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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城遺夢

第四百九十一章 從長計議

臺城遺夢 白袍將 2466 2018-06-11 20:18:23

  公公聽聞蘭子義所言連忙作揖道:

  “衛(wèi)侯有難處,大家也都明白,奴這就回去秉明。”

  蘭子義見狀有氣無力的說道:

  “來人,賞!”

  蘭子義說出話后屋里唯有的桃逐兔與仇文若大眼瞪小眼的不知所措。

  仇文若窮書生一個,自然沒錢,而桃逐兔則想起來蘭子義最后的一錠銀子現(xiàn)在正在他身上。

  桃逐兔這時候真心后悔自己剛才沒出門先走,不得已只得掏出銀子遞給公公,并且強顏歡笑道:

  “公公拿好,我家少爺腳疼的厲害,公公可得去進攻說清楚呀?!?p>  那公公拿了一錠銀子之后喜笑顏開,連忙點頭應(yīng)道:

  “這位少爺您說的是,我一定如實稟報。

  那衛(wèi)侯,我就走了。您既然身子不方便就好好養(yǎng)著吧?!?p>  蘭子義對公公點了點頭,仇文若與桃逐兔則將公公送出屋外。

  待公公走后,桃逐兔便與仇文若回到蘭子義臥內(nèi)。蘭子義看著哭喪臉的桃逐兔安慰道:

  “三哥莫要傷心,等改天我從二哥那領(lǐng)來零花錢,我還你一百兩!”

  桃逐兔聞言搖頭道:

  “少爺就是還我一千兩我出不去又有什么用?”

  蘭子義聞言大笑,然后對仇文若吩咐道:

  “文若先生出去替我向令尊和兩位哥哥帶話,今晚來我這里吃完飯,我們要商量一下內(nèi)閣傳我的事情。”

  桃逐兔當天沒能溜出府去玩耍,又丟了銀子,人很是不開心。蘭子義了解自己三哥的性子,他把桃逐兔留在屋里聊了半天,等到吃完午飯,桃逐兔心情轉(zhuǎn)好才放他回屋休息。

  今天作為發(fā)銀子的最后一天,在外面忙碌的仇家父子與桃逐虎、桃逐鹿四人忙已經(jīng)到了戌時。幾人之前專門托人傳話,不要蘭子義制備酒菜,太晚他們已經(jīng)吃不下東西,蘭子義便吩咐人準備了些時令水果,只等其他人。

  桃逐兔在吃晚飯時便來與蘭子義同吃,其他四人則在忙完之后結(jié)伴前來蘭子義處,行禮之后幾人落座,然后蘭子義問道:

  “銀子發(fā)的怎么樣?”

  仇文若聞言答道:

  “今日已將銀子悉數(shù)發(fā)放完畢,四日之內(nèi)累積為三萬六千五百五十二戶人家發(fā)放了五十一萬六千八百四十七兩白銀,每戶計令白銀十四兩整。

  這是總賬,明細太多沒有拿過來?!?p>  說著仇文若起身遞給蘭子義一本賬簿。

  蘭子義見狀笑著擺手說道:

  “文若先生這是何意?我托先生與令尊主持發(fā)放銀兩,就是因為信得過兩位先生,我只一問先生便把銀兩、軍戶悉數(shù)報出,就以這份嫻熟勁,我有什么理由再去看賬簿?難道怕先生貪墨不成?先生快拿回去吧?!?p>  仇文若聞言點頭,收起賬簿坐回座上,仇孝直則在此時開口道:

  “衛(wèi)侯雖在初日便三令五申,要求軍戶之間相互監(jiān)督,不要讓潑皮無賴鉆了空子,但這幾日發(fā)放銀兩時還是有許多人不在我與文若的記錄中,問這些人詳細信息也與軍中多有出入,但苦于沒有證據(jù),無人指正,不得已還是給他們發(fā)放了銀子。直到昨日從兵部拿到京軍花名冊,這種現(xiàn)象才被杜絕?!?p>  蘭子義道:

  “圣人有云:爾愛其羊,我愛其禮。這次發(fā)銀子我們本就是伸張正義,替天行道,行事就應(yīng)當寧濫勿缺,只不過多幾個蛀蟲罷了,總好過讓死去將士們的家屬沒飯吃的?!?p>  接著蘭子義問桃逐虎與桃逐鹿道:

  “大哥、二哥,你們那邊怎么樣?有沒有尋釁滋事的?”

  桃逐虎笑了笑道:

  “出了第一天,后面這幾天天天都有鬧事的人。只不過小偷小摸的被我抓住綁了,明著想起混趁亂搶銀子的被我綁了,上我跟前耍狠的被我打斷鼻梁然后綁了?!?p>  桃逐虎最后這句把屋里人全都惹笑,蘭子義跟著笑道:

  “反正大哥你就是把人全綁了,對吧?那綁完之后人去哪了?”

  桃逐鹿道:

  “人自然是被我送去衙門,就是京兆府。雖然我看京兆尹杜畿那王八蛋非常的不爽?!?p>  蘭子義聞言點了點頭,道:

  “聽哥哥們和兩位先生這么說,今次發(fā)銀子的事情算是圓滿完成。哥哥和先生都不要我制備酒水,那這次我便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p>  屋中人聞言各自舉起茶杯,回敬蘭子義后眾人一起咂了一口熱茶。

  放下茶杯蘭子義想起了剛才仇孝直的話,他問道:

  “孝直先生剛才說兵部拿來花名冊?”

  仇孝直道:

  “正是,昨天送來的。”

  蘭子義聞言撿了個梅子送進嘴里,那股尖利刺心的酸水順著喉嚨流入胃中,引得蘭子義腦子一陣緊,臉上肌肉也因此被拉扯的又是溝又是壑。

  一旁正在吃瓜的桃逐兔見狀笑道:

  “少爺,梅子有這么酸嗎?”

  蘭子義吐出核后笑著答道:

  “梅子還好,只是和朝廷的事情夾在一起就非常的算了?!?p>  眾人聽聞此言,知道蘭子義要問到重點,連忙屏氣凝神,正襟危坐。蘭子義也不出意料的說道:

  “今天有公公過來傳話,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

  見眾人點頭,蘭子義又道:

  “今天章鳴岳才傳我入內(nèi)閣,結(jié)果昨天花名冊就被送來,這事情有些不可思議。”

  仇文若答道:

  “衛(wèi)侯多慮了,這事情沒什么不可思議?!?p>  見蘭子義投來聞訊的目光后,仇文若繼續(xù)道:

  “我與父親第二日發(fā)放銀兩時便派人去兵部要花名冊,昨天才給已經(jīng)很遲了?!?p>  蘭子義道:

  “既然如此為何章鳴岳今日才召我入閣問話?按理來說最遲第二日,章鳴岳就該知道我發(fā)銀子的事情?!?p>  仇家父子聞言互相望了望,換了個眼神后父子兩人也都不知該如何回答。不過他二人不知并不代表別人不知,桃逐鹿這時便開口說道:

  “據(jù)我所知,這幾天來朝中不斷有人拿衛(wèi)侯發(fā)銀子的事情說事,只不過今天才派人來傳衛(wèi)侯?!?p>  蘭子義聞言想了想,摸著下巴說道:

  “這么說來這幾天一直都是內(nèi)廷的兩位公公替我把事情壓下來。”

  仇文若接過話說道:

  “今天派人來傳衛(wèi)侯估計是公公那邊被催的緊?!?p>  蘭子義點頭應(yīng)道:

  “不錯,應(yīng)當如此。

  說道這里我還得要謝謝文若先生呢,若不是文若先生今天提醒我,我就傻呵呵的和人一塊去了?!?p>  仇文若聞言笑道:

  “衛(wèi)侯只是當局者迷而已,哪怕沒有我說,過了那股緊,衛(wèi)侯自己也會想起來?!?p>  蘭子義笑道:

  “那可不一定?!?p>  然后蘭子義又道:

  “朝廷有人彈劾我那是正常事情,可為什么這一次是申忠那王八蛋出口咬我?這種事情不應(yīng)該是御史來干嗎?”

  仇孝直聞言道:

  “按理來說朝中除言官外,其他朝臣不得妄議他人。這次申忠出手有點給章鳴岳納投名狀的意思,而且衛(wèi)侯發(fā)銀子這事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地方下口的。“

  蘭子義問道:

  “先生何出此言?“

  仇文若接過他父親的話答道:

  “衛(wèi)侯雖然并未將此次發(fā)銀子的美名贈與德王,但衛(wèi)侯所行之事古已有之,歷朝歷代,乃至本朝都有巨富名臣獻家資助軍,硬要給衛(wèi)侯按一個用私財收買人心的罪名也沒那么容易?!?p>  仇孝直接著說道:

  “說白了,衛(wèi)侯這事可大可小,聽今天傳話的公公那意思,宮里的兩位公公一直都在替衛(wèi)侯壓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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