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木橋之后便是泥漿池,能有百米來遠(yuǎn),就這么趟過去。泥漿池后面是黃塵路,能有二百多米,開始的時候還沒什么,身上流下來的泥漿把那些塵土都給中和了,但越往后,塵土洋的就越厲害。最終的要是前面的隊伍似乎也是剛過去不久,塵土都沒有完全散盡。
其他人的頭盔上都附帶著面巾,我和大個子就慘了。大伙兒也找不出像樣的東西給我們蒙臉,最后我一狠心把衣兜撤了下來。
不過這一樣一來我軍裝不整的回去不知道會不會因此受到處罰。但眼鏡哥既然沒有說什么我想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而且這兩百多米的黃塵大道要是沒點防備估計身體上可能會吃不消。
大個子看了看黑鐵塔,黑鐵塔朝著他隱晦的點了點頭,大個子便也罷衣兜扯了下來。
二百來米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其實憋著氣直沖過去也不算什么,但這樣消耗太大,對回程不利。因此我們還是穩(wěn)妥的來。何況這是訓(xùn)練,必須要有針對性的舉措,憋氣只能算是非常規(guī)的手段。
過了黃塵路是便是一大片沙漠,當(dāng)然并不是真的沙漠,而是人工拉來的沙子鋪成的沙漠,一眼望出去能有二、三里的架勢。
進(jìn)入到沙漠,我們明顯的感覺到了一陣熱氣升騰。眼鏡哥告訴我,沙子下埋著太陽能的制熱器。沙漠上有許多的大高桿,每個高桿頂著一個倒置的大鍋蓋,這些都是太陽能收集器,不但可以將熱能傳導(dǎo)到地下的散熱片,還能直接釋放出強力的熱量。
沙子被曬得死熱死熱的,甚至隔著戰(zhàn)靴都能感覺出來。因為戰(zhàn)靴里是濕的,里面的水汽一蒸騰自然就更加難受了。好在我和大個子穿的還是普通的工兵鞋,這會兒整個鞋襪早已干透了,但感覺著腳上被緊緊的包裹著,走起路了平添了幾分沉重。
走到半路的時候,眼鏡哥把水壺扔了過來。這次我沒有多喝,只喝了一小口。畢竟還有回程呢。還是能省點是點。我感覺起來這個訓(xùn)練場真是不賴,有水的地方都在開始的階段,越往后補給越稀少甚至根本就沒有,回程的時候自然也是需要走到最后才能獲取到補給。
沙漠過后便是一大片的石頭陣,許多的大石頭錯亂的分布在空地上,這些大石頭之間縫隙大的僅僅只能擠過一個人,縫隙小的勉強能插進(jìn)手掌。有的石縫間還搭著鐵絲網(wǎng),有的石頭與石頭之間的縫隙特別大,架著獨木橋或者云梯。但這些離著遠(yuǎn)的都是前后的距離,左右則沒有這樣的。
看起來這應(yīng)該是是一個綜合性的訓(xùn)練場。
“這是最后一個考驗了。大家鼓鼓氣,直接過去?!?p> 我們先爬上小一些的石頭,然后借助小石頭爬上大石頭。大石頭上還有小石頭,這樣錯綜復(fù)雜的。我們上來的這條路沒有云梯,如果從兩側(cè)繞過過去的話要多走好幾百米的路,而且左右也都有大石頭當(dāng)著,不是鉆縫就是攀爬,所以我們打算直接下去。
這條人工的峽谷只有三十來米長,最高的一塊兒石頭也不過三十余米,而且我們也沒必要到最高的石頭上,反正在大概的直線范圍內(nèi)這樣穿過去,雖然難走一點,但可以節(jié)省至少數(shù)百米的路程。
最重要的是終點還需要拔旗子。但旗子都是分散的,先到的隊伍肯定會選擇距離近的。而我們最后到達(dá)只剩下唯一的旗子,可能會跟我們最后的落腳點隔著很遠(yuǎn)的距離。
就這樣我們連攀帶鉆的總算過了石頭陣。
已經(jīng)到達(dá)的隊伍都分組在拔旗的地點休息著。運氣似乎還真是挺眷顧我們的,旗子正好處于我們直線的道路上,不過百余米。
這個時候已經(jīng)中午了,別說我,就連副駕駛都躺在地上累趴了。
我卻悠悠的說了一句:“這個訓(xùn)練場花了不少錢吧?!?p> 副駕駛一下子來了精神,坐起來非常自豪的對我說:“那是,我們國家大不大,這么大的國家就這么一個這樣的訓(xùn)練場?!?p> 眼鏡哥也解釋道:“一般特種戰(zhàn)隊都是有針對性的任務(wù),他們訓(xùn)練的地形大多都是天然的,像沙漠、山林、河流等等,而我們這支隊伍比較特殊,什么情況都有可能遇到,因此就專門制造了這么一個訓(xùn)練場,確實是花了不少錢。所以我們訓(xùn)練時一定要認(rèn)真刻苦。”
我和大個子鄭重的點了點頭。
眼睛哥把他的干糧分給我一些,壓縮餅干、罐頭和真空包裝的蔬菜。其他人每人分出一點給我和大個子。勉強吃了飽了,又喝了點水,留下一點回程時在沙地上補充用。
摘來的野果也分了分,一人一個。
有個隊伍的領(lǐng)導(dǎo)見了打趣道:“我說博士,你們是來度假的啊,還帶著水果?!?p> 副駕駛絲毫不客氣:“那是你們瞎。林子里有的是,誰讓你們不摘?!?p> 反正就是打打鬧鬧唄,放松放松。
休息了能有一個來小時便有隊伍開始返程了。眼鏡哥倒是不著急,等到別的隊伍都走了我們又是最后一組。
這一次我們依然按照來時的路的直線前進(jìn)。但回程我們跟其他隊伍拉開的距離不大,雖然大家?guī)缀跻捕际亲笥曳稚⒌?,但偶爾也能觀察到其他隊伍的動靜,漸漸的我們居然趕超了一支隊伍。似乎,這個隊伍里的新兵有點受不了了。
我暗暗佩服眼鏡哥的睿智,我和大個子雖然也很累,但離著極限還早的很。
到了最后,我們火小隊居然是第二名。而且還是衣裝最為完整的。
我還以為我的迷彩服缺了衣兜不太美呢,沒想到別的隊伍的新兵服裝直接都報廢了,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反正就是一個大口子一個大口子的。
軍裝哥倒是什么也沒說,最后一支隊伍到達(dá)后就宣布解散了。
“行了,大家先去洗個澡,收拾收拾,晚飯好好的捯飭點?!?p> 洗過澡回了宿舍,我和大個子躺在床上,這會兒疲勞勁也上來了,一動都不想再動了。
老兵們倒是還挺充沛,副駕駛他們四個居然湊到一起打了兩鍋撲克。
眼鏡哥給我和大個子領(lǐng)來了裝備,一支步槍一只手槍,醫(yī)療包野外生存包等等。
和別的部隊不同,我們的裝備都是隨身的。但子彈只有一套,需要正式出任務(wù)的時候在額外派發(fā),平時的時候只要保證一套子彈就行了。
一套子彈就是一個彈夾,手槍步槍各一個,手雷兩個。
眼鏡哥說是因為我們這個部隊需要隨時戰(zhàn)斗,所以裝備都是隨身的。開始我不太明白,但很快就了解。
可惜的是因為我和大個子還是新兵,子彈什么的還沒發(fā),只發(fā)了槍械權(quán)當(dāng)打槍前的熟悉吧。
吃過飯眼鏡哥對我和大個子說:“晚上可能會有個突擊訓(xùn)練,這是針對你們新兵的,所以你倆有點準(zhǔn)備。”
我和大個子點了點頭。
果不其然,半夜的時候來了一陣緊急的集合號。我和大龍蹭的就坐了起來。我倆都沒脫衣服,正等著呢。我們下了床剛要往外跑眼鏡哥卻攔住我們,
“不好,這是敵襲。你倆不要出去?!?p> 我這才聽出出來,這根本不是哨子聲,而是警報聲。
眼鏡哥和其他幾名隊員迅速起床,整個過程不到十秒。他們沖出房間時猛然的一聲巨響,就看到半空中一大團(tuán)火光閃耀起來。
我和大龍當(dāng)然不可能看著,起床后躲到墻角,大龍還是有些緊張的,畢竟工兵和真正的戰(zhàn)斗員是沒法比的。但我不一樣,我是誰,南宮浩啊,這點小場面能嚇住我!
“大龍,你在這待著,我出去看看?!?p> “耗子,你別亂來,聽命令,這是軍隊。不能私自行動?!?p> “那也得看時候,這會兒敵人都?xì)⑦M(jìn)來了,還管什么命令?!?p> 我也是奇怪啊,這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特戰(zhàn)軍營啊,就算偽裝成了哨所也不太可能被敵人偷襲吧。我看這情勢也不像是演習(xí),那火光不像是假的。當(dāng)然,以我現(xiàn)在的眼界,也看不出來個真假。
我貓著身子出了門,宿舍是在二樓,但這會兒二樓基本上已經(jīng)沒有人了,但我猜測那些替補的隊員應(yīng)該都還在宿舍里。
宿舍樓的一樓還有軍械室,由專人看守。據(jù)說下面還有個地下軍火庫。只是宿舍內(nèi)的傳言,但我是不信的,要是真的話按照保密規(guī)定,這種傳言怎么可以隨便傳呢。
我下了樓時,戰(zhàn)斗已經(jīng)開始了,各種槍械噠噠噠的,我也聽不出來哪是哪。
冷不丁的,我卻聽見一陣嗡嗡的聲響。我的耳朵特比靈敏,絕不是被炮火震的。在這種緊張的局勢下,我的神經(jīng)特別敏感,開始尋找聲音的來源。很快我就在十米來高的半空看到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在飛行,只有借著火光才能勉強看到,一旦火光熄滅,那東西也好像消失了一樣。
但我還是認(rèn)了出來,那應(yīng)該是一架遙控飛機(jī)。這玩意兒可是稀罕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