑色的力量壓制。
繼而,在石侯注視下,青銅煉制的缽盂外表烙印的佛經(jīng)梵文迅速被黑色佛光侵染,缽盂中的佛性力量迅速流逝,隨著黑色佛光反饋伯鑒。
伯鑒原本只是個山中的獵戶之子,雖然武藝不錯,可底子是普通人,得了黑色蓮瓣后有了法力,但法力并不強大,也就相當于未曾成仙的修仙者中引氣入體般的境界。
可隨著缽盂的佛性被吞噬,伯鑒身上的黑色法力隨之暴漲,修為竟然不斷的突破。
“好奇怪的力量,竟然能克制并吞噬佛門法器身上的佛性以壯大自身,莫非伯鑒所得到的,真的是那些叛出佛門的叛佛者所創(chuàng)造的功法不成?”石侯看的是心驚膽戰(zhàn)。
佛門是自西方教演變而來,早在西方教時期,門中派系就眾多,如今雖然以如來佛祖一脈最為強盛,但和如來佛祖理念不同的支脈也不在少數(shù),從六耳獼猴的記憶中,石侯知道,這些支脈,其中就有一些被佛門稱之為叛徒的叛佛者,不為正統(tǒng)的佛門所接受。
這些佛門的叛徒大多數(shù)已經(jīng)被消滅,但未必就沒有功法流傳出來,如果伯鑒得到的真的是這類叛佛者所留下的功法,那伯鑒怕是要跟著他一條道走到黑了。
就在石侯驚異不已的石侯,那缽盂已經(jīng)徹底被伯鑒身上的黑色法力煉化,一道道黑色的佛光自缽盂流轉(zhuǎn),反饋到伯鑒的身上。
伯鑒體內(nèi)黑色佛光流轉(zhuǎn),額頭那枚黑色的蓮瓣印記光芒大盛,隱隱中勾勒出一尊蓮座,除了蓮瓣印記凝實,其他都是虛妄。
“這應該就是黑色蓮瓣的本體了,蓮座是佛門獨有的護教法器,上至佛祖下至菩薩、羅漢等都擁有蓮座,據(jù)說當年西方教的教主阿彌陀佛的隨身至寶,便是一尊十二品的先天蓮臺,伯鑒這蓮座漆黑,果然是和佛門正統(tǒng)不符?!?p> 石侯看的真切,越發(fā)確定伯鑒體內(nèi)的蓮瓣,十有八九和叛佛者有關。
就在石侯驚嘆的石侯,剛煉化了缽盂的伯鑒臉上露出痛苦之色,身上的黑色佛光突然失去了平衡,左沖右突,竟然失去了控制。
“不好,伯鑒突然吸收了遠超自身的力量,怕是要走火入魔了?!币慌缘膭⑹|卿驚呼。
她修煉的是上古煉氣士的正統(tǒng)法門,最是講究中正平和,哪怕她修煉的劍仙功法也是如此,對伯鑒身上出現(xiàn)的狀況,迅速做了判斷。
石侯從遐想中驚醒,連忙伸手按住伯鑒,以他的修為,自以為能鎮(zhèn)壓的住伯鑒身上的動亂,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那黑色的佛光卻非常的霸道,竟然將他手掌彈開,更有一道黑色佛門法力沖擊而來。
石侯一掌拍碎那黑色佛光,心中驚訝的不行。
只是煉化了一件佛寶,伯鑒身上的黑色佛光竟然就如此強大。
不過想到那到底是一件仙器,石侯就釋然了,眼看伯鑒額頭上已經(jīng)青筋爆射,像是要立刻爆裂開來,石侯知道不能再等了。
想也不想,石侯伸手一探,手掌中已經(jīng)多了一枚晶瑩剔透的舍利子。
這舍利子,正是徹聽珈藍身上被他剝離出來的舍利子,此時伯鑒是境界不夠,吸收了過于強大的佛性力量,導致了反噬,石侯身上,也就只有這舍利子可以勉強一試。
幾乎是蠻橫的捏開伯鑒的嘴巴,石侯將小兒拳頭大小的舍利子直接塞入伯鑒的口中。
在伯鑒走火入魔之下,這是石侯想到的唯一的辦法。
好在的是,他這樣的蠻干,還真有了效果。
舍利子只是剛被塞入伯鑒口中,伯鑒身上無法宣泄即將爆炸開來的黑色佛光像是聞到了腥味的鯊魚一般,從全身匯聚向那舍利子。
在石侯和劉蕓卿的注視下,被伯鑒死死咬住的舍利子只來得及泛起自保的光明佛光,就被漆黑的黑色佛光給淹沒,剔透的舍利子從表層開始,開始被黑色佛光侵蝕。
先是極其緩慢,但在黑色佛光的肆虐下,失去了控制的舍利子竟然抵擋不住,很快就被攻破了表面,繼而,所有黑色的佛光如同找到了家一般,盡數(shù)涌入了舍利子內(nèi)部。
在舍利子被黑色佛光攻破侵蝕的瞬間,石侯的乾坤洞天小世界內(nèi),盤坐于五行山上的徹聽珈藍突然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渾身抽筋般痙攣,從五行山上翻滾了下來,唬的五行山下正老老實實開溝墾地的山神和土地直打哆嗦。
石侯的注意力都在伯鑒身上,并沒有發(fā)現(xiàn)乾坤洞天小世界中徹聽珈藍的異狀。
隨著黑色佛光涌入舍利子,原本通體通透潔凈的舍利子徹底變成了黑色,如同一枚黑寶石一般,開始流轉(zhuǎn)黑色的佛光。
身體內(nèi)暴漲的幾乎難以承受的黑色佛光平歇下來,伯鑒的走火入魔危機竟然就這么的緩解,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了下來。
伯鑒睜開雙眼,感激的看了石侯一眼,當即張口一吸,將舍利子吸入體內(nèi),仍舊盤坐在地,開始梳理體內(nèi)的黑色佛光。
就在他吞了舍利子片刻之后,額頭的黑色蓮瓣印記突然綻放光芒,一道意念灌入伯鑒的腦海,原本殘缺的功法,竟然被補齊了不少,伯鑒大喜過望,根本沒有選擇的余地,立刻按照那補全的功法運轉(zhuǎn)。
轉(zhuǎn)眼間,伯鑒便進入了修煉狀態(tài),體內(nèi)的黑色佛光不再狂暴,而是溫順無比,一層層黑色如同泥垢一般的污穢濁氣從他身體中排除,散發(fā)著惡臭。
劉蕓卿皺眉,連忙后退,石侯也受不了那種惡臭,當即掐了個法決,將自身和四周隔離開來,目光卻仍舊盯著伯鑒。
托六耳獼猴記憶的福,佛門的功法他大多數(shù)都熟悉,此時伯鑒在他跟前修煉,石侯豈能放過這個機會。
可很快,石侯就發(fā)現(xiàn),自己對伯鑒身上流轉(zhuǎn)的功法,竟然一無所知,怎么也看不明白。
“是了,如果伯鑒得到的功法是叛佛者所留,必然不會在靈山上出現(xiàn),又怎么會被六耳獼猴知道,只是不知道,這留下蓮瓣的叛佛者,是否留有什么后手,伯鑒老實,可不要被叛佛者反奪舍了去才好?!蹦?,石侯有些擔心了起來。
佛門的前身西方教和道門正宗不同,歷來最擅長旁門左道之法,號稱有旁門法門三千,其中未必就沒有奪舍的暗門留下。
不過此時伯鑒剛渡過難關,看樣子借舍利子能一舉超凡脫俗,石侯就算擔心,也不能打擾,只能事后再詢問一二。
就在伯鑒盤坐修煉的時候,數(shù)百里外,一道佛光極速遁走,朝著寺廟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