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粲,字仲宣,山陽高平人,“建安七子”之一,著名文學(xué)家。其祖為漢朝三公。獻帝西遷時,王粲徙至長安,左中郎將蔡邕見而奇之。后到荊州依附劉表,劉表以王粲其人貌不副其名而且軀體羸弱,不甚見重。劉表死后,王粲勸劉表次子劉琮,令歸降于曹操,曹操辟王粲為丞相掾,賜爵關(guān)內(nèi)侯。魏國始建宗廟,王粲與和洽、衛(wèi)覬、杜襲同拜侍中。其時舊制禮儀廢弛,朝內(nèi)正要興造制度,故使王粲與衛(wèi)覬等典其事。王粲強記默識,善算術(shù)行文;著詩、賦、論、議垂六十篇,其中〈七哀詩〉、〈登樓賦〉等皆為名作,有《王侍中集》。與魯國孔融、北海徐干、廣陵陳琳、陳留阮瑀、汝南應(yīng)玚、東平劉楨,合稱「建安七子」,建安二十二年卒,享年四十一歲。
王粲出身于東漢的上層官僚之家,曾祖王龔順帝時官至太尉,祖父王暢靈帝時官至司空,都曾位列三公,父親王謙是大將軍何進的長史,王粲是中國東漢末年著名的文學(xué)家和幕府名士。優(yōu)越的家庭條件,加上本人的刻苦努力,終于使王粲成就了自己在文學(xué)上的不朽事業(yè),寫下了著名的《登樓賦》和《七哀詩》等作品。當時,有七位創(chuàng)作成就很高的人被稱作“建安七子”,王粲不僅名列其中,而且是七子中成就較大的一個,與曹植并稱“曹王”。梁朝大文學(xué)評論家劉勰在《文心雕龍·才略》中贊譽王粲為“七子之冠冕”。同時,由于王粲的特殊經(jīng)歷和貢獻,也使他成了中國古代幕府中的一名佼佼者。
王粲有二子,魏諷造反時為其所引,事敗被誅,王粲后人遂絕?!段恼轮尽吩唬禾鏁r征漢中,聞粲子死,嘆曰:「孤若在,不使仲宣無后?!埂恫┪镉洝吩唬簳r,王粲與族兄王凱俱避地荊州,劉表欲以女兒配與王粲,但嫌其形陋,遂轉(zhuǎn)配王凱。王凱子王業(yè),即劉表之外孫。東漢蔡邕家中有書近萬卷,末年曾載數(shù)車盡送與王粲,王粲死后,相國掾魏諷謀反,王粲二子與同謀,既爾被誅,蔡邕所與之書悉皆歸于王業(yè)。王業(yè),字長緒,位至謁者仆射。其子王宏,字正宗,是王弼之兄。官至司隸校尉。《魏氏春秋》曰:文帝既誅粲二子,以業(yè)嗣粲。
王粲年少時就顯示出了非同常人的文才,有一天,他與人同行,路上遇到一石碑,王粲看了一遍,別人問他能否背誦這篇碑文,王粲微微一笑說“這有何難?”當即背碑而誦,一字不差,隨行的人無不驚嘆。又一次,王粲看人家下圍棋,棋盤不小心被掀翻了,亂了棋局,下棋的二人正在唏噓不已的時候,王粲憑著自己的記憶,重新把棋局恢復(fù)。下棋的人不信他擺得對,就重新擺好棋局用手帕蓋上,另換一棋盤讓他恢復(fù)。擺好后,兩相對照,一般模樣,無有一棋錯位。二、三百個棋子的棋面能一目默識,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此事被時人傳為佳話。
漢獻帝西遷,王粲也隨之徙居長安,深得左中郎將蔡邕的賞識,當時,蔡邕才學(xué)卓著,朝內(nèi)官員無不敬仰,賓客盈門。蔡邕聽說王粲來到,慌忙出門迎接,匆忙中竟把鞋子穿倒了,留下了“倒履相迎”的千古佳話,后人用“倒履相迎”用來形容待人十分熱情??吹酱笪膶W(xué)蔡邕“倒履相迎”的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且身材矮小、長相平平,眾賓客十分看不起他,蔡邕對賓客們說:“這位是王龔的孫子,才華出眾,我都不如他啊!我所有的藏書、文章,都要傳授給他?!睆拇送豸映蔀椴嚏叩膫魅?。
王粲天資聰慧,言辭明辨,精于數(shù)學(xué)、棋藝,對典章禮儀尤為熟悉,經(jīng)常參與朝廷奏議及擬訂制度,《太廟頌》等皆出自王粲手筆。他自視甚高,在《仿連珠》一文中,儼然以管仲自比,并強調(diào)說:“帝王雖賢,非良臣無以濟天下?!彼恼嗡枷牖旧蠈偃寮?,間亦雜有法家刑名之學(xué),認為欲致治世,必須“吏服雅訓(xùn),儒通文法”、“寬猛相濟,剛?cè)嶙钥恕?《儒吏論》)。他還受到了道家的某些影響,如《安身論》中把社會的穩(wěn)定和個人的安全歸結(jié)到“寡欲”,就是受到黃老學(xué)說的影響。王粲頗得曹操信任,在“建安七子”中,他的政治地位最高,是唯一的封侯的。
王粲詩今存23首,包括四言、五言兩種體裁。四言詩主要作于前期,有《贈士孫文始》、《思親詩》等,多抒發(fā)其悲愁憂苦的情懷。五言詩數(shù)量較多,成就也更高,代表作有《七哀詩》3首、《從軍詩》5首?!镀甙г姟纷饔谇捌冢渲械谝皇资窃娙俗躁P(guān)中避亂荊州途中所作。它以親身體驗的事實為題材,具體描寫了漢末戰(zhàn)亂給國家、給廣大人民造成的深重苦難,詩中“出門無所見,白骨蔽平原”等句,真實地概括了這場時代的慘劇,其中關(guān)于饑婦棄子的描寫,更是傳達了當時社會的凄楚氣氛。此詩的寫作時間早于曹操《蒿里行》5年,是最早反映漢末戰(zhàn)亂的優(yōu)秀詩篇?!稄能娫姟纷饔诤笃冢湟粚懳髡麝P(guān)右,二、三、四、五皆寫東征孫權(quán),詩中提出“從軍有苦樂,但問所從誰?”對曹軍的征伐作了熱烈歌頌,同時也表現(xiàn)了詩人的政治進取心。
總的來說,王粲的詩歌以抒情見長,故有人評論說他“情勝”(劉熙載《藝概》),同時辭采也比較秀美,劉勰將他與曹植同列,說“兼善則子建、仲宣”(《《文心雕龍》·明詩》)。
王粲散文以他為劉表擬的《為劉荊州諫袁譚書》和《為劉荊州與袁尚書》比較成功。書中勸解袁氏兄弟不要做鬩墻之斗,應(yīng)當聯(lián)合御侮,既曉之以理,又動之以情,寫得“詞章縱橫”(張溥《王侍中集題辭》),甚有情采?!端鍟そ?jīng)籍志》著錄有《王粲集》11卷,《去伐論集》3卷,《漢末英雄記》10卷,皆佚。明代張溥輯有《王侍中集》1卷,收入《漢魏六朝百三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