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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魚照寂影

第四十二章:林家郎探病

孤魚照寂影 十五城 1298 2018-09-06 02:05:29

  魚奴坐在桌邊托著腮,回想這幾日光景,自在又熱鬧,好生懷念啊。

  忽聽耳邊有哭聲,許還正用手抹著眼淚,魚奴看他一個男孩子哭成這般模樣,便安慰他:“男兒有淚不輕彈,天下無不散之筵席?!?p>  許還邊哭邊說:“姐姐看他們走了不傷心嗎?”

  魚奴佯裝灑脫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人生聚散無常,緣分天定,有緣自然會相見,我不傷心,你也莫要傷心?!?p>  她停頓下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萍水相逢,還是相忘于江湖的好,他們是滄海月明,我們是衰蟲秋草,相隔海天?!?p>  許還聞言哭的更傷心了:“不會的,我和嬛嬛約好一定會再見,啊,嗚嗚嗚!”

  魚奴忙勸慰他,見得到見得到,但是你得先安身立命,這才是當下要做的事!

  她有心讓許還隨盧神醫(yī)學些醫(yī)術,許還本就是世家出身,若是聽之任之,真是可惜了,她教著許還聰明些,多往盧神醫(yī)跟前去些,幫他采些草藥,理醫(yī)冊。

  自己呢,好生休養(yǎng),治好咳疾,再好好照顧阿越!

  不知道隨風師兄有沒有和師父提起我,不知道莫七回了梁州還會不會急著在這的光景。銀盤山日子過的緩慢,與世隔絕,好在有阿越、許還作伴,還有小飛魚打發(fā)時間,日子倒也清靜安寧。

  轉眼二月下旬,冰雪消融,山色翠微,銀盤山上開始有人去踏青賞紅,還有些遠道而來的游人。

  魚奴無心游玩,見陽光和煦,春風正好,便拿了鋤頭去整理院內的小菜園。

  她瞧著菜畦里的嫩芽,想到了滿地的小菜青蔥可愛,便很是高興。

  院門吱呀一聲開了,只聽見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來:“小菱兒”。

  魚奴緩緩起身,很是驚訝,林江、鳩兒:“你們怎么來了?”

  林江只覺恍如隔世,小別重逢,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粗衣荊釵,素淡如水的人與除夕節(jié)那個明媚動人的小仙官是同一人,這分明是度月山間精靈般的她又回來了。

  林江心中思緒翻涌,他跑上前,緊緊的摟著魚奴,魚奴手足無措地任他抱著,鳩兒和剛從屋里跑出來的許還不好意思地背了過去。

  魚奴尷尬又羞澀,但難得他一番好意,前來探望自己,心中還是有些感動,便拍了拍林江后背,輕輕推開林江。

  “我身上有病,別連累了你!”魚奴說著,不自在地拂過耳邊碎發(fā)。

  許還好奇地瞧著林江和鳩兒,魚奴親昵地拉過他,互相介紹:“林江、鳩兒,我的同鄉(xiāng),這是許還,我的弟弟,一個小神醫(yī)。”

  許還面色通紅,又感激又高興:“林大哥好?!苯憬愫?!

  晌午,魚奴如數(shù)家珍的做了一桌子美味,大多是度月山的風味,許久,魚奴也未嘗到家鄉(xiāng)味,還讓許還端了些給盧醫(yī)送去。

  阿越頭一回見到林江,聽聞他姓名來處,很是好奇,盯著他瞧了許久。

  林江見魚奴在這,又是病著,又有傷著,居住簡陋,很是不忍心,便想帶她回梁州,跟在他身邊:“今日風輕日暖,不如你帶我去這山上走走,賞賞春色?!?p>  魚奴擱下碗筷,眼神里都是雀躍,春天了,山上熱鬧起來了,去看看,抓些野味給阿越補一補也是好的,便高興地應承:“好啊,好啊,好久沒出去練練手了,阿越,你也同去吧?!?p>  阿越擺擺手,示意自己要休息,便不去了。

  鳩兒也識趣地說著:“那我去喂馬,在這等著公子?!?p>  魚奴和林江二人并肩朝山上走著,她和林江說起雪夜里遇到盜匪的事,這會她已經忘了當時的恐懼,有劫后余生的慶幸,還說起當時差點將一個重傷的匪徒人埋了,好在沒出人命,萬幸萬幸!

  林江聽的是眉頭緊蹙,這哪里是養(yǎng)病來了,倒像是送命來了。我成日還猜疑她故意疏遠,實是不該:“是我不好,讓你受苦了,我該早些來看你的?!?p>  魚奴笑著搖搖頭:“你嚴重了,不關你的事,我的意思是,你今日能來看我,我已經很高興了,你瞧我現(xiàn)在好著呢!我痊愈了,阿越好了,我就會回梁州的,相見總有期。”

  客氣即疏離,林江不快:她心中始終是沒有自己的。

  他不甘:“除夕節(jié)之后,我一直等著你的回音,卻也一直不見,金環(huán)姑娘總說你十分忙碌,我以為你這小仙官,有心躲著我,后來才知你是病了,魚奴,你可以來找我,你可以信任我,我……。”

  魚奴知道他要說什么,輕輕一笑,寬慰他:“只是突然染了風寒罷了,無礙的,我向來粗野慣了,這對我來說,只是小病罷了,你不必放在心上,你科考在即,萬一害你染病,豈不是罪過?!?p>  林江有些失落:“我倒是寧愿你與我說,這樣讓你一個人在這里吃了許多苦,叫我情何以堪,你最重要,知道嗎?”

  他撫著魚奴的發(fā),牽起她的手,很是溫柔的說道。

  魚奴不大習慣與男子這般親昵,又不好意思拒絕,便咳嗽起了,隨即抽開手,與他隔開距離,好一會才平息氣息,說道:“十年寒窗,不易,科考是你人生大事,你萬勿分心,不必擔心我,我在這里很好,真的,比起度月山要自在多了,我小小山野村姑,你,你不必掛念。”

  林江聽得出她的拒絕和疏離,她總是這樣,憑什么?憑什么她要如何便如何?

  “怎能不掛念,我呢,一介落魄書生,還望你不要嫌棄我,科考雖重要,也不是最重要的,古人云,先成家后立業(yè),我先尋了娘子,再說功名吧!”林江步步緊逼,若有所思看著魚奴說道。

  “那怎么成,哎呀!下個月便是春闈,你早些回去吧,誤了你金榜題名,可如何是好?”魚奴看不懂他的心思,只是替他著急。

  林江有些不悅,忍住不快,勉強一笑:“好,聽你的!”

  兩人在山上走的遠了,山上積雪融化不久,山路有些泥濘,不時有游人穿梭,朝魚奴張望,魚奴也無心什么山珍飛禽走獸了,只想快快下山。

  下山的路不好走,兩人衣裙上沾上斑斑泥水。

  “瞧你,衣裙上盡是泥污?!绷纸f著,俯下身說道:“上來,我背著你。”

  魚奴不肯,他的衫上也盡是泥斑,她又笑道:“五十步笑百步?!币琅f足下生風:“快走,鞋子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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