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爵是說陛下禁足之事嗎?即便禁足那也是為保護帝爵。陛下為了帝爵,多少時候在拿自己的命,拿鳳耀帝國在賭!當(dāng)日落水之事,按律帝爵當(dāng)斬!陛下卻壓下了所有進言要斬帝爵的折子,犯眾怒,失民心都不在乎。禁足里帝爵生病,每日夜里陛下都守在帝爵榻邊親自照顧。知道帝爵離開,便派人暗中保護,也不曾問罪。每次一有危險,陛下都是以命相護。如今扔下幾十萬大軍來救帝爵而受重傷,倘若有什么好歹,鳳耀將帝位無繼,鳳耀百姓又當(dāng)如何?!”
祁時黎默然,心里有熾熱在滾動,她從未說過,只是暗自做了一切。徵兒看他神色變化,語氣也不再十分凌厲,“即便這些帝爵都不知,那帝爵難道也沒有察覺陛下的自稱?陛下待帝爵從來都不以女帝身份自居,全是實打?qū)嵉恼嫘?,可帝爵呢!”徵兒說完行了個禮,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商兒見徵兒這般模樣,說到:“徵兒母族當(dāng)年著陷害,虧得當(dāng)時是太子的陛下平反,救了她合族上百人,所以她待陛下格外親近些,帝爵莫要怪罪?!?p> 徵兒的話如同驚雷響在祁時黎的腦子里,他沒有在意商兒說的什么,隨意的擺了擺手,獨自走下臺階,望著院子里的梅花書出神,小院四周的墻上都站著影衛(wèi),她們悄無聲息猶如圍墻的一部分。她們之前是不是也這樣悄無聲息的藏在暗處保護著小院呢?是自己誤會了她的真心,他腦子很亂,現(xiàn)在只想她好好的,希望還能來得及對她好。祁時黎的眼眶發(fā)熱,胸膛里憋著一股熱氣,翻騰喧鬧,攪得他靈魂都亂了,曦兒,你一定要堅持?。?p> 小五被今天晚上的事情弄懵了,這接連發(fā)生的事都讓他不敢相信,在院子一角站著,看見祁時黎從屋里出來和人在說什么,又呆呆的走到院子里站著出神。許久他咬牙,鼓起勇氣走上前去,“黎…黎大哥,我聽見她們叫你……帝爵,你真的是帝爵嗎?”
聽見小五問祁時黎才回過神來,點點頭,“我就是帝爵祁時黎。今夜之事嚇壞你了吧?!?p> 小五聽完連忙跪下行禮,“拜見帝爵!草民不識帝爵,多有冒犯,望帝爵恕罪?!?p> “快起來。”祁時黎伸手把他扶起來。
“那剛剛受傷的人就是陛下嗎?”小五驚訝的嘴巴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一夜之間,先是遇上了可怕的黑衣人,然后又見到鳳耀帝國身份最為尊貴的兩個人,這些是他做夢都想不到的。
“嗯?!逼顣r黎點頭。
“那陛下!剛剛陛下身上都是血……”小五面色變得十分緊張,搓著手急切的祈禱,說話都有些亂了,“陛下千萬千萬要好好的呀!”
被他的情緒感動,祁時黎忍不住問:“小五你很在乎陛下的安危?”
“是??!陛下年紀(jì)輕輕繼任,穩(wěn)定國中局勢,為了鳳耀百姓日日操勞,沒有陛下就沒有如今的鳳耀,所以陛下一定不能有事!”小五望著屋子的方向,眼神滿是殷誠,像在膜拜神袛一般。
“她一定不會有事的?!逼顣r黎喃喃,像是在告訴小五又像在對自己說。
等待的時間總是很漫長很漫長,一個多時辰后宮兒才出來,“陛下怎么樣了?”祁時黎疾步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心里上上下下的十分忐忑。
“帝爵別急!陛下的傷口在心口上幾寸,并未傷到要害?!逼顣r黎聞言才稍稍放心了點,“那箭上的毒如何?我剛剛看見陛下流的血是黑色的,那毒要不要緊?”
“這……這毒現(xiàn)在還不會傷到陛下的性命?!睂m兒十分緊張,說話有些吞吞吐吐地。
“什么叫現(xiàn)在不會?!”他剛剛放下的心又提到嗓子眼上來了,不滿宮兒的吞吞吐吐,怒意上涌,半呵道。
“帝爵恕罪!”宮兒砰地跪下,“是奴婢無能,奴婢已經(jīng)用了最好的解毒丹藥救治,又施以金針,卻只能暫時壓制住部分毒性。陛下中的乃是南疆的一種奇蠱,奴婢也只是在醫(yī)書上見過這種蠱,叫冰火蠱,發(fā)作時便時冷時熱,四肢百骸都如蟲蟻咬噬,痛不欲生。醫(yī)書上說這種蠱因為不同養(yǎng)蠱人手法上的不同而毒性有差。奴婢實在解不了此蠱,請帝爵降罪!”
祁時黎的臉色變得蒼白,頹然地退了一步,解不了?解不了!“怎么會解不了!宮兒你的醫(yī)術(shù)不是很好嗎?你再試試,說不定是可以解開的!”他蹲下抓住跪著的宮兒的肩膀,手上太用力,關(guān)節(jié)都發(fā)白了。
宮兒被抓的生疼,不由得皺眉,勸解到:“帝爵你冷靜點!奴婢雖然不能解此蠱,但是依照奴婢現(xiàn)在的醫(yī)術(shù)還可以保陛下兩三年?!?p> 商兒也連忙上來扶住他,“帝爵先別慌,天下之大,宮兒不能解,總能找到解冰火蠱的人。陛下會沒事的?!?p> 祁時黎放開手,穩(wěn)了穩(wěn)呼吸,慢慢站起來,“是本爵太沖動了,先暗中安排人去找解毒之人。本爵先去看看陛下,你們都下去吧?!彼樕€是蒼白的,強撐著讓自己看起來是鎮(zhèn)定地,不能慌!
屋里燭火搖曳,榻上的女子仍然是那樣傾城的容色,眉眼動人,可因為失血過多,又中了毒蠱,唇瓣一點血色都沒有,蒼白的小臉透著不健康的淡青色,眼下還有連日操勞留下的青黑色。
“曦兒,曦兒你怎么樣?你怎么那么傻,這傷,這蠱本來都應(yīng)該是我受著的,你卻都替我受了,曦兒……”祁時黎語無倫次,說得哽咽,顫抖著撫上她的臉,生害怕碰疼了她一樣。
帝曦語意識朦朧的睜開眼,“阿…時。”
“是我!我在這。”祁時黎抓住她的手放到臉側(cè),急切的回答。
“別擔(dān)心,我沒事?!彼撊踔f話的聲音很輕,好在還連貫。
“都這樣了還說沒事,你一定要這樣事事為我做了又瞞著我嗎?”
“我瞞你什么?”帝曦語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何鹿淺
第二更獻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