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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魚照寂影

第八十六章:無一事不適爾

孤魚照寂影 十五城 2343 2018-10-10 12:39:09

  魚奴這兩日在相府待著,不問外物,有些不放不下無一,希望她好好守著賞心苑,莫要貪玩才好。

  無一倒還算老實(sh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老老實(shí)實(shí)在后院看著幾個小丫頭,沒過多久,便覺實(shí)在無趣。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去了前頭,白日里常有話本講唱,都是聽過的,不是才子佳人就是癡男怨偶,無趣,不如去清風(fēng)樓聽講史的先生說《五國英雄史》,尋魚奴又不得,一問才知被接去了王相府,又是王綰綰?無趣?

  無一饒有興致的去了清風(fēng)樓,玉無雙正疑心她來歷,聽念念說她有些身手的,本來想是示劍山莊之人,無可厚非,可觀她談吐儀態(tài),又不像什么周山貧女,尤其上次論劍之言,顯然是個行家。

  兩位宋菱所用的劍,確實(shí)是一對,只是人卻是云泥之別。境遇又讓人感慨萬千。

  玉無雙在樓上便瞧見無一,隨意盤髻,不施粉黛,穿著青色窄袖交領(lǐng)短襦,淡鵝黃色褲子,腰間掛著個黑棕色的袋子,露著一小截刀柄。

  無一正捧著香糖果子聽史,有人敲著自己肩膀,回望,玉無雙,無一一見他,頓時眼中發(fā)亮,輕喊道:“好看的玉公子。”

  玉無雙請她去了蒼山雪綠,無一端起茶盅,細(xì)細(xì)聞著,淺嘗輒止,好似勉強(qiáng)喝得,玉無雙笑笑:“你對劍器頗有見地,我這得了把劍,你看看。”玉無雙拿出一支佩劍放在桌上。

  無一掃了一眼,這不是上次畫上那劍嗎?她覺眼熟,便拿起端詳,果真是和魚奴那劍是一對的。不過質(zhì)地要好些,魚奴那把有些瑕疵,應(yīng)不是出自一人之手,這把還看得過眼。無一一一點(diǎn)評。

  玉無雙微微笑著,這姑娘著實(shí)不簡單吶。收了劍,見無一露著莫測的笑意,看著自己:“這對劍,你一支,她一支,恩?!?p>  想來她是誤會了:“我與小宋菱相識許久,她便如妹妹一般,你可莫要妄自揣測?!?p>  無一點(diǎn)點(diǎn)頭:“是!”卻仍是笑的古怪。

  無一一走,忠叔便來了,聽忠叔所言,玉無雙也是奇怪,這小丫頭怎么招惹了府衙的人,竟跟到此處。需得好好打聽打聽。

  無一自是知道有人跟著自己,可不是那個張夜闌,沒想到在清風(fēng)樓玩了這么久他還在,真有耐心,想是某人授意,張夜闌這木頭,能發(fā)現(xiàn)什么?陪自己玩,倒不錯!無一偷笑。

  出了清風(fēng)樓朝梁河邊走去,張夜闌遠(yuǎn)遠(yuǎn)跟著,無一索性坐在河堤上賞賞晚霞夕陽,她拿石頭往水里扔著,咕咚,一個個都沉了下去,激起水中漣漪,忽而一塊石頭從水面點(diǎn)過,蜻蜓點(diǎn)水,跳了四五下才悄然入水。

  無一抿嘴一笑,回首張望,佯作驚喜:“張夜闌,這么巧?!?p>  四兒笑笑,跟了她大半日了,實(shí)在是無趣,這會該用晚飯了,她這樣貪吃,便帶她一起吧:“是啊,巧了!”

  兩人都裝作偶遇,彼此心知肚明,寒暄著巧合。

  “今日怎么一個人,小宋姑娘呢?”四兒問道。

  無一便說起魚奴被接到相府一事:“那,你家肅王莫七呢?”

  四兒道:“去了昶瀚河接趙王殿下?!?p>  晚風(fēng)清涼,吹著無一發(fā)絲隨風(fēng)搖曳,不時擋住了臉龐,無一兩腮鼓著氣,努起嘴唇,輕輕吹過繚亂的發(fā)絲,一回首,見四兒正看著自己。

  見她看過來,四兒忙看向遠(yuǎn)處,將散的晚霞伴著天邊青墨色映在水中,輕嘆:“余霞散成綺,澄江靜如練,美景如畫啊?!?p>  無一不解:“魚蝦攢成餅?蔥姜做碗面?這是詩?”

  四兒哈哈大笑:“想來你是餓了,走吧。”

  無一笑著起身,既然來了,怎好讓你空腹而歸,我便賞臉,陪你吃碗面!

  四兒帶著無一,街頭巷尾,品著美食,賞著夜市街景,無拘無束,很是愜意,及至月至中天才愿意回去,好累,無一伸著懶腰去了賞心苑。

  一推開門,便覺有生人,無一將門拴上,摸出寒光,懷中取出琉華飛雪。

  屋內(nèi)一片漆黑,一個黑衣人從床邊簾幕處走了出來,這樣無聲無息,無一很是警覺:“你是何人?!?p>  難不成是閩沙島的人?還是落鬼山?連原洞?哪個都不想自己有好日子過,看刀。

  無一手持寒光上前,那黑衣人身形矯捷,一一躲過,近不得身,不像啊,無一感嘆,她光躲著,并不還手,一絲響聲都沒有,莫不是個啞巴,無一收了寒光,退到一旁,想起固戎營中那些黑衣人,說來,以她之力哪能混的進(jìn)去,多虧得那些黑衣人,才趁機(jī)混進(jìn)固戎營中。

  無一一時不察,黑衣人飛身跳窗而走,無一追過去,不見了蹤影。

  點(diǎn)了燈火,見梳妝臺與衣柜有翻動痕跡,奇怪,莫不是前幾日的盜賊。

  緊閉窗戶,躺在床上,無一靜靜想著,唉,奇怪!這位,莫不就是那位?她是什么人?想做什么?與小宋菱有何干系?

  黑衣人悄悄潛入賞心苑后院,輕車熟路出了紅情坊,前面是街巷,深夜寂寂,誰會瞧見,她摘了面紗,仿若無事走著。忽有人攔住去路:“阿越?”

  四兒審視阿越,一身勁裝,梳著長發(fā)馬尾,這幾日梁州鬧賊,莫不都是她?上次紅情坊遭了賊,就疑心是她。

  銀盤山見她,她正是身負(fù)重傷,自己還曾照顧過她,后來聽說她失了蹤跡,沒想到輾轉(zhuǎn)竟隨魏先生來了肅王府,又被魏先生留下保護(hù)殿下,影子一般,神出鬼沒,莫名其妙,不知道魏先生怎么想的。

  她身手凌厲,顯然非常人,怪不得不敢回紅情坊,莫七與魏先生待她很是不同,常與她一處,四兒也不好過問許多。

  如今肅王殿下不在梁州,你又被我撞見,看你如何辯解。

  只是四兒如何問她,她皆無反應(yīng),唉,四兒感嘆:“她又不會說話,罷了罷了,好自為之,莫要犯在我手里,更不要牽累肅王府。”

  四兒說罷漸漸遠(yuǎn)去,阿越緩緩走著,孤零零的看著他的身影,她認(rèn)識四兒很久了,記得剛來梁州便去御街上尋鎮(zhèn)國將軍府,娘親說,找得到張將軍,便找得到小主人,她衣衫襤褸,時常出現(xiàn)在府外,有一回四兒瞧見了,很是憐憫,讓下人給了她幾塊銅板,后來便是流落紅情坊,時移世易,探得肅王殿下便是小主人,小主人幼年出宮建府,四兒常守在他身邊,與鎮(zhèn)國將軍府往來諸多,阿越常常去御街守著,盼得見他們。

  銀盤山,身負(fù)重傷,他也曾幫著魚奴照顧自己,湯藥飲食,很是精心,阿越越發(fā)感激,心生好感。只是他待自己好生冷淡,少有笑容,待那個無一倒時有笑意。我又想什么呢,我還有許多正事,怎可分心。

  此番回梁州,一是護(hù)著小主人,看著他,助他復(fù)北歧,二是拿回印璽。這才多番去紅情坊查找,她明明將東西藏的很緊,怎會不見了,阿越疑心崇阿府的人,玉無雙。

  小主人良善,當(dāng)他是表哥,不肯聽魏先生的,很是信任他,阿越卻是不信他,崇阿府覬覦印璽許久,如今又與白雪音往來親密,實(shí)在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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