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連衣見姥姥很認(rèn)真的樣子,就把撒氣的念頭取消了,她拖著姥姥的手,往桌子一邊而去,那里是她坐莊的地方,她要給姥姥看看自己賺了多少錢。
淅瀝淅瀝的秋雨還在下,仿佛就像一個閨怨中的少婦,丈夫一去不歸,夜夜空守。
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黃昏,在西邊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有點亮,那可能就是太陽的所在。連衣可不管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她既然不能去看沼澤中的事,也不能去哪搬什么養(yǎng)毒的尸體,也不想搬,那種戰(zhàn)斗下的尸體早就不完全的。
“你啊,就是不干點正事?!崩牙芽吹阶雷由弦淮蠖训拇鷰?,帶著和藹的語氣說道。
連衣拖著姥姥的手左右擺了擺,笑嘻嘻地說道:“姥姥,你說他們究竟是什么人,好像都挺厲害的,就是死得慘一點?!边B衣還是想知道一些什么,但是像連衣這樣的人都覺得他們挺厲害還會覺得他們都死得慘,這一點都不像平時的連衣。
或者是說,戰(zhàn)斗的場面,那些不怕死的人,那些用一些根本就不可理解的打斗手段,令這個從小在酒莊長大的人都覺得慘,那就是很慘了。
連衣將代幣裝進一個大錢袋里,不過還有很多裝不下,她就塞了給姥姥,對連衣來說,錢不是萬能的,且她不怎么需要錢,她要錢的話,只是用來買藥,養(yǎng)毒的藥。連衣第一把是輸了,但她第二把是贏了不少。
酒莊的一大群人默默地看著連衣在裝錢和塞錢,心里五感雜陳,不是滋味。他們現(xiàn)在才后悔不應(yīng)該覺得大個子撐不了三招,沒想到啊。他們他們確實沒想到大個子的戰(zhàn)斗力也這么強,把全部人都換掉了。看來大個子也是個狠角色,即使自己死了,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連衣是知道,憑大個子所展現(xiàn)出來的身手,是不可能就那么簡單,如果不是因為那些人的手段非常的決絕,根本就不顧生死,也許大個子最后還能全身而退也說不定呢??上В詈蟠髠€子也沒有活下來,就憑到現(xiàn)在他的身體浮在水面上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哪怕再次沉下去,動個手指也沒有。
“姥姥,這些到底是什么人,我們怎么沒聽說過還有這么一群像機器一樣的人。大個子他們莫非是他們的什么叛徒?”連衣也有疑問,她的疑問也像姥姥一樣。
所以姥姥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說道:“你問大姐吧,可能她知道點什么?!?p> “大姐,大姐,怎么好像大姐什么都知道一樣?!笨诶镫m然這么說,單連衣知道,如果有什么不知道的,問大姐是最好的方法,因為大姐就像連衣她自己口中的一樣,好像什么都知道。
姥姥笑而不語,靜靜地把連衣塞過來的錢,放回了桌子上,一個行將就木的人而言,錢,有何用。
姥姥把錢放下就想轉(zhuǎn)身走了,但就在這一刻,酒莊里起了一陣騷動,紛紛再次將目光投到大個子戰(zhàn)斗的連菏澤。
只見在綿綿的雨里,出現(xiàn)了將近十人,這十人的穿著跟那圍殺大個子三人的穿著一般無二,都是黑色勁裝,頭上都有著兩條長長的發(fā)帶,就算再雨中也在飄著。
在這十人里,只有一個人是帶著斗笠和穿著蓑衣,落在了這十人之前,像是帶頭的,這一共是十一人。這十一個人居然是站在水面之上的,那么他們的實力是武修大師高階后期巔峰,也就是說,他們可以無視水面,如履平地。
酒莊的眾人紛紛驚訝無比,原本他們以為先前的十個人和大個子他們算厲害的了,沒想到現(xiàn)在又來了十一個人,單獨的實力還極有可能會在大個子之上。而現(xiàn)在的連菏澤能夠做到站在水面上沒有半點問題的的人沒有幾個。
連衣還是像最初那樣,笑瞇瞇地看著沼澤,在她眼里,這十一個人,除了帶頭的,其他的人跟之前的十人又有何區(qū)別呢。
沼澤中的十一個人,慢慢地繞著大個子周圍,隨后,帶斗笠的人,左手一揮,立即兩個人跳進里水里,繼這兩人潛下水里以后,帶斗笠的人,左手向幾個方向個指了一下,立即每個方向都有人散開。
他們好像是在撈尸體,撈他們同伴的尸體。帶斗笠的人在大個子的邊上蹲了下來,水面微微有點波動,隨著雨水的下滴,他的四周顯得很安靜。
大個子的臉上毫無顏色,那是失血過多造成的,而現(xiàn)在大個子的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太多的泥巴,畢竟被雨沖洗了一番。斗笠人用右手去撥弄了一下大個子的頭,去探了大個子的脈搏,確定大個子已經(jīng)死掉,隨后他好像在大個子的衣服里搜尋著什么。
不久,斗笠人就在大個子的衣服里摸出了一個小袋子,像是錢袋,斗笠人將袋子拋了幾下,把斗笠往下壓了一下,將袋子放在了懷里。斗笠人站了起來,向四周看了一圈,當(dāng)他把目光掃過酒莊的時候,他頓了頓,又再次將目光注視到酒莊。
酒莊的眾人一開始倒沒有覺得有什么,但當(dāng)他們的目光與斗笠人一接觸,瞬間起了雞皮疙瘩,那是一種毫無生意的眼神,仿佛就像死魚一樣,而酒莊眾人感受到斗笠人的目光能穿透他們的身體一樣。
酒莊離斗笠人還是有一段距離的,沒想到斗笠人的目光居然能夠穿透雨水,掃到了酒莊。此時酒莊里有人就覺得這個人賊強,賊可怕。
斗笠人見散開的同伴還沒有回來,就輕輕的在水面上一點,身子立即向前飛去,當(dāng)他第二次落回水面的時候,距離酒莊非常的近了。
酒莊突然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將每個人的心頭都壓得幾乎喘不過氣。斗笠人再一個縱躍,就出現(xiàn)在了酒莊的院子里,那里的水汽瞬間散開,一陣一陣的水紋在他周圍闊開。斗笠人的速度很快,快到就是一呼吸間,就從沼澤出現(xiàn)在了酒莊院子里,此時他站的地方,就是昨天宋樂與光陳戰(zhàn)斗的位置,正中央。
酒莊有的人已經(jīng)在發(fā)抖了,就連吸氣都不敢發(fā)出任何的氣息,仿佛都停止了呼吸一般。斗笠人就往哪一站,就能過起到這種威瑟,比大個子的空中一躍還要可怕。
“連菏澤?”斗笠人發(fā)問道,聲音很冷,就像他一樣,仿佛來自地獄一般。
酒莊沒有人敢開口,都不敢出聲,這斗笠人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強,還要可怕,至少這是目前他們所感覺到的。
好在此時,連衣松開了姥姥的手,話說,她到底牽著姥姥的手多久了。連衣慢慢地走到酒莊的門口,那里有一道走廊,走廊能遮雨。連衣將手中的錢袋收好,拍了拍手,笑瞇瞇地往前一踏,瞬間緩解了斗笠人給酒莊帶來的那種無形的壓力。
斗笠人盯著連衣的一舉一動,眼睛眨了一下,同時眼皮不經(jīng)意地跳動了一下,他嘴角抽了抽,沒想到連衣這么簡單就破解了他的大無眼,大無眼對那些實力低于他的人而言,簡直就是噩夢,現(xiàn)在被連衣破解了,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連衣比他強,強到無視他的大無眼。
連衣開口道:“連菏澤!”沒有平時她開玩笑一樣的態(tài)度,此時的她很認(rèn)真。
斗笠人再次把斗笠往下壓了一下,說道:“沼澤里的事想必諸位都看到了。?!?p> 沒等斗笠人說完整句話,連衣就接道:“我們不曾見過沼澤有什么事。”斗笠人的意思,連衣已經(jīng)知道了。
“很好,告辭!”斗笠的回答一聲就轉(zhuǎn)身,連衣的意思,他也知道了。而當(dāng)他轉(zhuǎn)身的一瞬間,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盯著連衣。
連衣被他這樣一看,倒沒有什么,在她身后的那些人可不這樣覺得,他們很清楚斗笠人給他給他們帶來的那種恐懼,那種壓力,雖然他們知道連衣已經(jīng)達到了地級,但也不敢保證連衣有絕對的勝算,顯然,連衣并沒有這樣的擔(dān)憂。
“何事?”連衣見斗笠人突然盯著自己,帶著一股堅定且威嚴(yán)的語氣問到。語氣像蓮花指,看來她快要學(xué)到蓮花指的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